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是收了人家的好处。
富江疲惫的用左手捏着自己的鼻梁,右手对着她挥了挥。
他们到眼下的这个地步,也就是没有彼此撕破脸皮了而已。
没有必要再搞那么多的虚的了。
在葵满屋的老板娘离开后,富江独自坐在茶室里,看着面前的茶碗发呆,思考着自己的计划到现在这一步是否有什么纰漏。
因为宇智波泉奈已经离开,他一个普通人在吉原处处都需要注意。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如果也像是哥哥和泉奈奈那样能使用写轮眼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难了。
“您看起来非常苦恼。”显得有些低沉却十分稳重的男音在身后响起。
富江愣了一下,转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千手扉间和其兄长千手柱间正站在门边的位置。
“忍者大人。”他先是对着千手扉间叫了一声,然后才把视线移动到千手柱间身上,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表情脱口而出似的叫道:“柱间大人?”
身居吉原的花魁月耀太夫,就算是听说过忍者世界中身为忍界修罗的宇智波斑和其宿敌千手柱间的名号,但是没有过度关注千手柱间的月耀太夫都不该知道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的关系。
他在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那里的印象都不还是会关注千手柱间及其身边人关系的性格。
所以他不该见到千手扉间带来千手柱间却不觉得惊讶。
“你们认识?”千手扉间转头看向自己一瞬间紧张起来的大哥。
千手柱间都快汗流浃背了。
他来之前,扉间只是告诉他,曾经一个送信任务的收信人来信有一个任务想要委托他,愿意给到能比拟最顶尖的战争任务的报酬。
扉间说这个客雇主可信,以前也接受过他的任务,但是对方透露这次任务非常艰难和冒险,需要实力拔尖,性格大胆到人执行,数量也越少越好。
千手柱间觉得这个任务有意思,就在扉间提出希望帮助的时候跟来了。
因为他能看出,扉间希望他能协助他接下这个任务。
结果根本没有想到,这次任务对象居然就是斑的那个!(小拇指)
富江听到千手扉间的问话装出一副回忆的表情回答!“有过一面之缘,上次在……”
千手柱间马上打断富江的话语,“在吉原的赌场见过,她还赢了我好多钱呢!哈哈哈哈……”
并且在千手扉间看不到的角落疯狂对富江使眼色。
拜托拜托,千万别告诉扉间我又私会斑这件事。
富江本来也没打算捅破这个事情,要是被千手扉间知道了他和宇智波斑有关系,那刚刚召唤来的救兵可能就要跑了。
等他们真走了,自己再叫泉奈奈来救场一定会被嘲笑到死。
所以他装出一副体贴的表情说:“就在你给我送来今见姐姐的信的那天,我陪一位客人在吉原的赌场游戏,遇到了这位忍者先生,赢了他一些钱。”
吉原是最大到销金窟,一切让人感觉刺激的事情这里都会有。
当然也包括了赌场。
富江最开始确实是会陪客人到赌场玩几把,手气太旺感觉不到翻盘的乐趣后,他就只喜欢麻将这种需要你来我往动脑子的赌博游戏了。
但是月耀太夫上了牌桌后,其他的搭子都在千方百计的给她喂牌想要哄她开心。
真的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所以富江已经很久不接触那个地方了。
“大哥,关于你在出任务期间跑去赌博忘记任务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当着水户姐的面再好好探讨一下。”千手扉间的语气依旧平静。
却听得千手柱间汗毛倒竖。
富江露出了一个疑惑到表情,挤出一个笑容问:“要过来喝杯茶吗?”
千手柱间先坐了过去。
千手扉间也跟了过去在兄长旁边坐下。
富江平静的给他们进行了一套茶水制作。
千手扉间在他煮茶的过程中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富江现在依旧是没有化妆,半点没有掩饰的展现着自己的病态和体弱。
好一会后千手扉间才像是挣扎过后一样开口:“你看起来最近过得很不好。”
“现在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关于吉原又不在吉原的事情?”富江没有回答反而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千手扉间把外面港口聚集了大量士兵的事情告诉了他。
富江露出一个看似苦笑又显得有些嘲讽的笑容来,“我说他们是为我聚集在那里的,你们信吗?”
“发生了什么?”千手扉间继续追问。
富江惨笑了一下,才继续说:“五大国当代或是未来的当权人现在正在追求我,也不止是单纯的追求吧,就像是面对一块领土想要获得他的使用权增强实力,证明自己一样。”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看着他的表情同时都变得非常严肃。
“你们在进到吉原的时候应该也听到了不少关于我近期的故事吧。”富江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起来,声音好像也有点哽咽,却没有哭出来,“是真的。”
千手扉间想起了今天听到的那些事情,心脏好像在此刻被一双手捏了一下一样。
相比于弟弟,千手柱间反而冷静很多认真问道:“那你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他们想要争斗想要打仗,我不在,但是我不能让他们以我的名义打起来。”富江又对着两人露出一个笑容,“我要让吉原的月亮落下去了。”
千手扉间深吸了一口气后问:“你……”
他明明是想要确定月耀小姐是否还有生存的欲望,但是只开了口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千手柱间看了弟弟一眼,替他询问富江:“你要自杀吗?”
千手扉间听到这话马上转头看向千手柱间,有一瞬间在心中埋怨他说错话。
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缓慢的将视线移向富江,这确实也是他想问的。
沉默的情绪在这间茶室里蔓延。
好一会后富江才摇头,露出的笑容变得好像又温暖了些,他才继续说:“我不会自杀,我有想要再多看一眼的人,想再自私的粘他一段时间,就算他烦我,也想和他在一起。”
富江说这话的时候真情实感了许多。
千手柱间一瞬间欲言又止。
富江低下头,伸手在眼睛的位置抹了一下。
好一会后才重新抬起头来笑着说:“月耀如果是不清不楚的消失,这件事情永远不会结束,所以月耀必须在吉原,众人目视之下退场。”
属于他月耀太夫的退场,也要如登场一样,足够灿烂和盛大才可以。
千手兄弟没有说什么,富江却一副认真表情的看着他们说:“这个计划非常危险,我相信两位的实力,但是失败了,透露消息了,你们可能就要考虑五大国的针对了,所以两位不管是否接受,我都会非常感谢。”
千手家的两兄弟暂时没有给富江回答。
这属于正常情况。
富江很清楚,是因为他没有搞定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看似非常有主见,但是在这种大事情上他很听身为家主的兄长的意见。
而千手柱间这个人,相比于任务的佣金有多少,他可能更在意事情本身和涉及问题中的人的情况。
有些话他不好当着千手扉间的面对自己说。
所以富江在等他找到机会。
在这栋只有三个人的房子里机会很容易找到。
机会很快出现。
到了饭点要吃饭,富江是主人,理应要招待人,但是从他那双保养得特别好的双手就能看出来,他不可能会做饭。
千手柱间倒是有点跃跃欲试。
但是千手柱间不能让身为族长的他当着可能成为雇主的人的面去做这么跌形象的事情。
所以他自己去了楼下的厨房。
在感觉到弟弟的查克拉远离后,千手柱间才以严肃脸对向富江,“月耀小姐。”
富江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继续问:“你为什么没有向斑寻求帮助呢?”
虽然已经时隔两年多的时间,但是少女太美丽,而且那天又是久违的见到了天启挚友的时候,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
少女与挚友相处的每一个环节,还有眼神,无疑都是依恋和信任。
不说这个少女到底为了什么留在吉原这么久的时间,只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了,想要脱离吉原,找的是他们而不是她更信任的人求助。
这不应该。
富江微微侧开头,先是避开了千手柱间的视线,然后大串的眼泪就无声的掉了下来。
“怎,怎么了?”千手柱间当即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等富江的眼泪掉了一阵后,他才用颤抖且哽咽的声音说:“我不敢。”
“什么?”千手柱间懵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富江是在回答他的问题,马上问:“为什么?”
“我这样的人……”富江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
千手柱间着急了很久,最后才只挤出了一句:“斑不会这么想,他很温柔。”
说完他看到还在掉眼泪的富江马上凑过去继续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一定会带你出去,让你见到斑的!”
在富江看来,千手柱间可以说是他遇到过的最难处理的人。
他是直觉系生物,针对他的阴谋诡计什么的,就算他看不破也会有种感觉提醒他有异常。
富江很清楚,因为他也属于这类人,也是因为这个能力才能在初期的吉原活下来。
所以对待千手柱间的时候,富江只能说真话。
这次能这样顺利,也是因为沾了哥哥的光。
千手柱间的确是非常在意宇智波斑在意。
千手扉间做好食物回来时,大哥就告诉他:“这个任务我接下来了,我们帮月耀小姐离开这里吧。”
千手扉间看了一眼坐在大哥对面还在安静擦眼泪的富江,点头。“好。”
富江把自己的计划拿了出来,针对他们的部分非常简单,他们一眼能保证在富江最后的表演后把他安然的带走逃出岛去就可以了。
任务听起来很简单,但是要所有被邀请来的观众相信月耀太夫的死亡,同时也要在事后应付他们对尸体的查验。
最适合的方式是火烧。
这栋楼又是全木质结构,只要能在一瞬间烧起来,想要扑灭抢救里面的人就太难了。
所以千手兄弟被委托购买适合的引燃物。
富江在这期间里将获得的身契给了自己的秃和新造。
四个女孩明显都还很迷茫。
能成为花魁秃和新造的女孩也是从很小就被送到这里来了,突然告诉她们自由了,她们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以后不能再跟着姐姐了吗?”年龄最小的一个秃小心翼翼的询问富江。
富江是对乖巧的孩子非常有耐心的类型,跟着他的两个秃都很喜欢他,喜欢到了依恋的程度。
“我会很乖,让我继续服侍姐姐吧。”那个秃跪着蹭到了富江的面前,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我保证不给姐姐惹麻烦。”
富江略有些强硬的收回了手,认真的看着她说:“不行,我之后要去的地方不能带你一起。”
趁现在,他还没有搅动吉原,女孩子们现在离开是最安全的。
女孩子们听到他的话一起露出了难过的神色。
富江取出了四个小小的布包放在了四个女孩的面前。
他示意他们打开。
女孩子照做,看到了里面闪闪发光的金条,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富江吩咐着:“你们拿着这些钱离开吉原,回去见找亲人也好,找个地方别的地方工作也好,别留在吉原这种地方。”
女孩子们看着他眼泪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这样的世道,我们能去哪里?”有新造忍不住开口。
她的年龄只比富江小一岁,差不多是可以开始接客的年龄了,是富江一直拦着才能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也可以四个人聚在一起互相扶持着活下去,怎么都好,去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富江起身,强硬的说:“现在马上就走,不准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