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仓清次听着药师野乃宇那漫不经心却又暗藏威慑的话语,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额角瞬间渗出细密汗珠。
但此刻箭在弦上,他只能强撑着底气,冷哼一声:“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
说罢,转身疾步冲出书房,扯着嗓子高喊:“来人呐!有刺客!”
他的话音刚落,七八个身形魁梧、神情冷峻的护卫手持利刃,迅速出现在他身边。
看着周身的护卫,岩仓清次心中的安全感终于再次回归。
他躲在护卫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神色重新恢复了几分傲慢,喊道:
“我岩仓家的护卫可都是重金聘请的精英,你今日擅闯府邸,就别想活着出去!”
药师野乃宇却仿若未闻,只是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坐在书桌后,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岩仓清次见状,心中莫名一紧,刚想催促护卫动手,却见那些护卫不知为何竟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岩仓家外不远的小巷中,夏香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原本以为这次会让她稍微费一些手脚,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从查克拉反应来看,那些人顶多也就是中忍的水平,在出其不意的偷袭之下,甚至自己都不需要用力,他们就都躺下了。
无趣,属实是无趣。
岩仓清次惊恐地瞪大双眼,踉跄后退数步跌坐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时候,地上才有鲜血缓缓渗出,染红地面。
药师野乃宇亦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她虽然猜测夏香身手不凡,但这般干脆利落地瞬秒院子中的这些人,速度与狠辣远超想象。
不过她很快缓过神来,站起身缓步走出书房,最终在岩仓清次面前停下:
“岩仓家主,我们无意与你为敌,我也说过了,我们很看好你的潜力。”
“水之国这浑水,你趟得愈发艰难,唯有与我们合作,才是正道。”
岩仓清次咽了口唾沫,目光游移不定,心中虽满是恐惧,却也听出几分门道:
“合作?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药师野乃宇就把那个手中岩仓清次的计划书扔给他:
“这份计划书虽然有些意思,但是格局太小了。”
“水之国现在可处于战争状态,雾隐村的那些忍者老爷们,可没兴趣回来观看你们这些贵族之间的打打闹闹。”
“你也不想再战争结束之后,其他家族联合倾轧,被蚕食殆尽吧。”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我们一向慷慨,倒是可以帮你推进一下你的计划。”
“上次免费赠送的服务已经结束,这次就稍微收一些报酬。”
“暂定为,地上这些人的聘金吧。”
岩仓清次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瞪着药师野乃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计划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你们这是趁火打劫!这些护卫的聘金几乎掏空了我仅剩的积蓄,你们……”
药师野乃宇微微挑眉,打断他的话:
“岩仓家主,这可不是打劫,是等价交换。”
“我们此刻若抽身离去,凭你当下处境,不出半月,岩仓家便会再次陷入绝境,那些家族可都在虎视眈眈盯着你这块肥肉呢。”
岩仓清次紧咬下唇,沉默良久,他艰难开口:
“好,我认栽。”
“那么,你们所谓的合作,到底是什么?”
敌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就是岩仓清次现在的状态,他不想死,也不想岩仓家族死。
现在唯一的选项,就只剩下合作了。
药师野乃宇轻笑一声:“你想要财富与权力,我们也想要财富与权力。”
“你享受阳光下的赞美与荣耀,而我们则制定黑夜中的规则。”
“你觉得如何?”
岩仓清次呼吸一滞,他现在已经有点相信面前这个女人了,毕竟无法反抗,顺着对方选择享受也并无不可。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何德何能......”
药师野乃宇不屑的开口道:“这应该才是你最熟悉的领域吧。”
“之前你做不成,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环境,也没有人为你保驾护航。”
“但现在不一样了不是吗?”
“大胆一些,想象你所能达到的巅峰,然后好好做出一个规划。”
“我们过几天会来找你,希望你那个时候,已经做好准备。”
“毕竟,就算是神,耐心也是有限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自身却悄然隐没在空气中,不见了踪迹。
院子里,岩仓清次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久久无法挪动分毫,目光呆滞地望着药师野乃宇消失的方向,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好似都被抽离了大半。
许久之后,一阵冷风吹过,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如梦初醒般,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书房。
书房内,他缓缓的挪到自己的座位上,将手中紧攥着的计划书再次铺在桌面上,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纸面。
然而此刻,那上面原本熟悉的字迹却好似化作了一个个神秘而陌生的符号,他一时竟有些辨认不出。
他深知自己此刻已没有退路,这场突如其来却又无法抗拒的合作,如同汹涌暗流,将他和岩仓家彻底卷入未知的深海。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选择了他,但是既然对方没有打算给自己选择的机会,那不如就豁出这条命,来一场豪赌,赌自己能赢!
凭什么站在大名身边的人,只能是那几个人,不能是自己?
凭什么雾隐村只派遣忍者保护那些人,而不能来保护他?
如果将来自己走到那一步,又何尝没有机会摆脱这些人的控制,真正到底站在巅峰?
接下来的几日,岩仓清次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满桌凌乱文件苦思冥想。
往昔家族辉煌在脑海中不断闪回,与当下落魄惨状交织,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明白,那个女人所言非虚,过去自己那些谋划,只不过是自己原本所能达到的极限,如今要攀向巅峰,必须打破常规,用尽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