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史甫阁和暴昭二人步入刑部大牢,他们立刻被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所包围。牢房内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着幽深的空间,两人踏着湿滑的地面,缓缓走向一名被重重铁链束缚的人。那人头发凌乱,憔悴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即便身陷囹圄,也不愿屈服于命运的压迫。
史甫阁和暴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眼前之人的怀疑与审视。显然,这名被铁链束缚的人,就是他们此次需要提审的目标人物——赫赫有名的粮食巨擘,扬州于家的家主于承隆。
史甫阁清了清嗓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犯人可是于家家主于承隆?”
于承隆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史甫阁和暴昭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回大人,鄙人正是于承隆。”
史甫阁眉头一皱,继续问道:“那本官问你,京城于记粮铺伙同不法粮商恶意哄抬物价,可有你指使?你可知罪?恶意操作粮食价格,导致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你罪大恶极!”
于承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冤枉啊,大人。那是下面的粮铺掌柜的个人行为,草民在扬州老宅,对此事一无所知。还请大人明鉴,还我一个公道。”
史甫阁冷笑一声,对于这种狡辩之词他早已见怪不怪。他冷冷地看着于承隆,声音冷厉:“哦?你是说此事与你无关?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清白?”
于承隆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大人,我远在扬州,京城之事我如何能知?又如何能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史甫阁闻言,眉头紧锁。他知道,没有证据的话,想要为于承隆洗清罪名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也明白,于承隆的话并非完全没有可信度。毕竟,他作为扬州于家的家主,确实有可能对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
暴昭见状,也开口问道:“于承隆,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么本官问你,你为何在案发之后,没有立刻前来京城向朝廷申辩?而是任由事态发展,导致现在这样的局面?”
于承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人,非是我不愿前来申辩,而是有人暗中阻挠,甚至威胁我的家人。我若是贸然前来,只怕会害了他们。”
暴昭眉头一挑,继续问道:“哦?竟有此事?你可有证据?”
于承隆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大人,我有证据。那些阻挠我和威胁我家人的人,我都留有证据。”
暴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转头对史甫阁说道:“子陵,麻烦你走一趟,去把于承隆所说的证据取来。”
史甫阁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转身离开了牢房。
等史甫阁走了之后,暴昭挥手让大牢的里面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暴昭看向于成隆的表情似笑非笑,显然暴昭此刻已经意识到这次对面是,真想把自己拖下水了。
“大人,先生的计谋,在下也只不过是执行者罢了。”于成隆被暴昭眼神的看的发毛,于成隆心中是害怕的,被这个人盯上自己看来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对于先生的手段,于成隆更是害怕。
于成隆犹然记得洪武朝的那个风云人物——杨宪。他,既是朝廷的得力干将,又是潜伏在暗处的双面间谍,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牵动着洪武朝的风云变幻。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住着一个被欲望驱使的赌徒,总是在权衡利弊,总是在冒险与稳妥之间摇摆不定。
杨宪出身于检校,一个专门负责监察百官、维护朝廷纪律的机构。他年轻时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和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引起了朱元璋的注意。
当然,杨宪的本身能力也并非浪得虚名。他本就是文官出身,文采斐然,思维缜密。每当他向朱元璋汇报某人某事时,总是能够条理清晰地阐述事情的来龙去脉,让朱元璋听得津津有味。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智慧和洞察力,让朱元璋对他刮目相看。
然而,杨宪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欲望和野心。他渴望权力和地位,希望能够成为洪武朝的重臣,甚至能够左右朝廷的决策。因此,他时常在欲望的驱使下做出一些冒险的举动,试图通过赌博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随着杨宪到了扬州之后,一切都变了。先生不过是先小试牛刀,成功勾起了杨宪深埋心底的权力欲望。从此成了双面间谍,利用杨宪保护下了,很多的力量。
然而今时今日或许就是先生所说的时机已经到了,暴昭或许就是下一个杨宪,这个暴昭的死,可能就要保住扬州盐商的基本盘吧。
“呵呵,救你,本官答应的事已经办到了。本官很讲信用,但是你明明可以自救,为什么非要本官出手呢?甚至不惜与本官鱼死网破?”暴昭狰狞的脸庞,压低了极度愤怒的声音,双目狰狞看向于成隆说道。
“大人,小人不过一尊泥菩萨而已,何必为难小人。小人只过不过是一只蝼蚁,可能我与大人说的多一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于成隆一脸颓废的说道。
“蝼蚁么?你当本官是吴下阿蒙么?于家主,不管是域外的海寇,还是域内的大米,都是操纵于你手吧?只是你们没想到,搂草打兔子,你被波及了吧?你们花这么大的力气,为了捞你,可谓是付出的代价不小吧?”
“哈哈,想不到大人知道的还挺多的,不仅知道域内域外。好吧,有时候鱼死网不一定破,大人好自为之。”于成隆说完之后,便闭口不言了。
“哈哈,好啊!一失足千古恨,你们真的好得很。”暴昭疯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牢,随后一脸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