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霸吐的话,五年前才正式来到这个世界,那应该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吧......乔治·西默农这么想着。
他又意味深长地揣摩了一下:“不惜对抗超越者也要保护的人吗?这样一来......却说我之前的预设是错误的,那么,也就是说,你认为你能说服兰波先生放弃那个念头。”
没有理会他的推理,她还有其他问题要问:“又轮到我提问了,魏尔伦真的来到横滨了吗?”
“这个的话,根据我这边的判断,应当是没有,暗杀王近日有在欧洲那边留下一些痕迹。”乔治·西默农说着笑了一下,“小姐难道不知道大概率就是你送去的那些诗歌造成了那种误会吗?”
也不是没想过......“那兰波先生看了我在Utopia发的那些东西有什么感想?”
“他当时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和亲友交换了名字。”乔治·西默农状似回忆地说道,“后来又着实恍惚了好几日呢。”
“实在是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又仿佛无关紧要的八卦,不是吗?”
“可是,明明师兄的异能力才是“彩画集”啊......”保尔·瓦雷里有些不甘心又有些迷茫地说着。
没人理会他的自言自语。
“小姐,你刚刚可是连着问了两个问题哦。所以,接下来我也要问两个才可以。”乔治·西默农又提醒道。
回过神的千代宁宁有些无语地瞪着他,她决定回答完这两个问题就不玩这个该死的游戏了。
“你似乎对魏尔伦很是忌惮,这是为什么呢?”
“你对魏尔伦的忌惮,和当年魏尔伦背叛搭档的原因,有关系吗?”
啊,这两个问题,简直绝杀啊。一下子就把仅剩的关键处全问到了吧!
千代宁宁自己都忍不住向西默农投以叹服的眼神。
“这是最后两个问题,没异议吧。回答完就Game over。”
“当然可以。”乔治·西默农笑着说道,反正已经知道得够多了,之后要查出荒霸吐的身份并不难。只需搜集一下擂钵街那边怀有异能力的孩子们的情报,这类人理应不会很多才对。
“你们或多或少也知道吧,魏尔伦本质是和荒霸吐是一样的存在,”
“在人世怀有无法排解的孤独的他,将与他一样非人的存在视为兄弟,视为唯一可与他一起抱团取暖的、能理解他的孤独的存在。
他不希望他的弟弟过那种他厌倦和痛恨的被人操控和利用的生活,因此背叛了他的搭档。”
她还没有解释完,但对面两人的神情已经有些怔住了,尤其是保尔·瓦雷里,他从未想过原来那个男人的内心一直怀揣着如此深沉的心事,他只是一味地埋怨他不理解师兄对他的关心,却从未想过原来魏尔伦才是真正不被理解的人。
“......连这种程度的心事都知道吗?简直比另一位当事人兰波都知道得更清楚啊。”而且一听便让人觉得此言非虚。
看看西默农和瓦雷里的性格差距吧,后者已经一脸难过了,前者还在一脸狡黠地轻笑着抓她的漏洞,这就是永恒理智的那类侦探吧。
她有些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故意用无所谓的口吻回道:“那又怎样,我“局外人”知道的东西多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既然魏尔伦将......荒霸吐的容器视为弟弟,那他应该不会威胁到你想保护的那个孩子吧,为何宁宁小姐你还这么担心魏尔伦的到来呢?”保尔·瓦雷里纠结着用词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已觉得将之称为容器太过冷酷与冒犯。
“因为,他和魏尔伦完全不一样啊......”要她如何说呢,说魏尔伦将要做的绝对是违背中也意愿的、严重伤害他感情的事吗?
“他没有那种必要去和魏尔伦抱团取暖、离群索居......我是说,他身上拥有的坚定的人性和耀眼的生命力比普通人更多。”这些话她近乎喃喃自语地讲着。
“......”保尔·瓦雷里有些迟疑地看着她。
刚刚才终于理解与接受人造生命体的一些固有执念,如今又听到了另一种说法,他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原本都觉得如果他们是那样的想法,是否不应该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呢?
他本就根深蒂固地讨厌人体实验这种罪恶的事啊。
他还想继续问,但乔治打断了他的话。
“保尔,不必多问了。不用深入了解那位暗杀王我也清楚,如果他来到横滨发现那位弟弟的存在,他一定会斩断他所有的羁绊带走他。”
千代宁宁点了点头:“没错。因为如果是魏尔伦的话,他并不会承认情感与羁绊这种东西,他只会闭耳塞听地认为那是虚情假意和利用罢了。”
即使他和兰波之间并非虚情假意,但如果陷入极端的一方故意忽视的话,像他们这种强者,做出冷酷绝决的决定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吧。
“这样一来,小姐你确实很危险呢。”
突然听到这句断语,千代宁宁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怎么?难道你和那个孩子的关系并没有到会被魏尔伦看在眼里的地步吗?”
啊,这个问题......她竟然从来没有想过!
因为老是想着原剧情的缘故,她一直想的只是中也即使还没有加入港黑也并不会想离开横滨才对,完全没有想到如果时间提前这么多,这次的暗杀名单上会不会有她。
这样下去,哪天随手打开家门就看到魏尔伦打扮成快递员的样子站在面前也不是不可能啊......
她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说道:“emm一时没有想到这么多......不过不是说魏尔伦现在还在欧洲嘛,这些事可以先不用去担忧吧。目前还是兰波先生那边比较要紧嘛......”
乔治·西默农有些严肃地看了她两秒,然后无奈地点点头:“我大概知道你为何觉得兰波先生是能被说服的,仅凭刚才那些或许就已足够了吧,毕竟无论怎么看,他确实是那类人嘛。”
温柔忧郁而喜爱独自思考的人,同理心绝不会差。更何况兰波本就不在意亲友非人的身份,而是把对方当作真正的人类一般教导感化,希望他能学会人类的情感什么的......
“我之后会帮你稍微试探一下兰波先生的意思的。”如果在忠诚与服从之外,他选择了对魏尔伦徇私的话,放过那个荒霸吐的容器自然也是情理之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