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刘乐海此时已经处理好了,就在他才将皇后送来的吉服悄无声息的放回修补处,才坐下喝口茶缓缓,就听道外面的小太监给江福海问好的声音,他神色微动,就在这时江福海走了进来。
刘乐海见此慌忙谄媚的上前问好道“哎呀,江公公,还请江公公恕小的有失远迎。”
江福海来到内务府没有瞧见小其子,正四处寻摸着,就听到了刘乐海的问候声,他虽是烦闷,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道“刘公公客气了。”
刘乐海对身旁的小太监说道“没眼力见的,江公公来了还不赶紧上茶。”
江福海摆了摆手,说道“免了,咱家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取前几日的吉服的。”
刘乐海连忙道“怎还劳您亲自跑一趟,告诉小的一声,就给公公送到手里了。”
江福海想要甩掉刘乐海去问问小其子情况,于是道“不碍事,皇后娘娘要的急。”
刘乐海闻言道“小的一同陪公公去修补处取,公公请。”说罢就要上前引路。
江福海摆了摆手道“刘公公你先忙着,当时咱家将吉服给了一个叫小其子的,让他随咱家去就成。”
刘乐海听到这话之后,心里不禁猛地一颤,看来这件事情果真是皇后一手策划的,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皇后贵为后宫之主,且素有贤德之名流传在外,应当是最不屑于参与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后宫争斗之事的,然而,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他终于明白事实并非如此。
同时,他也暗自庆幸自己在确定是小其子之后,并没有与他过多地纠缠浪费时间,否则,如果江福海来得再快一些,他们恐怕就会撞个正着,到那时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刘乐海深知眼下形势紧迫,自己必须小心翼翼地应对,绝对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
于是,他赶忙连连应承下来,并转头向身旁的人急切地吩咐道“快快去将那小其子给公公找来,不得有误!”话刚说完,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赶忙补充一句“江公公,请您暂且稍作等候。”
江福海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只见他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焦急,就在此时,刘乐海察言观色,迅速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恭恭敬敬地递到江福海面前,陪着笑脸说道“让江公公久等了,您看这边刚刚才忙完册封典礼,手头上还有好几处事务尚未登记入档呢,还请江公公您受累,先自行饮用一盏香茶解解渴吧。”江福海接过了茶,正烦着刘乐海一直守着自己呢,于是道“去吧去吧。”
刘乐海嘿嘿一笑道“奴才就在您身后记档,就是没法子陪江公公说话,公公多担待。”
江福海闻言将茶水一饮而尽后,重重放在桌面上,刘乐海故作一脸无措的抬头望过来,询问江福海怎么了,就在这时,方才去找人的小太监,神色慌张,惨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轻唤了一声“刘公公。”
刘乐海正装作全神贯注地书写记档,忽然间,听到有人唤自己,他心头猛地一紧,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刚才被派出去找小其子的那个小太监回来了,此刻,刘乐海的内心充满了忐忑与不安,生怕自己会露出破绽。
于是,他强作镇定,依旧低着头,手中的笔不停歇,同时开口说道“小其子来了啊,江公公吩咐你赶紧跟着去修补处,把皇后娘娘送来的那件吉服给取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位小太监却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变得哆哆嗦嗦起来“公公……小其子……他来不了了。”
听到这话,原本坐在一旁的江福海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愤怒至极,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大声道“什么叫他来不了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时刘乐海心态稍稍平稳下来,抬头看了看突然暴怒的江福海,才道“是啊,说清楚什么叫来不了了?”
江福海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过了,于是就没有再问下去。
小太监见这个情况,以为是小其子是江公公的亲戚,更加害怕了,断断续续的回道“回公公,方才...奴才去寻他,找了一圈也没瞧见,后听闻刘喜公公说他一早起来就头痛,到了中午就实在疼的厉害,就准他去他坦(汉译:太监的卧铺、住处)歇会儿,奴才去寻他,到了他就...”
刘乐海道“就什么说啊!”
小太监带着哭腔道“他就死了。”
江福海刚按下去的情绪又起来道“咱家...”他刚想说今儿还见小其子了,怎么可能死了,后才意识到自己是暗自和小其子见得,不能引祸上身,于是问道“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刘乐海明白死个太监是最常见的事儿,再看眼前江福海这般模样,实在是有些反应过度了,于是,他佯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的瞧着江公公您这脸色可不太对劲啊,难不成……您和那个小其子沾些亲故?要如此小的没照顾好那孩子,太对不住江公公了。”
江福海听到这话,吓得连忙用力地摆摆手,着急忙慌地解释道“咱家怎么可能跟他扯上关系呢,只不过好歹是条人命,咱家总得把情况弄清楚才行啊,万一皇后娘娘问起来,咱家也能如实回禀不是?”
刘乐海听到这话后,脸上堆满笑容,连忙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着“对对对。”接着他眼珠一转,又开口说道“那公公不如随小的一同前去查看一番,等会儿回去也好向皇后娘娘禀报清楚,应是得了急性病不治突然没的,可怜那孩子,做奴才的生了病,都找不到太医给瞧病。”
江福海此时心急如焚,因为现在死无对证,如果不快点儿回去把情况告诉皇后,恐怕会耽误了皇后娘娘的事。
想到这里,他哪里还有心思跟着刘乐海一起去查看,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内务府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理就行,咱家可没那闲工夫,得赶紧把吉服送回宫去交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