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语和裴景平在这边已经定居了,有自己的小家,裴镜和裴母来了之后原本是想先租个房住着的,但危语一句话都不多说,招呼着一二三四就把东西搬回去了。
没多久,裴母就回来了。
她自然是不想住在危语这里的,再怎么说这都是裴景平和危语的小家。这里又不比京城,他们在这边没有固定的住所,危语嫁给裴景平这些年,也没享到多少福,裴景平孤身一人在这边关,甚至是危语照顾裴景平更多一些。
裴母不愿意再多打扰危语,还是坚持搬出去。
她也不是侯府被抄了被赶出来的,来之前她把在京城一些产业都变卖了,一些不太方便的就还留在那,给她娘家管着。
所以说裴母现在不是没钱,只是今天才刚来,她还得多看看边上的一些房子,最后挑一个最好的。
危语也不强求,就让他们在家里暂住,等找到房子了再搬出去也没人拦着。
危语从小在这边境长大,没有京城贵家小姐的娇气,说话行事都大大方方的,裴母裴镜刚来这两天有些水土不服,危语也是尽心尽力的为他们疏解。
裴镜自然是很喜欢这个嫂子的,虽然还没有看见他大哥到底长什么样,但光是这几天和危语的相处,他就觉得裴景平娶了危语简直是三生有幸,太有福气了。
危语这两天带着裴镜在这边四处逛了逛,裴镜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爱吃的。
危语也看出来裴镜平时爱吃,笑眯眯地带他到处吃当地的特色美食。
裴景平带兵打仗去了,这段时间是副将军在营里守着。
裴父也没回来,一直待在营里帮忙。
裴母忙着找房子,安置新家,裴镜也没什么事做,就带着一些吃的和危语一起去了营里,既是看望裴父也是看望一下营里的其他人。
要是营里有什么需要采买的东西,裴镜也能记下来,等下次带点有用的东西过来。
他刚去的时候,正好是撞见裴父在和另一个男人交谈战术。
裴父虽然身体不行了,但脑子还在,也能商讨一些战术方面的东西。
危语对这边比较熟悉,所以其他的吃食就由危语带去分发了。裴镜好久没见裴父了,抱着自己和裴母在家做的汤一边叫着“爹”一边走过来。
裴父听见声音,和营内另一个男人走出来。看见裴镜时,裴父惊喜又担忧,急忙几步上前,温柔慈爱的目光将裴镜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最后才摸了摸裴镜的脸,叹道:“……瘦了。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裴镜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辛苦,娘把我照顾得很好,知道爹你还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裴父笑了笑,道:“让你和你娘担心了。来,先进去。”
说着,他一转身,看见身后的男人,这才想起来:“哦对,差点忘了。镜儿,爹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丁副将,比你大个差不多四五岁吧,你叫哥哥也行,直接叫丁副将也行。小丁啊,这个就是我之前说过的,我儿子,裴镜。”
裴镜乖乖道:“丁副将。”
丁副将的目光在裴镜脸上停留片刻,才道:“你好。”
三人一起进到营帐里,裴镜把怀里的汤放下,道:“爹,这是我和娘一起熬的汤,你先喝着。丁副将,你也喝一点吧?”
丁副将摇摇头,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一下,道:“不了,我还有事,你和侯爷聊聊天。”
说着,他对裴父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裴镜也没在意,看着裴父把汤喝了,又问道:“现在营里受伤的人多吗?”
闻言,裴父叹了口气,道:“多啊,怎么不多。现在营里药物也不多,大夫也少,一次只能看这么多伤者。现在还有很多人没看上大夫,只能相互给对方简单包扎一下伤口。”
听完,裴镜若有所思道:“爹……若是这样的话,我应该也能帮上一点忙。”
裴镜本就会医,虽说原主不会医术,但裴镜也不会展现出什么超高的医术水平。
他就编个理由,说是在京城的时候偶然学习了一些普通基础的医术,别的不说,给伤者上上药,包扎一下伤口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他也不能真的来了这里什么也不做每天就吃了睡睡了吃到处瞎玩吧?
裴父一开始还半信半疑,在他看来,裴镜到现在为止做的最厉害的一件事就是把京城那间铺子经营好了。
他完全没想过裴镜还会医术,但是裴镜说得认真坚定,裴父想着刚好也能让裴镜历练历练,就答应带他去了。
谁知道到了伤患营帐,看见这么多伤患,裴镜不仅没有害怕退缩,反而很快就上手了。
他也不是什么很熟练的手法,别的也都不太会做,就是给伤患上药,然后给他们包扎好伤口。
平日里他们只能相互给对方包扎,但他们自己身上都带着伤,肯定多少都会有不方便。
裴镜来了之后动作很快,也很轻,不管是上药还是包扎都不会很过分的扯痛伤口,效率也很高。
伤患营帐的人一开始都不知道裴镜是谁,只觉得这人看着年纪不大,脸也嫩,虽然穿着粗布衣裤,但依旧和这里格格不入。
裴父也什么都没说,直到最后要走了,他才介绍了一下,微笑道:“这个是我的小儿子,希望今天有帮上各位。”
众人这才知道裴镜的身份,顿时都惊讶起来。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裴景平的弟弟从小就在京城长大,在侯府里娇生惯养。
在他们看来,裴镜要么是个蛮横不讲理的纨绔,要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气的小少爷。
谁会想到眼前这个刚刚忙了一下午给他们这整个营帐的伤患上了药包好了伤口的人居然是那位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