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东一行人日夜兼程,像不知疲倦的旅人,马不停蹄地赶路。
两个月转瞬即逝,终于,福喜县主府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府门前,小厮正守着门,不经意间抬眼,瞧见远处那队人马,瞬间瞪大了眼,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他扭头冲身旁丫鬟扯着嗓子喊:“快,赶紧跑去告诉夫人,大人回来了!”
沈邵东骑在马上,一路奔波,风尘仆仆,面容透着疲惫。
他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下马,福喜县主府大门“吱呀”一声被匆匆推开。张绣娘带着两个儿子,身后跟着一众下人,脚步匆匆迎了出来。
下人们见了沈绍东,整齐弯腰,齐声喊道:“恭迎老爷回府!”
张氏心急如焚,眼睛在人群后面使劲瞧,却没看到离开时载着女儿的那辆马车,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慌了神,下意识抓住沈绍东的手,声音打着颤:“阿璃呢?阿璃呢?她是不是已经……”话没说完,泪水夺眶而出,止不住地呜咽起来。
这时,两个孩子眼睛一亮,小脸上满是惊喜,一边喊着“爹爹,爹爹回来了”,一边像欢快的小鹿朝沈绍东飞奔过去 。
沈欢跑得最快,率先抱住沈绍东的腿,仰着脑袋说:“爹爹,你可算回来啦!”沈喜也不甘示弱,跑到跟前,拉住沈绍东的手,笑得眼睛眯成缝。
沈绍东还没来得及回应,沈轩走向前大声说道:“娘,姐姐已经好了!您别担心!”
沈煜也在一旁附和:“阿娘,阿璃在西岐醒来后,和他们去东晟啦!”
沈绍东轻叹一声,看向张氏说:“咱们进屋,慢慢说。”
说完,他一手牵着一个孩子,领着众人缓缓朝屋内走去,脚步沉稳却又透着几分凝重,仿佛藏着一肚子的话,要在屋里细细道来。
沈绍东迈进议事厅,身姿挺拔,脸上带着诚挚的感激。
他对着跟在身后进门的徐辙,以及苏然的手下等人,双手抱拳,郑重地行了一礼,言辞恳切:“诸位,这一路多亏了你们悉心护佑小女,这份恩情,沈某铭记于心。今日无论如何,都请诸位留在府里,吃顿便饭,略表我沈某的感激之情。”
苏然的手下闻言,赶忙抱拳回礼,身姿笔挺,神色恭谨:“沈大人言重了,护持沈姑娘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如今见大人安然回府,我们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能回去跟阁主交差了。今日就不再叨扰大人,就此告辞。”
说罢,他微微欠身,带着一众手下,步伐整齐地转身离去。
沈绍东站在厅前,抬手拱手,目光满含敬意,目送他们离开。
这时,徐辙走上前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调侃道:“他们客气,我可没那么多讲究。沈大人,我就不客气地留下啦!”
沈绍东转过身,看着徐辙,脸上也扬起一抹笑意,热情地回应:“徐兄能留下,那是求之不得。我沈某欢迎之至!”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并肩往厅内走去,准备好好叙叙这一路的经历与情谊 。
夜幕深沉,沈绍东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借着昏暗的烛光,将此番远行途中的种种经历,事无巨细地讲给张绣娘听。
从翻山越岭时的艰难险阻,到听闻沈璃苏醒瞬间的欣喜若狂,甚至连南宫祁和苏然洛凌尘对沈璃表露的倾慕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张绣娘听得入神,听到两个青年才俊同时钟情自家女儿,不禁微微蹙眉,轻声叹道:“那璃儿对他们三个,究竟更中意谁呢?唉,时光过得可真快,璃儿如今马上十五岁了,是该好好考虑终身大事了,她及笄之后,便可谈婚论嫁了。”
沈绍东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绣娘的肩膀,声音温和又坚定:“绣娘,咱璃儿向来有主见,她的终身大事,就由她自己拿主意吧。咱们做父母的,在旁看着、护着就好。”
说完,他微微凑近,在张绣娘的额头落下一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喃喃低语:“为夫这一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分开的这些日子,心里头空落落的……” 话还没说完,他便情难自抑,急切又温柔地吻上了张绣娘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