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听荷慌张地钻进马车:“公主,有刺客!”
???
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
说话间,马似乎受到了惊吓,马车再次剧烈摇晃起来,流萤和听荷忙进来将她护住。
外面传来宋知简的声音:“保护公主!”
还真是冲着她来的!
然而不由得叶舒窈细想,马车外的破空声愈发密集,还一根直接射穿了窗帘扎在马车内的小桌上。
流萤吓得不轻,却仍旧挡在叶舒窈身前:“公主,奴婢保护您,你别怕!”
听荷也坚定的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不能让公主受伤!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是对方一直射箭,他们不就要一直困在马车里了?
“宋知简?”
下一刻一道人影出现在马车窗外:“公主有何吩咐?”
“能应付吗?”
“公主放心,他们不敢靠近,您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听到这话,叶舒窈放下心来。
宋知简武力值一个顶仨,青棠应该也不错,班布尔……不知道,勉强算半个吧。
既然如此……
“流萤,听荷,你们先起来。”叶舒窈说。
“不行啊公主!危机还没有解除!”
“是啊!”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
“……你们压我腿了。”
两人低头一看,果然正好压在叶舒窈腿上,忙不迭起身,羞愧地低下头:“是奴婢们太粗心……”
叶舒窈摸了摸她们的脑袋:“没事,你们也是关心则乱。”
她本来想掀开帘子瞧瞧外面的情形,可又想起那次在京郊就是因为看热闹差点中毒,又遗憾地把手放了下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惜命。
又过了一会,外面逐渐安静下来。
青棠进来,还未开口便看见了小桌上的那支箭,立刻紧张起来:“殿下,您没有受伤吧?”
宋知简正想去追逃跑的黑衣人,听见这句话立刻刷地把车帘掀开,目光攥紧了叶舒窈。
班布尔慢了一步,浅金色眸中露出不易察觉的担忧。
叶舒窈下车转了一圈:“没事没事,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
宋知简松了口气,眸中一暗,抬手将桌上的羽箭拔了出来,徒手折断。
“竟然有人敢刺杀皇嗣,真是胆大包天。”
不提还好,一提叶舒窈立马来气了:“就是!居然敢刺杀我!害的我第二份云片糕也没吃上!”
她要告到中央!告到中央!
宋知简:“……”
宋知简:“公主,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叶舒窈叹了口气:“你根本不懂限量的魅力……那些人一个都没留下吗?”
话题转变太快,几人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青棠:“是,都躲在树上,根本不露面,只要我们一靠近就后退,显然是不想被发现身份。”
叶舒窈摸了摸下巴,想找一支箭来看看,一回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好家伙,人家是草船借箭,她是马车借箭啊。
都快扎成刺猬了,这么看来,只有一支射进马车还真是她福大命大。
她直接从地上捡了一支箭仔细端详。
班布尔凑过来:“你看什么呢,难不成箭上还会有名字不成?”
“有啊,你看。”叶舒窈煞有介事。
班布尔半信半疑,但还是凑了过去:“在哪?”
“我骗你的。”
“你……!”
“你什么你,”叶舒窈打断他,“要不是为了去竺兰,本宫能被刺杀吗?”
班布尔顿时泄了气,不说话了。
是啊,本来叶舒窈可以不管他的闲事的,可她不仅帮了他,要的报酬也只不过是……而已。
想到这,他耳根有些发烫。
其实叶舒窈人还是挺好的,只是戏耍,没有真的伤害到他,反而还帮了他不少。
叶舒窈不知道他脑补了这么多,把箭一丢叹了口气:“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回去一定找个庙拜一拜,咱们走吧。”
流萤看了看周围:“可是,公主,马没了。”
“……”
“流萤,公主和马没了不要连在一起说。”
流萤不解,但乖巧:“是。”
宋知简看了看天色:“殿下,天色已晚,再赶路恐怕不太安全,况且马车已经不能用,不如暂时在此处休息一夜,明早再出发?”
“微臣会给大部队发信号,让他们放缓脚步等待汇合。”
青棠也赞同:“此处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记得马车里只有两个帐子,”叶舒窈看了看他们,“你们三个要睡一起?”
三人皆是脸色一僵。
宋知简抱起手臂:“微臣守夜。”
青棠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班布尔刚要开口,叶舒窈连忙制止:“别说,不爱听。”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干完活再说。”
班布尔咬牙,但还是去马车上拿了东西,和宋知简,青棠一起找了块平整的地方把帐子搭了起来。
等一切就绪,天已经完全黑了。
宋知简捡了些树枝搭了个火堆,几人围坐。
夜风有些凉,听荷拿了一件斗篷给叶舒窈披上,又拿出糕点:“公主,您吃点东西吧。”
“不想吃。”
宋知简看着叶舒窈,低声道:“是臣没有保护好公主,让公主受苦了。”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派人刺杀我的,”叶舒窈安慰他,又看了看青棠,“要不是你们,我估计就要交代在这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只愿殿下平安就好。”青棠握住了叶舒窈的手。
宋知简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一些:“微臣…也是。”
班布尔有些不满,明明他也出力了,怎么不谢他。
随即又想到叶舒窈的话,没再开口。
若是叶舒窈有事,他要永远欠着她了。
叶舒窈大手一挥:“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你们看星空多好看,我们在这里聊人生聊理想,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不好吗?”
宋知简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公主果然是公主,临危不乱,在危险过后还能有这样的心态。
“算了,”叶舒窈忽然道,“外面太冷,还是进帐子里聊吧,你们谁先来?”
三人皆是一怔,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