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搀扶着白元元,慢慢走到空旷的荒地边缘。
他浑身血迹斑斑,却坚持不让旁人伸手搀扶。
二嫂体力也几乎耗尽,身子一软,就靠在他肩侧。
“二嫂,你还好吗?”
“我……我没事,就是腿发软……”
叶枫轻轻将她抱起,动作小心,尽量不触碰到她的小伤口。
“走,咱们回去。”
周围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满是惊奇。
就这样,两道人影消失在昏暗夜色里。
翌日清晨,魔都郊区一处安静的小别墅里。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勾出淡淡金色。
白元元盘腿坐在床边,运转医道心法,给自己调理内息。
叶枫则在一旁闪动身形,翻动手腕,简单打着一套拳。
一套拳毕,他缓缓收手,走到床边。
“二嫂,好点了吗?”
白元元睁开眼,脸上浮现微笑:“好多了!你呢?昨晚还吐了血……哈哈哈!”
叶枫挑眉,笑着拍了拍衣衫上的干涸血迹:“这些番茄汁,昨晚装得像吧?”
白元元一愣,随即失笑:“你……这也能装得那么真?”
叶枫咧嘴一笑:“要不怎么说我演技天赋高呢?那些人要是真以为我伤重,才好放松警惕啊。”
白元元摇摇头,忍不住笑得更深:“看来最后反倒是我被你骗了,那你昨晚那些虚弱的样子,也是装的?”
叶枫坐在床边,笑眯眯道:“不装哪能显得我伟大?其实我身体几乎没有任何损耗,昨晚还特意跑出去买了宵夜。”
白元元抿嘴笑,摇头无奈:“你啊,总是这么不正经。”
他正色道:“这灵源晶石,你先拿着。”
从怀里掏出一块通体莹润的宝石递给白元元,“你不是说,对医术修炼也有帮助吗?现在就用它辅助疗伤,效果更佳。”
白元元收敛笑意,有些迟疑:“可是……这是你拼来的……”
叶枫轻轻按住她手掌:“拿着!你若不同意,我可就生气了啊。”
白元元心中一暖,不再推辞。
“好,我先收起来,等恢复后再慢慢炼化。”
她把灵源晶石珍而重之地放进一个药囊里,小心系好。
随后,她侧头看他:“你跟三嫂他们联系了吗?”
“还没。三嫂应该在处理天剑宗那边的伤员与后续事情,她说等过两天再集合。”
“那……我们也回家?”
叶枫默了片刻:“回家?指叶家老宅?”
白元元轻轻点头:“嗯!奶奶前几天还问你情况呢。”
她说到“奶奶”二字,眼眸中涌出温情。
叶枫想了想,勾唇一笑:“那咱们走吧。”
当天傍晚,叶家老宅前庭。
古木森然,宅子深巷,门口挂着一副泛黄的“叶府”牌匾。
当叶枫牵着白元元,走进那扇朱红大门时,正巧碰见仆役匆匆忙忙端着茶盘出来。
仆役见到叶枫,愣住一秒,旋即神情复杂。
可还是恭敬喊道:“五少爷……回来了?”
他迟疑片刻,看向白元元:“二夫人?”
白元元面露微笑:“嗯,我们来探望奶奶。”
那仆役低下头,不敢多言。
因为在这叶家老宅,几位少夫人里,只有白元元算是“温和好说话”的。
其他嫂嫂,要么脾气孤傲,要么根本没把叶枫这个“五年前疯癫的小叔子”放在眼里。
“请进吧,老夫人还在内堂。”
“好,麻烦了。”
叶枫答完,牵着二嫂往里走。
一路上,些许仆人或护院,皆对叶枫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哎,那疯少爷又回来了。”
“都说他最近修为恢复,还在外面折腾什么大项目。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不过七位少夫人,也就二夫人跟他走得近,你看这两人的关系……罢了,我们少议论。”
外人嘀咕,叶枫并未放在心上。
当年他被暗算成疯子,被嘲讽惹人厌,许多仆人都看他不起。
如今他已经强势崛起,但这宅子里的人大部分还停留在旧印象中。
叶家正堂。
岳桂珍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拄着拐杖,正翻阅一封古旧信件。
忽听得门外有动静,她抬头看去。
只见叶枫、白元元并肩走进。
岳桂珍脸上浮现欣喜:“枫儿,元元,你们怎么一块儿回来了?快过来!”
白元元赶紧上前,微微弯腰:“奶奶,这几天您身体可好?”
岳桂珍露出慈祥笑容:“还行,就是偶尔腰酸背痛……你也知道,年纪大了。”
她然后看向叶枫:“枫儿呢,最近怎样?可听说你又弄出大动静?”
叶枫微笑:“没什么,偶尔跟三嫂一起,去练练拳。”
岳桂珍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五年前,叶枫曾是叶家绝对的天骄,却因为那场变故,被嘲笑疯癫。
这么久过去,如今看他神采奕奕,岳桂珍心里又酸又喜。
“好,好啊。”
她轻轻抚摸他的手背:“回来就好。别总在外面乱跑,家里……总得有个念想。”
叶枫轻轻点头:“明白,奶奶。”
就在这时,一阵冷淡的声音自旁边房门传来。
“哟,小叔子回来了?”
说话的,是四嫂冯岚溪。
她今天身穿一袭浅紫色旗袍,配上高贵珍珠耳环,风华优雅。
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女,提着画卷与琴匣,看样子是刚在书房练琴。
冯岚溪一边走,一边打量叶枫,语调带着几分讥诮:
“这几天听很多仆人嚼舌,说你在外面风光无限,甚至还跟白元元一块儿住在什么别墅?”
“真是稀奇。”
她说完,目光又瞥向白元元,有些不屑,就好像再说你怎么这么不干净。
白元元神色尴尬,微微低头:“四嫂……”
叶枫淡淡道:“我们只是借住朋友的房子,调养身体而已。”
冯岚溪轻哼:“是嘛?我可听说,你们一起参加了什么武道聚会,还搞得遍体鳞伤,名字传得倒响,可那又如何?”
她说着环抱双臂:“在叶家,光靠打打杀杀,又能得了多少好处?”
白元元轻抿嘴唇,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垂视。
她并不擅与人争辩。
岳桂珍眼看着,脸色沉了下来:“岚溪,你这是什么语气?对你小叔子客气点。”
冯岚溪收敛了些,冷然坐到一旁:“我也没做什么。”
她毕竟顾及老夫人威严,不想明面顶撞。
可言语间的轻慢,已表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