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和平表象，暗流涌动
庆典彩带还在舱顶打转，我捏着姜悦递来的晶核迟迟没咬。
霓虹烟花在观景窗外炸开第三轮时，那块该死的紫色光斑又出现了——和母舰自毁前0.3秒的辐射波纹完全吻合。
“指挥官，能源晶核要凉了。”姜悦踮脚把晶核怼到我唇边，作战服领口透出的绷带还渗着蓝血。
她耳垂上我送的星尘耳钉突然闪了两下，那是我们改装过的危险预警器。
我咽下晶核的瞬间，宴会厅重力系统突然紊乱。
老雷的啤酒杯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琥珀色液体里漂浮着某种黑色颗粒——是星盗惯用的纳米追踪器。
“大扫除时间。”我扯开领带往姜悦手里塞了枚电磁脉冲球，她睫毛抖了抖，高跟鞋尖精准踢开三个灭火器的保险栓。
白色泡沫喷涌而出的刹那，十七个监控探头同时爆出电火花。
地下黑市的通风管道比预想的脏十倍，姜悦的蕾丝裙摆已经沾满油污。
当我们撬开第b - 612号储物柜时，整摞纸质档案哗啦散开——星际时代还用实体文件，这帮人谨慎得离谱。
“2086年，天狼星走私案……”我的战术手套突然被姜悦攥住，她指尖点在某个被涂改的编号上。
那串数字的加密方式，和三天前袭击我们的机甲核心代码完全一致。
巷战比预期早来了十二分钟。
六个戴章鱼面罩的杀手从排污管钻出来时，姜悦正蹲在地上组装粒子切割器。
他们的匕首泛着幽绿磷光，像是用虫族毒腺浸泡过的。
“三秒换弹夹！”我撞开姜悦的瞬间，她甩出的裙甲钢片削掉了最近那个杀手的拇指。
老雷的声波手雷在墙面上撞出诡异回声，我趁机把系统奖励的相位匕首插进通风管道——这把吃灰三个月的武器终于派上用场。
当第五个杀手的机械义眼开始冒烟，剩下那个突然扯开自己的胸腔。
姜悦的尖叫声中，微型跃迁装置裹着人造心脏消失在天花板夹层，只留下满地支离破碎的电路板。
“指挥官……”姜悦突然从背后贴上来，作战服恒温系统都遮不住她过高的体温。
她沾着机油的指尖擦过我颈侧，那里有块母舰爆炸时留下的灼伤。
我转身时撞翻了切割器，蓝光映亮她锁骨下方新结痂的伤口。
这个距离能看清她虹膜里没散尽的能量余波，像超新星残留的星云。
储物柜突然传来电子锁闭合的轻响。
姜悦比我快0.5秒扑过去，但那个塞满加密档案的金属箱已经变成一滩液态合金，地板上只留下半个带牙印的氧气面罩——正是姜悦在黑市入口踹飞的那个流浪汉戴过的。
我踩住正在气化的面罩残片，战术目镜捕捉到纳米机器人自毁前的最后影像：某个眼熟的星域坐标，正在与我们母舰残骸的漂流轨迹重合。
我碾碎最后一片气化的面罩残骸，战术目镜里不断循环播放的星域坐标刺得视网膜发烫。
姜悦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作战服的纤维层，她后颈的能量纹路还在泛着不正常的幽蓝。
接下来七十二小时我们追着坐标穿越了三个星区，每次跃迁引擎刚冷却就发现新线索——废弃空间站里烧毁的数据库、漂流舱里被格式化的记忆芯片、甚至有个仿生人临死前用机油在舱壁上画出同样的坐标。
当第四次从布满神经毒气的陷阱舱室撤退时，副官老雷的机械臂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关掉所有追踪信标。"；我突然把导航图摔在会议桌上，姜悦正在偷吃的能量棒碎屑溅到老雷的光头上，"；回母舰坟场，现在。"；
跃迁产生的量子泡沫还没散尽，扫描仪就炸出刺目的红。
三十架漆着黑市标志的突击舰从残骸带里浮出，它们的炮口缠绕着暗物质特有的紫色电弧。
姜悦的粒子护盾在第三轮齐射时就碎成光点，我看见她战术背心的散热孔往外喷血雾。
"；系统，启动全频段干扰！"；我对着空气嘶吼，视网膜上跳出的倒计时让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某个闪着金光的漏洞提示出现在敌舰指挥链第七节点时，姜悦正用牙齿扯开急救包的密封条。
电磁脉冲在真空中绽开银白色漩涡的刹那，我拽着姜悦撞进领航舰的引擎舱。
她的高周波匕首插进反应堆核心的声响，和二十年前妹妹把生日蛋糕砸在我脸上的声音诡异地重合。
"；指挥官..."；姜悦瘫在还在抽搐的机械尸堆上，撕破的裙摆下露出闪着金属光泽的腿甲。
她沾着能量液的手指突然戳向我战术目镜边缘："；这个加密图标，和您昨天洗澡时哼的民谣节奏..."；
我们撬开主控室暗格时，全息投影正在播放某个戴乌鸦面具的人影。
他身后的星图缺失了猎户座悬臂区，但不断闪烁的红色光点连起来，分明是姜悦虹膜里那些能量余波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