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光带着秋月,两人高高兴兴地,各怀着心思来到了孙府门外。
奇怪的是,孙府院门大开,里面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
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秋月心头,她撒开双腿,急急地朝着后院跑去。
谢文光急忙跟上,嘴里连声问道:“秋月,孙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真的有仇家上门寻仇吗?他们人呢?”
此时此刻,秋月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慌乱不堪。
要知道,她也是刚刚到啊,她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很想找人问问孙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个人都没有?
唉~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会夸赞哥哥聪明,明明就是个糊涂蛋嘛!
自己可是跟他一同前来的,怎么连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都搞不清楚呢?
秋月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发现后院空无一人,就连平日里热闹非凡的练武场看上去似乎也完好无损,并未遭到任何破坏。
于是,她顾不得搭理谢文光,迅速掉转身体,向前院屋内飞奔而去。
“媛媛姐,丁圆姐……”秋月边跑边扯开嗓子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宅院里回荡。
转眼间,她就爬上了三楼,但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谢文光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看不来,妹妹居然这么能跑?
心急如焚的秋月想都不想,一把将孙媛的房门猛地打开。
房里没有孙媛的踪影。
她心中愈发焦急,脚步踉跄地又向着丁圆的房间狂奔而去。
来到丁圆房门前,秋月深吸一口气,将房门狠狠地推开。
可结果依然令人失望——房间里同样空无一人。
正当秋月不知所措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谢文光突然脸色煞白,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窗外,满脸惊恐地喊道:“秋……秋月,快……快看!那……那是不是丁小姐?”
秋月闻言急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那波澜壮阔、一望无垠的大海上方,竟有两道身影正在半空中激烈地缠斗着。
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颠覆了谢文光以往的认知。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人……人竟然会飞?这是在拍电影吗?!”
......
蒲城。天印山。
在那个丁圆和孙家盛等一行人曾经畅饮过甘甜石乳水的神秘洞穴之中,
此刻,孙红俭宛如一尊入定的老僧一般,静静地端坐在一团涌动的白雾旁。
他双目微闭,透过那微微张开的双眼缝隙,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眼前这团不断涌动着的白雾。
这团白雾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没有任何风吹拂的情况下,竟然自行缓缓流动起来。
它时而翻滚如浪涛拍岸,时而轻柔似薄纱飘舞,变幻无穷的姿态令人不禁心生遐想:
莫非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稀世珍宝?
仔细看去,就会赫然发现,那层朦胧的白雾里面似乎包裹着一个人。
那人身影若隐若现,看不清其容颜,分不清是男是女。
隐隐约约地身影好似盘坐着,仅仅只是这样一个模糊的轮廓,便已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气息。
孙红俭的心脏无端地慌乱了一下,让他瞬间呼吸一滞。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那不断翻滚、涌动着的浓浓白雾。
稍作犹豫之后,孙红俭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飞快地掐动着手指,默默地计算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猛然睁开双眼,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只见他双脚微动,整个人乍然而立,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来,就欲离去。
然而,当他看到那白雾愈发汹涌澎湃,如同波浪翻滚时,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孙红俭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迅速伸手探入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摸索了一会儿后,从中掏出了一个破旧的本子和一支略显陈旧的钢笔。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本子空白的一页,低下头去,快速写了几个字后,果断地撕下刚刚写下字的那张纸,放在白雾旁边。
再没丝毫耽搁,他转过身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随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那团神秘的白雾依旧在原地翻腾不休,愈演愈烈。
白雾中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周围的气息变得更加凛冽。
岩洞中,亦有一股无形中的能量汇聚过来,纷纷进入白雾中那人的体内。
随着这股能量的进入,那身影的气息亦是在不断攀升。
随即一声沉闷的爆裂声悄然响起,身影闷哼一声,白雾团似乎受到了震荡一般分散开来,随后又猛然合拢,呼啸着,如千军万马奔腾,轰然冲进那人体内。
几分钟过后,白雾渐渐稀薄开来。
终于,里面人的面容逐渐清晰,面色清冷,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精光毕露。
此人正是林泰芬苦苦寻找,一心想要杀之而后快的孙家家主——孙坚。
孙坚感受了一下自己刚刚突破的修为,体内充盈磅礴的真气。
孙红俭自言自语道:“终于突破了!比起武帅五品,内力又强大了许多,感觉两者实力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一年来,孙坚在孙红俭研制的新药不断帮助下,终于成功突破到了武帅六品。
他嘴角微扬,扫视四周。
咦!四叔呢?
还说给自己护法,观察新药的药效?
呵呵,原来他老人家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孙坚正要起身,突然看见一旁的纸张,他含笑捡了起来。
心里好奇孙红俭会在纸上写下什么。
一眼扫过,他面色大变,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岩洞中。
慌乱下,徒留那张纸片如风中落叶一般,飘荡在那团渐渐散去的白雾中。
纸上赫然写着:孙府危!
......
港城,孙府。
一片愁云笼罩,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昔日热闹非凡、充满欢声笑语的府邸此刻变得异常安静,甚至能听到落叶飘落地面的轻微声响。
权叔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无光,好像突然间衰老了十几岁似的。原本挺直的脊梁如今也微微弯曲了下来。
他阴沉着脸,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整个宴客厅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当初分钱时那种喜气洋洋的氛围。
孙媛和秋月以及孙府众多子弟,自丁圆拦住林泰芬那日慌乱逃走后,如今早已回来,一个个如同鹌鹑一般,蜷缩着脑袋坐在一边,谁也不敢触怒正处于暴怒边缘的权叔。
三天了,丁圆落海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杳无音信。
众人也在海面整整寻找了三天,却连她的一片衣角也没有找到。
所有人都估计,丁圆这次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