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伦与董潮寒暄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了军礼,整理起自己的仪容仪表。
他先是正了正衣襟,随后将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凌乱的地中海发型上。
摩伦不断地抓捏着颅顶周围的头发,试图将它们汇集到中央,遮住锃明瓦亮的“光明顶”。
他一连试了几次,颅顶的头发仍旧张牙舞爪地飞扬着,犬牙交错的发丝上,还带着些许的冰碴。
摩伦这才意识到,屋里的温度有点不对。
摩伦扭过头,看向了还在喷吐寒气的公孙止:
“你搁这当制冷空调呢?把嘴给我闭上!”
听到摩伦的话,铁面寒尸公孙止连大气都不敢喘,乖乖闭上了嘴巴。
会议室的温度很快恢复,摩伦终于压下了那几根倔强的秀发,挡住了他闪闪亮亮的头皮。
整理好了仪容仪表,摩伦这才对董潮开口问道:
“董少将,你叫我过来,为了啥事?”
董潮亲昵地跟摩伦勾肩搭背,把他迎到了主位上:
“伦哥,你叫我老弟就行。什么少将不少将的,叫的太生分了。”
董潮把摩伦摁在了主位上,在摩伦入座的一瞬间,公孙止铁青的面容,变得更难看了。
公孙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摩家的家主竟然来了!
公孙止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着摩伦和董潮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笑容,一副讨好的谄媚模样。
董潮指了指一脸媚笑的公孙止,又指了指公孙傅:
“伦哥,请你过来,为的是公孙公子身上的命案!”
摩伦的声音猛地抬高了八度:
“命案?”
董潮伸出三根手指:
“至少三条人命!这小子当街发狂,用跑车砸死了三名路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么被他毁掉了。”
“我的学生杨明煦,就是那起惨案的受害人家属。他的爸爸妈妈和妹妹,都死在了公孙傅的暴行下!”
摩伦的眼神一阵震颤。
他隐约听说过,公孙家的这个小子犯了点错误,被逐出了摩家的核心圈子,失去了给摩驮他们做伴读的机会。
但摩伦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公孙傅犯的错误,竟然这么大!
他暴怒地看向了公孙傅,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公孙傅,此刻甚至都不敢直视摩伦的目光。
公孙止也一改阴鸷冷酷的模样,他嗫嚅着嘴唇,想帮孩子辩解几句,可面对暴怒的摩伦,他始终不敢张嘴。
董潮的语气开始变得阴阳起来:
“在鼍州,公孙家族还真是有能量啊!这小子犯事后,只蹲了一年牢,就被公孙家捞出来了。我听说,公孙家跟你们渊源不浅,是你们的左膀右臂?”
“这……我……”
摩伦支吾了一下,赶紧撇清关系:
“其实也没有太多渊源,公孙家就是我们摩家的下属罢了。他们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我之前真不知道!”
撇清了关系,摩伦又急切的补充道:
老弟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出来,说这话的时候,摩伦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紧张。
众人心里都大受震撼,超凡武者,摩家家主,整个鼍州的擎天一柱摩伦,竟然在董潮的面前,表现的如此局促!
就算这个看起来人五人六的董潮,是一名军方少将,也用不着如此的讨好吧?
摩伦清楚,虽然在军衔上,董潮比自己低上一级,但是,这小子直达天命,是轩辕元帅和六耳元帅身边的红人!
轩辕家的道喜少爷,更是在董潮的指导下修行。
摩伦跟董潮间接接触过几次,他清楚,董潮这小子特别能搬弄是非!
公孙傅的事情,如果被董潮传到二位元帅的耳朵里,肯定得变了味道!
到时候这小子肯定得说,摩家也帮着公孙家违法乱纪来着。
真到了那个时候,摩家可真是黄泥掉裤裆,咋都洗不清了。
作为摩家的家主,摩伦必须得把这个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无论如何,也得让董潮满意!
“老弟,真的全凭你处置!”
面对摩伦的表态,董潮假惺惺地回道:
“伦哥,你这话小了,浅了,低了!”
“格局小了,眼界浅了,觉悟低了!我必须得批评你,你是为了给我一个满意答复吗?你是为了给法律一个答复,给国家一个答复!”
摩伦连连点头,一副认错模样:
“对对对,是给法律一个答复!”
“……”
看着摩伦点头哈腰的模样,在场的众人,全都是一副裂开的神情。
这还是往日那个威震鼍州,说一不二的擎天一柱摩伦家主了吗?
不光张莉等人震惊的无以复加,就连站在董潮身后的道喜等人,也无比的诧异。
就算老登晋升了少将,摩伦也不用对老登这么的唯命是从吧?
几人忍不住在心底怀疑,摩伦中将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老登抓住了?
何雄哉把几位同学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嘀嘀咕咕:
“兄弟们,经过我严谨科学的分析,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摩伦中将在洗浴中心做大保健的时候,被老登撞破了!”
“嘿嘿嘿嘿……”
道喜等人发出了浪荡的笑声。
几人虽然是小声嘀咕,但怎么可能逃过超凡武者摩伦的耳力!
听着这几名学生的窃窃私语,摩伦一脑袋黑线。
“轩辕元帅不是说,董潮的班级中,以道喜少爷为首的诸位学生,各个都是天骄吗?看他们的举止谈吐,也不像是天骄啊!”
“还有,谁家好学生管自己的老师叫老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