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青安街分开,上官长离坐了黄包车回家。
白天,阎震麟让夏槐送了很多礼物来。
十捧玫瑰花。
夏槐带话:三爷说了,泡澡、入药、放着看,用的地方多。
一箱新衣。
夏槐带话:感觉小姐清减了,所以制了新的。
一匣子珍珠。
夏槐带话:磨粉敷面,或者,数着玩儿。
各式糕点足足二十种,一桌子都没有摆下。
夏槐带话:小姐爱甜食。
上官长离只觉得无语至极。
这人怕是去见了沈芷薇,沈芷薇教了他哄女孩儿的方法,他便用,却是东施效颦。
没眼看。
来看上官长离的周子纯乐呵呵地把家里小丫头叫了来,抱了三捧玫瑰花、挑了两件旗袍、又带了六盒糕点回去。
她自个儿陪上官长离说话。
周子纯拆开一盒桂花黄油酥,说道:“三爷这心意还是诚的,只是骨子里不懂什么是浪漫。”
“他还不如给我小黄鱼算了。”上官长离嗅了嗅那酥,又放下了。
黄油不好,有怪味。
周子纯没有吃出来,一块接一块,还骂她:
“你也是个不懂浪漫的!你俩般配!”
东西送了不少,但到了晚上人也没出现。
一来是怂了,二来是真有事。
晚上,阎世倾在家里宴请尧城少帅周怀奕,他当然要在。
城外的劫杀,周怀奕只字未提。
阎震麟也是周怀奕进了城才知道他来了,比原定的要早了三天。
他们进城后不久,阎震麟就收到消息说废矿死了人。
阎震麟立即串了起来,有人把想把周怀奕的死赖到阎家人头上,所以他查访了一晚上。
吃饭前,大家坐在客厅里聊天。
“少帅这胆识不一般啊!带一个人就敢越城而过,好在是顺顺利利的。”阎震麟扯开衣领,浑样儿摆了上来。
“多谢三爷关心,我也是出来办事,不想再绕回尧城,就直接先来了。”
“少帅啊!我看你还是住在我督军府吧!这样安全。”阎世倾提议。
“肃城有督军在,我相信哪里都是安全的。”周怀奕坐得直直的,和阎震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帅,吃了饭去玩儿?你平日玩哪些?打牌?跳舞?还是......”
“老三!”阎家老大瞪了他一眼。
“好好,你们都正经,就我不正经!少帅反正想玩什么,和我说,我一定陪好了!哎,别瞪我,我说打球!骑马!爬山!郊游!”阎震麟邪邪一笑。
周怀奕被他逗笑了,点点头:“好,今天便算了,过两天一定麻烦三爷。”
吃了饭,周怀奕回了青安街18号,阎震麟派了一队人穿便装去保护,周怀奕也没有拒绝。
到了自家宅子,周怀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罗星宇问周怀奕:“少爷,阎三爷怕是知道了。”
“嗯,他管城内的治安,事发地离进城半个小时距离,他知道也是正常的,问起,不认就好。”
“没想到您还真猜对了,我们走得这么秘密都被人知道了,还真是身边有针!”
周怀奕点点头,心里大概有了数,毕竟知道他们出行计划的人就那么几个。
管家连叔过来送茶。
周家在肃城也放了人,都归连叔管。
周怀奕问:“连叔,让您查的人您查到没有?”
“少帅,查到了。”
连叔把他查到的上官长离的情况告诉了周怀奕。
“商贾家的小姐?”别说周怀奕了,就连罗星宇都不信。
但是,家里发生了变故,老家在顺阳,这些又都对得上,只能称奇。
“她和阎家有什么关系?”这是周怀奕最关心的。
“据说,阎三爷看上她了,正巴巴儿追着。”
周怀奕端着茶杯的手一滞。
罗星宇比周怀奕还急:“白瞎个好姑娘!”
“可不是嘛!那阎三爷出了名的狠,没有娶正妻,娶了三房姨太太,一个不高兴就都杀了。”连叔告诉两人。
“三个都杀了?”
“是这么说的,听说还有一个是在床上被杀的。”
罗星宇“啧啧”声,一看少爷的脸色不对,吞了口口水,改口道:
“若是娶了这个,就不知道是谁杀谁了。”
他想起上官长离一拳打死人的场景。
但是,这话也没有让自己的少爷脸色好看。
罗星宇知道,武功再厉害也没有枪厉害,也没有权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