女生单独一个汤池,男生单独一个汤池。
泡完温泉大家又一起去了休息区玩牌。
大家刚玩起来,就有一道身影走了过来,在他们旁边坐下,准确来说,是在林清清身后坐下。
然而林清清的第一反应是,把牌赶紧扣在胸前。
防备心拉满。
她转过头,看到穿着一套黑色休闲服的秦遇。
秦遇应该也是刚泡完温泉,他的黑色短发半干,凌乱地垂在额前,身上带着一阵清香的味道,只是他没有穿会所提供的衣服,而是穿的自己的衣服。
林清清身旁的男同事看见秦遇,惊讶地开口:“秦老板,您怎么过来了?”
秦遇的眼神从林清清充满防备的脸上移开,看向那位男同事,没什么情绪地说道:“你们刚到不久我就过来了,担心我在你们玩的不好,就没打扰你们。”
现在过来,只是碰巧遇到,没想到他们这么晚还在玩。
而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在担心他偷看她的牌,他真是差点笑了出来。
男同事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玩?”
秦遇拒绝了,他担心他上桌,把他们兜里那点工资都赢回来,到时候他们晚上该睡不好了。
他们玩牌输了要喝酒,不喝酒就要选择做其他惩罚,真心话大冒险这样,林清清牌技还算可以,玩了一个小时,也就输了两把。
她不想做真心话大冒险,选择喝酒,结果都是秦遇帮她喝的。
美名其曰:“不能欺负新人,而且她是我从别的公司重金挖来的人才,你们给欺负跑了怎么办?”
这话确实不假,林清清也没说什么。
但下一秒,林清清对面的女同事忽然震惊地小声提醒:“老板,你喝的是林清清喝过的杯子……”
女同事话音落下,一阵唏嘘声响起。
还有人轻声起哄。
林清清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秦遇挑了挑眉,这不是第一杯酒吗?
林清清小声说:“我刚才喝果汁了。”
秦遇才刚来,根本不知道这档事。
他认真严肃的眼神扫过起哄的众人,众人迫于压力,赶紧闭上嘴。
林清清尴尬地不再看秦遇,怎么说秦遇也是帮她挡酒。
又玩了一个小时,一半人都喝的有点多了,牌局就散了,各自回房间睡觉。
等大家都走了,秦遇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这地方晚上夜景也很好看。”
林清清想着公费出来玩,不去白不去,她才没有给资本家省钱的习惯。
跟着秦遇走出会馆,到外面的露天温泉,人造加天然的绿植环境,再配上暖色的灯光,看起来格外舒适。
确实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但林清清心里还是有还很多疑问。
为什么从那天说过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没有下文了?
为什么刚才还帮她挡酒?
真是好奇怪。
秦遇做的事真是让她看不懂。
所以她这几天总会想起秦遇说的话,然后忍不住猜想他到底什么意思。
林清清时不时看向秦遇,她的好奇心都快从眼底冲出来了,可秦遇就像没看见一样。
没过多久,秦遇忽然开口:“我上次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林清清点点头:“嗯,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起一些什么事情?”
“没有。”
“那梦里呢?就没有奇怪的梦吗?”
“我只有一次梦到我死了……算奇怪吗?”
当然还有一个和帅哥这样那样的梦,但是这不能说。
太羞耻了。
秦遇思忖片刻:“我也梦到过我死了,是车祸。”
提起车祸,林清清脑袋忽然一阵嗡嗡声音响起。
一个男人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忽地摇摇头。
秦遇见她好像有几分痛苦的模样,他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很奇怪……”
她难道真的失去了什么记忆?
秦遇送她回房间后,晚上她又做了奇怪的梦,只是梦里大家的模样都看不清,她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并且她很想念他们,她想靠近他们,可是梦里她的双腿却不听她的,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不管她怎么着急都没用。
周末一早,林清清觉得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惑当中。
她决定去找秦遇一起想想办法。
虽然梦和秦遇的话一样荒谬,但她不想每天陷入胡思乱想中。
但秦遇提出的解决方法就是:“我们接触试试,如果一年之内有进展,我们就继续相处,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人生轨道。”
干脆直接的方法,和林清清一拍即合。
不过林清清最后还加了一条附加条件:“不可以进行任何亲密行为。”
秦遇又不是图她的人。
他也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而已。
秦遇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林清清不放心,最后还拟了一份协议。
看着秦遇干脆签下名字,她才彻底放心。
接下来的一周。
秦遇每天都会找她一起吃饭,送她上下班。
林清清也不白蹭秦遇的中餐西餐港餐下午茶,她偶尔也请秦遇吃拼好饭,两人成团,价钱合适,相当完美。
秦遇也不计较这点小钱,林清清表示非常满意。
成大事者就应该不拘小节!
秦老板格局打开了。
但通过一个月的相处后,两人对找寻记忆的进展还停留在原地。
林清清吃着巧克力慕斯蛋糕,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我们努力的方向是不是不对啊?有没有可能我们在另一个世界不是情侣关系,而是仇人关系?”
秦遇瞥她一眼:“你会把仇人的照片存在手机里?”
“……不一定啊,我可能会存起来,然后每天不开心的时候就拿出来骂她解气。”
“那应该存丑照吧?你看我手机里的照片,明显都是挑最好看最有意境的角度拍摄的。”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是亲人关系,比如姐弟、兄妹、母子、父女?爷孙?舅甥?叔侄……”
“……”
越来越离谱了。
秦遇却忽然语气坚定地说:“不可能。”
林清清疑惑地皱起眉头:“为什么不可能?我感觉这些关系也很合理啊!”
林清清说这话时,丝毫没有注意到秦遇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复杂,耳根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