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这位东瀛客人说画画的目的就是为了栩栩如生,在我所看来,非也,我们中国画从周末开始流传至今,画风侧重写意,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意存笔先,画尽意在,形神兼备,气韵生动,正所谓书画同源,既讲究笔法,也要如诗句一般,暗涵渊源,而你们的东瀛画,起初应该是叫做大和绘,一味地模仿我们的国画,笔法皆是模仿不说,唯独没有学会我们的书画同源,作品没有深度可言,所以你们东瀛画就算画的再怎么真实,这其中造诣也比不上我们大明朝!”
此言一出,台下许多学子纷纷叫好,韩枫说的有理有据,此刻对面站着的东瀛鸟人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哑口无言,他气的一只手按住了腰间的刀柄,朱瞻壑急忙伸手对他摇头示意,这厮方才罢休!
呵,说不过就要拔刀,还真是小日子的做派啊,韩枫心里鄙视着面前这个东瀛鸟人,朱瞻壑许久晃过了神,笑道:“韩公子说的是,在小王看来,这不论是大明还是东瀛,总是要相互学习,相互交流,这好的东西就是好的东西,就要学习,方才能进步,才能流芳百世。”
这家伙生在抗日年间,一定是汉奸,妥妥的汉奸,韩枫心里暗道,朱瞻壑见韩枫没有说什么,继续提议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江南又号称天下才子聚集地,这建造楼外楼的目的,就是为了汇聚天下学子在此谈论诗词歌赋,趁着这个机会,小王提议,今日咱们也不妨高雅一把,就以这楼外楼为题,作诗一首,大家觉得如何?”
这江南本来就读书人多,在场的也都是喜好舞文弄墨者,一听朱瞻壑这个提议,大家也纷纷鼓掌叫好,朱瞻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对众人介绍:“小王就不献丑了,不过小王身边这位东瀛友人山本一郎,在东瀛文化造诣非常高,善做俳句,今日就让山本桑代替小王,和在场诸位才子们切磋一番!”
众人纷纷点头叫好,朱瞻壑继续说道:“既然作诗,那就要有个彩头,我建议,今日作诗出众者,将他所做诗句抄写于楼外楼之中,供后世欣赏,好文章,就要流芳百世,大家觉得如何?”
“说的好!”好文章流芳百世,这名头确实吸引在场的围观者,要知道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江南世子,号称经国之才学者颇多,如此斩获名誉的好事,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朱瞻基继续道:“当然,既然是比试,还是得有点实在的东西,今日如若小王友人赢了,那么,小王就同意山本桑的要求,在杭州给山本桑建一座学馆,日后来大明的东瀛人都可以在此间学习,当然大明的学子也可以在这座学馆学习交流!”
“多谢世子阁下!”显然这厮此次来大明的目的就是为了建立学馆啊,这看似没什么,但是韩枫却清楚极了这小日子的阴谋诡计,原来从明朝开始这些东瀛人的野心就暴露出来了,他记得昔日丰臣秀吉就在天守阁依依东望,图的,还不是华夏的版图?
这算什么?战略性侵略?将东瀛文化反向传入华夏?看着那山本一脸自鸣得意的模样,好像诡计已经得逞了,韩枫阴沉着脸,这小日子现在就想在大明搞事情时间还早了点,今日他韩某人在此,定然不会让他的轨迹得逞了。
“当然,在场如果有人作诗比山本桑做得好的,小王就将宋代名画仙山阁楼图赠与他,也算是个彩头!”
仙山阁楼图?赵伯驹的大作,这幅画韩某人曾经在故宫博物馆有幸瞻仰过一次,记忆犹新,赵伯驹高超的绘画技巧,和独特的艺术造诣,浑然体现在这幅画卷上,没想到这汉王世子出手如此大手笔,只见朱瞻壑拿过了一幅卷轴,打开,仙山楼阁图毅然活跃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不得不说,确实是一副好作品。
仙山楼阁图纵然是放在明朝,那也是绝世名画,现场的众人一听到这朱瞻壑竟然拿出了这么着名的作品当做奖励,纷纷来了兴致,一个个跃跃欲试,好似这场比试非常的轻松一样,不少人目光都汇聚在了仙山阁楼图上。
这朱瞻壑虽然说的是比试玩玩,但是其中深意,韩枫晓得,这怎么看都是一场不能输的比赛,如果输了,且不说大明的颜面丢不丢,就那东瀛人光明正大的在大明地接开学馆,传扬东瀛文化,显然的入侵第一步啊。
一直都知道东瀛人不是好东西,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开始打起了大明的主意了,韩枫暗想,看到韩枫眉头紧锁的样子,站在韩枫一旁的宁宁小姐好奇道:“韩大哥也想要那副仙山楼阁图?”
韩枫摇了摇头:“仙山阁楼图纵然珍贵,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外邦之人赢了,那岂不是笑话我大明朝无人了?”
看到这厮如此慷慨激昂的模样,宁宁小姐顿觉得这韩大哥正经起来,确实有点不一样,她好奇的打量着韩枫,韩枫一言不发,那山本一郎走上前,对着众人拱手:“在下山本一郎,遣明使使团团长,同样也是大明俳句研究会会长!”
大明俳句研究会?大明现在已经有了研究俳句的组织了?历史错乱能错出这么离谱的事情,韩枫只觉得无语,宁宁似乎也不清楚俳句,于是好奇的问道:“韩大哥,方才这东瀛人说的俳句是什么?”
“其实就是东瀛人作诗的一种说法罢了,因为在很早的时候,东瀛人派了遣唐使,啊不对,遣隋使来我们华夏,学习了古代的汉诗,进而模仿学习,创作出的一种新型诗句罢了!”韩枫见多识广,给宁宁详细解释:“其实换汤不换药,说白了就是模仿加改编罢了,就类似于一些同人小说,啊对了,这你应该不知道,不过大差不差就是这个意思。”
宁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韩枫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听没听明白,反正自己描述得很详细了,总归一句话,俳句听着高大上,实则就是抄我华夏的古诗词而已!
山本一郎环视了一眼四周,尽是江南的才子们,他开口道:“阿达西哇山本一郎,代表东瀛天皇向南方士子们问好,今日切磋,方才世子阁下也说了,娱乐一番,在下就先斗胆,作诗一首,就先给这场切磋开个头,献丑了!”
这厮说完踩着木屐,踱了几步,便道:“楼外楼高耸,坚实如峰立苍穹,心中思绪远!”别说,这厮还真是学到了精髓,仅此三句,不禁描述楼外楼壮观之景,还表达了他站在阁楼上望着远方思乡之心!
“这东瀛人写得好啊!”
“是啊,是啊!”人群中不少人开始议论了起来,纷纷称赞山本桑的文学功底,要说这俳句,翻译过来就是南朝时候的三句诗,在座的不少人都知道南朝三句诗,自然也能品出俳句其中的深意。
那山本桑看到周围尽是称赞之声,洋洋得意,笑道:“方才只是在下献丑了,今日切磋,无论人数,在场者作诗造诣高于在下者,皆为胜,如若无人应答,那在下就赢了。”周围的人纷纷看着他,这厮笑道:“江南可是大明朝文学盛行之地,在下看来,也不过如此,虚名而已!”
这厮猖獗的态度,完全是蔑视了整个南方士子,这厮充满了敌意,一副玩弄的笑容,显然是自信心满满,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明无人啊!”
“谁说大明无人?”关键时刻,代表着南方士子的百里跃坐不住了,站起了身子,冲着山本桑说道:“东瀛夷人,口气如此大,在下金陵,百里跃!”
“百里跃?”不得不说,山本桑的发音实在很不标准,念出来百里跃的名字就像是在嘲讽他一样,听得百里跃气的牙痒痒,山本桑笑了:“都说江南产名人,既然如此,还请百里公子作诗一首!”
“云出无心釉,楼高有客凭,江风天末起,一雁叫南鹏!”
百里跃长舒一口气,方才作了一首诗,但是碍于时间太短,对于他而言,发挥算是很一般,谁知道方才念罢,那山本桑竟然笑了出来,他一边笑一边摇头:“这就是大明学子的水平么?强行工整,一点深度都没有,唉!”
谁都没想到百里跃一上来就吃了一个大亏,被这个东瀛夷人讥讽的一无是处,百里跃此刻脸色非常的难看,皱着眉头道:“你一个东瀛夷人,怎么知道我这首诗没有深度?”
“诸位都是读书人,我也观过你们大明的古诗,深知诗者,写意也,阁下这首诗句,毫无写意的成分,强行工整所做罢了,丝毫没有深度,如此文章,在下不打妄语,一天能写一百余篇!”
一句话,充满了讥讽,将百里跃挖苦的一分钱不值,那山本桑看着此刻百里跃恼羞成怒的模样,笑了出来,道:“阁下,既然不知何为诗词,那在下再教教你吧!”只见他说完,又踱了几步,自言自语道:“楼外楼云低,暮色苍茫心悄然,江水绕孤舟!”在场的人纷纷感叹,这个东瀛人真是了不起了,七步之内就能作诗一首!
此刻那代表着江南士子之首的百里跃脸色黯淡无光,就想吃了瘪一样的蔫儿在了原地,他身边站着的玲儿姑娘劝阻道:“百里大哥,你的诗写的就是比这东瀛夷人的好!”
百里跃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玲儿姑娘不要劝阻我了,技不如人,学艺不精啊!”
“哈哈哈,百里公子认输就好,不过也不必灰心,来日可以来在下的学馆,学一学俳句,在下可以教公子作诗其中的深度!”他说完目光投射在了一旁的玲儿姑娘身上,色眯眯的盯着玲儿看个不停,许久笑道:“呦西,这位姑娘如果感兴趣,也可以来在下的学馆学习学习,在下一定亲自授课!”
玲儿被这小日子盯得浑身发毛,生气道:“谁要和你学习!”
“哼,怎么大明的学子就这么输不起么?”山本一郎态度嚣张,冷笑着嘲讽道,此刻在场的文人纷纷坐不住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但是奈何这鬼子三两下就能作诗一首,确实是有备而来,现场纷纷无人敢强出头。
玲儿看到这鬼子一副无赖模样,生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作诗我也会,我来挑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