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小二就抬着浴桶进来了。
沈言卿给了他一角碎银子,让他买两身衣服,男女各一套,剩下的银钱就打赏他了。
店小二高兴的出去办了。
片刻后,带着两套衣服回来了。
沈言卿把裹得跟个蚕蛹似的白菜放在床上,“菜菜就在这儿呆着,别乱跑,我去洗个澡,很快就出来。”
白菜点点头。
沈言卿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洗干净后,穿上了新买的衣服。
同样的玄色,只是从宽大的袖袍变成了窄袖。
他自己是洗干净了,可是菜菜还没洗澡,他一个外男也不方便,整个客栈也没个女的。
最后沈言卿搬了一个凳子,放在浴桶旁,“菜菜等等,我找个人帮你洗。”
于是沈言卿又出去找了小二,重新换桶热水,顺便问问客栈里有没有女子。
今日本就下雨,客栈生意不好,现在客栈只开了两间房,就是沈言卿和白菜开的这两间。
外面瓢泼大雨,出去找也不现实,最后店小二换了新的热水,沈言卿只好亲自上阵。
白菜的腿有伤,泡是不能泡的,只能拿帕子一点点擦拭身体。
白菜倒是乖觉,知道要洗澡,都没麻烦沈言卿,自己把自己剥的干净。
等沈言卿做好心理准备来到屏风后,他整个人都傻了,只觉得眼前白的晃眼。
..
沈言卿修长的手掌青筋鼓起,攥着棉帕在桶里打湿拧干,一点点擦拭女孩儿的后背。
细腻亮白的肌肤在棉帕的对比下,更显得莹白,吹弹可破。
视觉上的冲击让沈言卿觉得大脑有些缺氧眩晕。
触手软绵。
沈言卿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顺着侧脸缓缓滑落,性感的喉结轻滚,眼神也从最开始的震惊慢慢转变,眼底藏着白菜看不懂的暗沉。
白菜只觉得他的眼睛里好像在着火,让她无端的感觉到有点热。
沈言卿伸出食指,轻轻抚过白菜红润的唇,慢慢摩挲。
“沈言卿,快擦呀,菜菜想睡觉。”
沈言卿一声轻笑,嗓音早就哑的不像话,“好。”
从头到脚趾,沈言卿仔仔细细地给白菜擦了一遍,最后还给她洗了头。
又给白菜把肚兜和亵裤穿上,白菜本想起身,却被他一掌按在凳子上。
白菜脸上适当的露出疑惑。
沈言卿诱哄:“菜菜在这儿坐着,陪我洗个澡,好不好?”
白菜想到沈言卿也给自己洗了澡,合情合理自己都要陪他的,于是非常大方的点点头。
沈言卿慢条斯理的脱了身上的衣服,走进浴桶,只露出宽阔的双肩,眼神暗沉,如狼似虎般盯着白菜。
桶内,水波轻轻荡漾。
“菜菜,说话。”
白菜歪头,“嗯?说什么?”
“随便。”
白菜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想娘亲,想春阳,想绿柳,还想林姨,沈言卿,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们?”
沈言卿喉结快速的滚动,声音暗哑,“菜菜很快就能见到她们了。”
白菜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把她认识的人都说了一遍,沈言卿还让她继续说。最后,白菜就连沈府的一处墙角有一朵小花儿都说了,沈言卿还不起来。
白菜不高兴了,她不想陪他了,她想睡觉。
“沈言卿,我不想陪你了,我想睡觉。”
一声细微的闷哼声在屋内响起,沈言卿这才随意的洗洗起身,重新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
俊美无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妥,语气也十分自然的说道:“那我抱菜菜去睡觉好不好?”
终于能睡觉了。
白菜点头,还顺便打了个哈欠。伸出双臂等着他抱。
沈言卿将人抱回床上,拿着棉布一点点的给她绞干头发。
白菜被沈言卿伺候的眯起眼睛,头也跟着一点一点,想来是困的狠了。
沈言卿没叫她,这几天的奔波,的确是辛苦了。
他把白菜放平,给她盖好被子,又重复自己手上的动作,直到把她的头发全部绞干。
他也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在白菜房间睡下了。
听着外面的雨声,二人进入梦乡。
...
清晨。
沈言卿坐在白菜的房中看向窗外的人影晃动,处处透露着生活气息。
店家打开门板,开始新的一天的营业,周边的百姓挑着担子吆喝着自家地里的新鲜蔬菜。
他以前最常做的便是睡醒后在院里先打一套拳法,然后吃过早饭后就去军营操练。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陪伴在母亲身边,陪她吃饭逛街了。
府里人口凋零,现如今他又是榜上有名的通缉犯。
他作为儿子,不合格,没有给母亲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他作为府里的顶梁柱,不合格,没有支撑起整个沈府。
他作为将领,不合格,没有给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一个好的结局,被迫让他们跟自己一路叛逃。
他最合格的就是作为臣子,心系天下百姓,却被昏君随意按了一个罪名要斩首示众。
若不是他们跑的快,此时怕是已经被捕了吧?
如无意外,不出一天,皇榜必定下发到各县。
当今天子不作为,昏庸无道,听信谗言,如果不是沈家一直在保卫家国,如今的大胤朝怕是早已内忧外患。
他一个人浪迹天涯也就罢了,可他身后还跟着家母和无数的沈家军。
将来该何去何从?
沈言卿有一瞬间的茫然。
白菜睡醒后,就看到沈言卿静静的坐在窗边发呆。
背影落寞。
白菜一步一步挪过去,伸手抱住了沈言卿的头,另一只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意味明显。
胸口处的软绵贴着他的侧脸。
沈言卿呆愣片刻,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在他的鼻息下打转儿,再被吸进胸腔。
白菜放开他的头,改为低头看他,红润的双唇离他近在咫尺。
“沈言卿,不难过,菜菜陪你。”
女孩儿眼底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沈言卿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轻轻滚动下喉结,眼神也慢慢找回了聚焦。
他伸出胳膊,慢慢的,搂住了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头埋进胸口,闷闷的说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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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吃了早饭后就退房了,先去了成衣铺子置办了一些衣物,又买了许多干粮,就继续出发了。
接下来的路,他们不会在城镇停留,只能走人迹罕至的小路。
沈言卿估算的也没错,中午时分,张贴皇榜的人就到了,沈言卿的头像旁赫然写着‘通缉犯’三个字。
..
另一边。
大力小河带着春阳绿柳也是走的匆忙。
他们不敢走在城镇,怕那个昏君的通缉令下发太快,所以四人只能走在山里,翻山越岭,这样能到达云岭的时间会大大缩短。
大力小河是沈言卿的左膀右臂,功夫不俗。但是春阳和绿柳是沈府的一等丫鬟,细皮嫩肉的,如何能跟他们两个糙人相比?
于是就出现了,大力夹着春阳,小河夹着绿柳,一路的翻山越岭前行。
走在山间,树枝草木时不时会抽在她们两个人的头顶,身上。
春阳实在受不了了,她怕没等到目的地,她就先挂了。
春阳拍着大力的胳膊,语气被颠簸的有些不稳,“大侠,放我下来,请您饶了奴婢一命吧。再这么夹下去,奴婢活下来的几率就更小了。”
绿柳这几天都被夹习惯了,整个人如同死狗般挂在小河的臂弯处,“这位壮士,你行行好,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披上吧,我头发这几天都快被路过的草木给薅秃了。”
大力和小河对视一眼,这才改夹为抱。
不是公主抱,而是婴儿抱。
俩人的臀部坐在他们的臂弯处,然后。。。头顶的树枝就哗啦啦的刮过两人。
春阳:。。。。。
绿柳:。。。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喜欢他夹着我走。
头秃也比毁容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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