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不宽敞的通道里面对汹涌而来的成群捕食者,玩家们能凭借各种能力抵挡一时,但却不能完全让凶猛的捕食者冲锋停住。
没过多久,以狼哥为首的前线便溃败下来,不少玩家陆续死于捕食者手中。
这并不是一对一的回合游戏,也不是以多打少围而不攻的对决游戏,各种形态的捕食者冲锋过来的时候势大力沉,数量又多,一个不注意,玩家们便被旁边的捕食者带倒在地,分食干净。
退堂鼓所在的中段位置开始遭受前段释放的压力,捕食者仿佛进入了自助狂欢日,嘶吼着向前奔涌。
而轰向通道顶的子弹、炮弹和雷矛,除了让地穴穹顶增加了坍塌风险外,完全没有炸到游走在黑暗中的猎食者。
退堂鼓挥舞手中的雷矛,心中一凛,那个狼蛇猎食者似乎有在黑暗中折跃的天赋,这是上次没打出来的情报。
他瞬间改变了思路,向着后面吼道:“深情,往前炸!多多,筑墙,挡一会儿,不管头上那个,先把蜘蛛精干了。”
说完他便将手中的雷矛扔了出去,然后一瘸一拐的向后方被巨蛛猎食者的位置跑去。
深情眼看自己几发炮弹都没建功,气的牙痒痒,他猛的调转炮筒方向,开始向狼哥所在的前段位置轰去。
钱多多听到鼓哥指令的瞬间也反应过来,扔下能源枪,开始往身上涂抹泥土,不一会儿无数泥沙便四散在空中,开始从洞穴墙壁上向中间生长出去。
然而精神力的消耗让她并没有把整个通道都堵上,仅仅堵上了三分之一,整个人便彻底石化了。
在与巨蛛周旋的玩家还在疯狂输出自己的火力,巨蛛防御再高,也顶不住集中的火力打击。
它的甲壳已经开始变形,几只蛇尾蛛脚也被燃烧瓶烧的血肉模糊,编织蛛网的速度缓慢了下来。
这时,破晓车队的第二张对猎食者后手出现了。
一位叫做芝麻开门的玩家,从中段退了回来。
他便是那位拥有黑暗置换技能的玩家,他祈求时的描述是可以褪去捕食者的污染,令它们回归原来的本体。
而获得技能效果一如他所说,但前置条件是污染将转移至自身。
芝麻开门高喊着:“老哥们记得干掉我。”然后便如同赴死的烈士般,对着巨蛛猎食者发动了技能。
众人只见他的眼眸瞬间翻黑,无尽的漆黑浆体开始从他的双眼流出,转瞬间就将他污染成了一个新鲜的捕食者。
而他的对面,守在通道里的巨蛛却并没有如技能描述的褪去污染,回归本体。
它只是行动突然停滞了一下,一只蛇脚从它的躯体上掉落了下来,瞬间变成了焦灰,湮灭在空气里。
“?”
“啥情况,芝麻的技能跟描述不太对啊!?”
“没时间想这个,先把芝麻打死再说。”
“砰砰——轰——”几声轰响过去,变成了捕食者的芝麻开门便瞬间死于队友的集火中。
与此同时,感受到了威胁的巨蛛看着摆动着自己的蛇脚,终于开始后退了。
它在某一瞬间,看到了可以净化自己的力量,尽管这种力量很微弱,仅仅能净化掉自己一根腿,但仿佛是本能压制般,让它有了撤退的念头。
“蜘蛛精跑了,它不行了!冲啊兄弟们!”
“老子死也要搞掉你一条腿!”
“炸tm的!”
玩家们的斗志突然又燃烧了起来,憋屈的通道战斗情绪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开始不管不顾的朝着巨蛛发动起自杀式进攻。
一时间并不宽阔的地穴通道里轰鸣四起,久久不休。
“哗啦——”
通道终于承受不住剧烈爆破,开始出现了垮塌的预兆,不过此时玩家们也没有几个活人了。
他们不断的跟捕食者兑子,跟头顶阴影中的狼蛇猎食者拉扯,有生力量已所剩不多。
但好在巨蛛承受了太多的攻击,此时已经蛇足尽毁,堵在通道中挪动不得,只能嘶吼干嚎了。
退堂鼓此时已经满脸抽搐说不得话了,但他还是挣扎着抬起手指指了指头顶。
一旁炸红了眼的深情瞬间明白了鼓哥的意思,高声吼道:“来个力气大的,把我甩上去。”
话音刚落,从前段的泥土屏障里便冲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大块头。
正是还在跟捕食者搏杀的大肌霸。
只见他眼睛都被啃掉一只,左臂更是齐根而断,但听到深情的声音后,还是闷着一口气冲了回来。
长时间的战争磨合和默契让他看到深情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于是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深情狠狠的甩向了通道那充满裂缝的顶部。
“向我开火!”深情的神色疯狂,眼神决绝,一瞬间就献祭了自己,化成了一颗终结战争的榴弹。
底下为数不多的玩家都听到了他的吼声,纷纷掉转枪口,将能源子弹化为了引爆榴弹的火力。
“艹,刚来几个小时,就要死了。”一位男玩家身下血肉模糊,但还是抬起枪,朝着顶上的阴影放了两枪。
“你都跟鼓哥出来了,这点觉悟还没有嘛哈哈哈哈。”
“我就想看看堕落啥模样,这也死的太快了,怪不得车队开会都在恩赐广场,哪有活着的时候。”
“轰——”
剧烈的爆炸打断了他们最后的交流,裂痕累累的地穴终于在这次爆炸中不堪重负,彻底垮塌了。
无数碎石落下尘土倒卷,整个地下空间都剧烈晃动起来。
“轰哗啦啦——”
地表的焦土开始倒灌,无数沙石向下倾泻,在荒芜的地表上,再次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打炮高手终成了打洞高手。
巨蛛猎食者本已难逃一死,在爆炸和落石的双重打击下,它坚硬的甲壳终于破裂,黑色的内容物流洒一地,在不甘中回归了黑暗。
而通道顶部猥琐的狼蛇猎食者却再一步感知到了危机,利用阴影中折跃的手段逃过了一劫。
它看着爆炸炸毁的通道,和被巨石压在底下不断挣扎的捕食者,无情的反身向着更深处走去。
断掉的蛇尾正在黑暗中缓慢恢复,但一路上尾端滴下的黑血却暴露了它的踪迹。
它感受到了母亲的召唤,不得不听令收缩力量。
这两天死亡了太多的捕食者,这让它们的生存环境越加恶劣,生存突然成了这个盘踞已久的侵蚀者集群要重新面临的问题。
智慧不多的猎食者,突然觉得自己萌生了一些,猎物才会有的恐惧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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