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扬强忍着身体疼痛,颤颤巍巍的把门打开。
在看到她的那一秒,像是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往后退了几步。
顾云瓷都没认出来他是谁,被吓一跳,也往后退了几步。
赵子扬一下子就想起了刚才陆鹤川说的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头埋的死死的,口齿不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顾云瓷根本不想管他,快步朝着陆鹤川的方向走了过去,拿起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看了又看。
“陆鹤川,你没受伤的手就这么一只,你是想把这只都废掉吗?”
听到她语气里的关心,陆鹤川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苦肉计还是管用的。
看吧~瓷瓷还是很关心他的。
又仔细看了一眼他受伤的那只手,在看到纱布上血迹的那一秒,忍不住一拳砸在了他胸口,“陆鹤川!!!伤口又裂开了。”
牵着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就想往外走,却被陆鹤川拉回去坐在了沙发上,“瓷瓷,不疼。”
“这不是疼不疼的问题,手会废,会落下病根!”
顾云瓷目光死死盯着他渗血的手臂。
看起来是真的很害怕。
陆鹤川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哄道,“等我10分钟。”
阴狠的眼神再次扫过地上三人,带着无尽的压迫感,让地上的三人浑身一颤。
他们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毫不犹豫地立即行动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跪着向前爬行。
动作显得有些狼狈,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径直朝着顾云瓷所在的方向爬去。
爬到顾云瓷身边开始磕头,每次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用了十足的力气。
赵子扬颤抖着声音说道,“顾小姐,真的非常对不起!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背地里说您的坏话。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这种小角色计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顾云瓷看着地上的人,觉得有些熟悉,但脸上伤的实在厉害,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没认出来是谁。
有些意外的看着陆鹤川。
“他说我什么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听了你还会不舒服,就不听了。”
地上的人没有听到停下来的指示,压根儿不敢停,一下又一下的磕着。
“别磕了,听的心烦。”
闻言,三人立刻停了下来。
“谢谢陆总!”
“谢谢陆总!”
陆鹤川却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互扇巴掌,扇到瓷瓷觉得满意为止。”
三人对视了一眼,一秒都不敢休息。
立刻开始扇巴掌。
“吃饭了吗?”陆鹤川看着他们的力度显然不太满意。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每打一巴掌都要说声对不起。
听着声音,顾云瓷终于想到那人是谁了,试探性的开口询问,“赵子扬?”
赵子扬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谄媚的看着她,“对对对,顾小姐是我。”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对于这个人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普信男!
绝对的大男子主义!
说出来的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
被她泼了杯咖啡。
是她相亲那些人里面,最恶心的,印象也就深些。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真的不是什么好话。
她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顾云瓷蹲下身和他对视,“当初我就说了,咱俩不是一路人,你配不上我就是配不上。”
说完指了指身后的男人。
“看到了吗?我男人,怎么也得这个档次的才行。”
听到我男人三个字。
陆鹤川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有种地下情人终于被承认的感觉。
“继续扇着吧,要是下次还在背后偷偷说我坏话,那舌头就都别要了。”
“是是是!”
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不牵扯到家里人,怎样都行。
受侮辱都是一时的,要是等陆家出手,那就不是几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家里破产了就只能喝西北风。
孰轻孰重他们懂的。
“走吧。”
说这话是对着他身后的陆鹤川说的。
男人把头仰的跟白天鹅似的,跟着往外走。
看着面前气鼓鼓的女孩儿,上前握住她的手,“错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嗷。”
说实话顾云瓷真的有点感动。
她没想到陆鹤川是为她打抱不平,才跟他们起冲突的。
“瓷瓷……”
顾云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陆鹤川,帝都不论是说我坏话的还是看我笑话的,都多了去了,你还能把每个人的嘴缝起来不成?”
“我没听见是一回事,我听见了是另一回事,当着我的面说你就是不行,见一个打一个。”
顾云瓷有些心疼的牵住了他的手,查看他的伤势,“你要打也可以,你身边至少得有几个人吧,他们几个人打你一个,这被打死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陆鹤川真是爱死了她这个样子。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担心他。
“你放心吧,就那几个小喽喽,根本不值一提。”
顾云瓷也看出来了,他们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对了,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桌上有水果刀,他们给我来阴的,一时没防住才让他们得逞的,但现在已经不疼了。”
不疼才怪呢,鲜血都要把纱布染红了。
顾云瓷带着他回了病房,又让医生进来给他换药。
把纱布拆开,才知道他伤的有多严重。
伤口从肩膀蔓延到胳膊肘,长长的一大条,就跟蜈蚣似的,恢复了也肯定留疤。
好在医生说没伤到骨头,只要注意着点,拆线之后养几天就能恢复。
陆鹤川一声不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
这次是他不好。
他也没想到医院会给她打电话。
又让瓷瓷担心了。
虽然说他有理由留在她身边了,但也不怎么开心。
还是好好哄哄吧,看她伤心他也不好受。
顾云瓷先去交费,然后去拿药,再次回到病房已经很晚了。
也没想着回去,在病房里陪了他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