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事?”夕言问道。
“属下有一位朋友前几日突然失去了音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帮忙找一下。”凝光道。
“噢,原来如此,怎么把她给忘了。”夕言暗叹,随后又将磐岩结绿给了凝光,道:“本座会帮你注意的。此外,本座在此刀上打了一个坐标,你们回去之后先处理完后续的事情,待你们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来此地寻本座。嗯,甘雨和玉衡星也一起来。”
“是。”凝光三人应声。
“本座还有些事情,就先离开了,待之后自会去拜访你们这些老朋友。”夕言话音刚落,便将意识收回。
可待她一走,现场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这样就算是结束了吗?”派蒙道。
“那是自然,既然今令尹已经出手,即便是再强大的魔神,也不可能在兴风作浪了。”削月筑阳真君道。
“多谢各位仙人鼎力相助。若非各位碰巧在此,我等必定会让天君大人失望。”凝光道,至少从夕言的语气中,她可以听出夕言对他们这次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哼,何必借机奉承?而且我们可不是碰巧在此——我们的来意,你转眼就想装作忘记了吗?”留云借风真君道。
“留云,先不必如此针锋相对……”萍姥姥赶忙出来打圆场。“我曾听说,凝光刚开始学做生意的时候,就已经用它非常有限的收入,来筹备建造群玉阁的工程了。起初它只有房间大小,而在不断的扩建之后,如今已是如此规模的宫殿。”
“这是她作为商人,作为七星的精神支柱,亦是她一生的写照,而群玉阁为璃月而毁,于她意义重大,我想如此程度的合作和牺牲,起码应该换来一句赞赏。”萍姥姥这话倒是说的也没错,群玉阁的核心动力系统被爆炸余波破坏,现在的群玉阁,已经变成了一做普通的宫殿,再也飞不起来了,除非归终那边的动力研究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不,这时应该要说「起码可以当做谈判的一枚筹码」,才更合我的心意。”
“多谢这位仙家,愿意替我分说两句。其实诸位仙人今天的来意,我们都很清楚。但也恕我们无法让步。”凝光道。
“三千七百年,据记载,诸位仙家与帝君签订「契约」守护璃月,已逾三千七百年。”
“直至如今,璃月的山水土地一如磐石般稳固,同千年前别无二致,这是令人赞叹的伟业。”
“可这并不代表,璃月还是三千七百年前的璃月。”
“请不要只把守护的目光投在这片土地上一一也请仔细看看这座城市,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吧。”
“你是在质疑我们守护璃月的方式?”削月筑阳真君语气略有不满。
“绝无冒犯之意,只是希望各位前辈,能再为璃月考虑一次。”凝光道。
“呵,居然还以「前辈]相称。你们这些七星后生,在我面前根本论不上辈分。”留云借风真君傲娇地道。
“今天早上,我还梦见了帝君。”凝光叹了口气,她知道仅凭自己很难让这些仙人们改观,从古至今,能让这些高傲的仙人低头的凡人,也仅仅只有天君一人而已。
可她不愿拿天君的口令来压这些仙人,这样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还会加重七星与仙人之间的矛盾,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自己能说服这些仙人们。
“嗯?”
“在梦里,我想对他说,我辈七星,虽为凡人,同样有「契约」在身。历代七星的积淀,每一代七星都会留下值得继承之物。”
“我还想告诉帝君,历代七星已经在您指引之下,努力在人类的世界生存下去,构筑了名为「贸易」的契约之网。”
“但这些我都没说。我只是看着他,直到梦醒……”
“凝光……”就连派蒙都觉得,凝光真是太不容易了。
“其实,大家的立场都是一样的……”旅行者站出来,道。
“所谓「旁观者清」,你又想说什么?”既然夕言已经认可了这位旅行者,留云借风真君自然会给她面子。
“一旦守护者与该守护的对象起了冲突,事情就会变得很难挽回了。”
“是呀,那是在蒙德发生过的一个故事.「四风守护」与风神子民之间的故事。”派蒙连忙出来补充,“风神想要阻止他们的对立,因为他觉得对立只会在双方心中留下伤痕,没有任何好处。”
“这是我在「自由」的城邦了解到的事。”旅行者道。
“尘世的七国,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呢。”刻晴长叹一口气,道。
“你说的,虽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我们身为仙人,总归不该让帮过忙的异乡人,来看我们的笑话。”理水叠山真君道。
“好了,凝光刚才不是说,‘请仔细看看这座城市,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吗?这样的观察,我是尝试过的……你们为什么不试试呢?”萍姥姥道。
“唉,也罢,既然汐汐都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又何必在此自扰。”留云借风真君想起了夕言的话,在众仙之中,除了萍姥姥和甘雨,就属她和夕言关系最好。
“诸位,看吧,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模样。「契约」的国度仍然感激仙人。但这么多年来,璃月大大小小的问题,也不是非要倚仗仙人之力,才能解决。”萍姥姥也出来帮助凝光劝在场的其他仙人。
“被我们称作「凡民」的人们,,血脉脆弱,却也坚强,「神与璃月的契约」已逾千年,如今已是「璃月与人契约」的时代。”
“唉..看看周围,我们只不过站在这港口,似乎就感觉有些格格不入了。你说是吗?留云。”理水叠山真君道。
“问我作甚?又不是我领头,来这璃月港兴师问罪的。”留云借风真君反问,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咦?仙人那边的气氛,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派蒙道。
“说动他们了吗?”
“我们回去吧。”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最先松口的竟然会是魈,不过去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魈曾是夕言的近侍,两人相处的时间最长,魈也习惯了听夕言的吩咐。若不是众人都没走,他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待在如今的璃月港,会让他有一种另类的感觉,很不舒服。
“降魔大圣?”
“呵呵……”萍姥姥欣慰地笑了。
“嗯,降魔大圣的意思,我能明白。许久未见的璃月,也的确与我印象中大相径庭。恐怕等我摸清这里的全新「契约」时,你们人类,又该在璃月造出更新的祥貌了吧。”
“算啦。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理水叠山真君率先离开。
“罢了,诸位仙家都同意的话,我也不再执着了。但仙人离去之后,璃月七星是否一手遮天?依我之见,仍然不可不防。”削月筑阳真君道。
“好了好了,削月,你这老家伙别管这么多。既然令尹本人都在璃月港,这些事情,又何须我们插嘴。”萍姥姥没好气地道。
随后,仙人们一一离去,七星也因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先一步离开了。
“呼,一场人仙大战的危机,也算是和平收场了吧?”派蒙道。
“真是再好不过。”旅行者点点头。
“啊!对了!虽然和平是好事,但还有一件事没解决!这场危机的原因,「公子」放出魔神进攻璃月的原因,是为了逼岩王爷现身呀!”
“危机只靠我们和传说中那位令尹就消除了——所以岩王爷还是没有出现!”
“唔,这么说的话,那位神灵的「死」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一头雾水,不过最有可能的线索,是不是我们筹办的这场‘没仙可送的送仙典仪’呢?”派蒙挠了挠头,仅凭她的脑子能想到这一步,真是难为她了。
“不知道钟离去哪了,我们去往生堂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