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之淡然一笑,随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报恩。”
夏栀见他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于是便什么都没有说了。
夜里,小孩的啼哭声,周围响起的打呼声,夏栀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最后还是强迫自己闭眼,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挺过了一晚。
第二天下午四五点的样子,两人总算是到了昆城。
夏栀提着自己的包跟在沈航之身后下了车,两人刚出车站门口就有一辆车早早地在那等着了。
沈航之带着她朝那边走去,互相介绍着,“这是李叔,李叔这是夏栀,是北庭的媳妇。”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少爷,夏小姐坐好了,我开车了。”
李叔说完语气里有一些失落,他还以为会是少爷带回来的少夫人。
夏栀礼貌的叫了一声,随后看着城里的样子,这里来来往往的自行车,汽车,路边小贩的卖报声,比镇上高了许多的高楼。
夏栀一路看着,最后不知不觉的到了沈航之家,下车看见眼前的一幕时,她震惊的张了张嘴。
眼前完全是一个复式小别墅,沈航之的身份再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少爷,夏小姐里面请。”
两人进来以后,客厅里坐着一对夫妇,沈台山听见动静后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看清楚人后,冷哼一声,起身直接朝楼上走去。
沈航之彷佛早就已经习惯,只是冲着另一名女士打了声招呼,“妈。”
“嗯,回来了。”余青说着目光落夏栀身上。
“妈,这是我同事,也是北庭的媳妇。”
“沈姨好。”夏栀连忙问好。
余青微微皱眉,淡淡点头后什么也没说。
夏栀察觉到他们一家人尴尬僵硬的气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妈,麻烦你帮小夏安排一间客房。”
“谢谢,谢谢。”
夏栀拘谨的道谢。
沈航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嗯,没事,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夏栀被带到客房将东西放下后深吸了一口气。
太压抑了。
沈医生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家庭氛围和她预想的有偏差。
夏栀放好东西以后连忙朝外面走了去。
“哎哟,乖孙回来了,在那边怎么样?还好吧。”
一名头发花白,杵着拐棍,身上自带严厉的老人走了进来,步伐稳重,乍一看什么事都没,但仔细一看,杵着拐棍的手在微微发抖。
“爷爷,一切都好。”
沈长明点点头,浑厚的眼底带着慈爱。
“爷爷,这是夏栀,北庭的媳妇,来城里有点事,暂住几天。”
夏栀连忙露出一笑,乖巧的喊着,“沈爷爷好。”
“北庭这小子竟然娶媳妇了,哈哈哈,挺好。”说到这沈长明看着他,“那他这伤怎么样了?”
“爷爷放心,小夏都治好了。”
沈长明闻言,目光再次落在这小姑娘身上,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还有这本事。
夏栀脸上挂着谦卑的笑,沈长明,书中的大功臣,在外交部也是赫赫有名,在职十几年与对方唇枪舌战,维持我国利益,尊严,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而且书中有写到,沈长明一直是各方忌惮的存在。
想到这夏栀更加坚定了救治他的心思,好人就应该长命百岁。
“爷爷,让小夏给你看看吧,我也好安心。”
一旁的余青放下手里的杯子,皱着眉抬起了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后,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夏栀连忙起身,随后走到沈长明身边。
沈长明具有压迫性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几分,随后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夏栀将手搭上去,仔细检查一番后,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放下沈长明的手。
“目前看来除了沈,沈大哥说的问题外,其余的没什么问题,不知道沈爷爷有没有最近去医院检查的单子?”
“哈哈哈,正准备去呢。”
“那爷爷明天我和小夏陪你去,刚好看看。”沈航之握着他的手。
楼梯口的沈台山闻言冷笑一声,“你要是真有这个孝心,就不会去边防了。”
夏栀抿唇,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家庭氛围这么奇怪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沈航之这么优越,看目前情况沈家只有他一个儿子。
他抛下家人一意孤行的去了边防这么远的地方,为人父母心里有怨言也是正常的。
沈航之不悦的皱起眉,起身看着他,“难道每次回来都得吵一架才开心吗?”
“好了,沈台山你要是闲的无聊就滚出去。”
最后还是沈长明开口打断父子间的战火气。
沈台山深吸了几口气,最后还是气愤的走了出去。
余青叹气起身去了厨房。
沈长明看着她一笑,“小夏啊,让你见笑了。”
夏栀摇摇头,“没事的沈爷爷。”
夏栀默默的听着沈长明和沈航之的聊天,没过多插话,心里想着自己要去拍卖场的事。
夜里,夏栀想着沈长明的病,要是有机会拍片子就好了,这样能更好的看清楚沈长明脑内的情况。
第二天夏栀跟着沈航之陪着沈长明一起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后,夏栀看着手里沈长明的信息,还好,一直药物控制,现在脑内的情况还没到恶性。
从沈航之那里她了解到,医院里给的是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这也是沈长明抗拒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做手术还能活一久,要是做了,指不定就死在手术室上了,不值当。
夏栀看着病床上的因为检查劳累睡着的沈长明,沈航之现在也不在病房,想必是出去找医院里的人了解情况了。
夏栀屏住呼吸,借着这空档火速给沈长明拍了片,看着手里的片子,她眉头紧皱,看来这情况是不能再拖了,再拖就会压迫神经了。
门口传来一阵谈话声,夏栀连忙将片子丢进了空间,随后就看见沈航之和身后一名大夫,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沈航之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医生说现在手术风险比之前危险多了,稍有不慎,可能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