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刚被锻造成型,就算有世界意识在,达作为刀灵,也不能自由活动。
只能看着自己被献给不同的武士,世界意识担心他无聊,调快了速度。
在达看来,就是加了倍数,看不清脸的影像。
千转万转,他被转送到源氏手里。
这些年坎坎坷坷,但有世界意识的庇护,刀身还算保存完好。
在源氏,达见到了髭切。
此时的他还是长发,穿着源氏家服,高高在上的打量他。
“你就是犬丸?”他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明明是把太刀,怎么刀灵是个小孩子?材料不够?”
达托腮看着他:“你在生气?为什么,因为我是被作为代替膝丸的刀,献给源氏家主的吗,可是被谁献上,用什么理由献上,我也没办法决定,你朝我发火也没用。”
髭切的假笑收敛了点,目光却不善的看着他:“犬丸原来是这种性格,我不太喜欢你呢。”
“是吗,我很喜欢你啊,”达完全不把他的讨厌放在眼里,“你长头发的样子,还挺好看的,虽然短头发也很可爱。”
但长发,更有种贵公子的感觉,虽然短头发也挺优雅的,但长发更有别样的韵味。
髭切说着不喜欢他,实则以达对髭切的了解,他最多是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只是把达当做陌生刀灵。
这种情况下,好感度初始算高的。
他对髭切而言,确实也是陌生刀灵,他们认识还不到五分钟吧。
而髭切却被达整麻了,我说讨厌你,你说喜欢我,这对吗?
把髭切的小眼神都干迷糊了。
“嘛,不管你喜不喜欢我,用我的人也不是你,你就算不喜欢我能怎么样,和小乌一样,把我切掉刀尖?”达打量了一下上下放的刀架。
“可是你比我长,而且我放在你上面,要切也是我切你吧。”
髭切露出虎牙:“诶~那你要抢走我的名字,改名叫友切吗?”
达无奈的看着他,就像看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源氏宝刀,我是刚来的不知名新刀,我把你切了,我还看得见明天的太阳吗。”
髭切现在的意义,已经不单单是一振武器,更是源氏的象征。
达就算证明了他比髭切锋利,也代替不了髭切的地位,而是会被作为“可能斩断源氏气运的不祥之物”,悄悄送走,或者赏给下面的武士。
总之不可能留下。
髭切的眼神更茫然了,显然是达一通直拳,打晕了老师傅。
换句通俗的话说,髭切从没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家伙。
被赠与源氏的刀,要么没有刀灵,要么刀灵自觉身份低,看到髭切会下意识回避。
就连以他为原型,作为代替膝丸存在,险些能与髭切并肩的小乌,也被髭切斩去刀尖,此刀就算修复,不知道还能不能产生灵。
而现在,不畏惧,不谄媚甚至不在乎他恶语相向的刀出现了。
此后,在膝丸不知去向的多年里,犬丸作为代替膝丸存在的刀,一直被源氏家主挂在腰间。
而作为替代品,这家伙完全没有替代品的觉悟。
达肆意的趴在髭切背上。
髭切的头发被扯得一痛,呲牙道:“嘶~你作为替代品的觉悟呢。”
“啊?”达一脸你在说什么啊,“膝丸是你弟弟诶,我怎么可能代替你弟弟的位置。”
髭切:“说到底就是你就是不肯叫我一声兄长。”
“那当然,”达理直气壮,“我要当,也是当你哥哥吧,对吧髭切弟弟。”
谁要当弟弟哦,他没说当你爸爸,都是这个时代说话含蓄了。
髭切嗤笑:“哥哥?”
他站起身,身后的达被他带起来,脚尖够不着地。
髭切的意思是,有这么矮的哥哥吗?
达面无表情,用力勒住髭切的脖子:“啊~让含蓄滚一边去吧,老子是你爹。”
开心吗,不做哥哥了,我要做你爹(微笑)。
髭切额角暴起青筋:“你真敢说啊。”
两振刀灵仗着人类看不见他们,打作一团。
达仗着自己的实力开挂,不客气的把他压在身下:“哼哼~认输吧你,就你这小身板,至少要再过个几百年才能赶上我。”
髭切瞪着他:“我们都是同一时期被锻造出来的,凭什么你力量那么强。”
达:“就凭小爷天赋异禀~”
髭切:“不过身高倒是比我矮,明明刀比我长。”
达:“……”
闭嘴(微笑)。
他们现在看起来像是青少年,年纪不过十五的那种,髭切身上除了那种端起来的庄重,面对达,多了几分冲动。
还没有未来那种面不改色的本事。
“阿尼甲——”青少年版膝丸兴奋的跑过来,“好久不见阿尼甲。”
“呀~蛇丸啊,你这一代的主人,看起来和源氏不错?”髭切招招手。
膝丸跑了过来,跪坐在髭切身边,眼里只有髭切:“嗯,多亏了清源大人,我才能和兄长再次相见。”
达靠在障子边,看着直接略过自己的膝丸,无论是现在的膝丸,还是未来的膝丸,眼里都是对兄长的推崇。
而且从他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除了单纯的兄弟情,他对髭切还有面对长兄的敬重。
在这个时代,刚产生刀灵不久,他已经学会了人类那一套“长兄为主”的观念。
跪坐在髭切身后半步远,就算是普通聊天,也会高声回应。
等他们兄弟聊完,达都快睡着了。
膝丸终于想到问这个一直在后面,耽误他们兄弟互诉感情的外刀。
“兄长,这位是……”
髭切:“啊~新的佩刀。”
膝丸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是代替小乌的刀吗?”
“诶~是哦~”髭切没有隐瞒的意思。
看着膝丸移过来的视线,达摆了摆手:“不用在意我,我没有想代替你的意思。”
髭切:“是哦~比起弟弟,他更想当我爹。”
“什么!”刚才听到达要代替小乌,等于要代替他存在,还没什么反应的膝丸,这会炸了,“怎么能对兄长说这种无理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