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又过去了几天。
在一天夜里,吃错了东西的梁仁杰,此刻正蹲在房家的公共茅坑里上大号。
\"啊!舒服!\"
就在梁仁杰上完茅厕,准备提上裤子走人时,一阵冰冷刺骨的阴风突然吹开了茅厕的大门。梁仁杰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双腿打颤。
\"谁!是谁在那里!\"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梁仁杰连忙拿出陈老头赠送的黄符贴在头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道:\"天灵灵地灵灵,佛祖保佑。道主保佑。圣人保佑。\"
等了一会儿,见四周没有异常,梁仁杰急忙提上裤子,离开茅厕。他离开茅厕没多久后,就看见了不远处有一位年轻小伙往这边走来,顿时梁仁杰就松了口气,心想,有人还怕什么?
梁仁杰屁颠屁颠地跑上去,跑近后才发现,原来是看门的王二狗。
\"真巧啊!王二狗!你也来上茅厕?\"
\"是……啊,真……巧啊!\"
梁仁杰挠头说道:\"王二狗,你说话这么结结巴巴的。\"
王二狗邪魅一笑道:\"因为我是杜言卿啊!\"
说罢,王二狗就双手用力死死掐住梁仁杰的脖子。
尽管梁仁杰疯狂挣扎,双手用力,试图掰开抓住脖子的双手,但也于事无补,王二狗的双手就像蟹钳一般,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如何挣脱也挣脱不掉。
就在这时,可能是恐惧激发了潜能,梁仁杰裤裆一热,一股热流顺脚流出,竟然真的被他挣脱了束缚。
挣脱后,梁仁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边撒腿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救命啊!有鬼啊!”
见梁仁杰逃跑,杜言卿立刻控制着王二狗的身体,在后面紧追不舍。
梁仁杰慌不择路,直接冲进房同钱的房间内。
原本在房间里对夫人上下其手的房同钱,被突然闯进来的梁仁杰吓了一跳,怒骂道:\"梁仁杰,你在搞什么鬼!半夜三更不睡觉,大喊大叫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轰出房府!\"
梁仁杰牙齿打颤地说道:\"不是啊!房姥爷,外面有鬼!\"
房同钱紧皱眉头,看向门外,只见王二狗正傻愣地站在门外。
\"鬼你个死人头!那是王二狗!\"
梁仁杰急切地说道:\"不是啦!王二狗被鬼附身了!\"
房同钱吓了一跳,眼睛死死地盯着王二狗。
就在这时,王二狗开口了,\"梁仁杰你干嘛?你知不知道自己掉东西了,我在后面喊了你老半天了,你都不应我,只顾着跑。\"
随后,王二狗从兜里摸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箓。
梁仁杰愣了一下,摸了摸额头,不知从何时开始,头上的符箓竟然掉了。
房同钱看了眼疑神疑鬼的梁仁杰,怒骂道:\"梁仁杰!你骗谁呢!这不是王二狗吗?附体附体!我附你个死人头!快滚出我的房间!\"
面对房同钱的责骂,梁仁杰尴尬地挠了挠头。
\"难道我看错了?不应该啊,我脖子还疼呢!\"
看见梁仁杰还愣在原地,房同钱就气不打一处来,迅速穿上裤衩,从床上起身,来到梁仁杰身旁,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快给我滚出去!碍着我干正事!\"
梁仁杰被房同钱踢得屁股生痛,没办法,他只能灰溜溜地走出房间。
看着离去的梁仁杰,房同钱呸了一声,骂道:\"真是个废物!\"
就在梁仁杰右脚刚踏出房门,王二狗就突然大笑道:\"这还不引你上钩了!给我去死吧!梁仁杰!\"
话音还未落下,王二狗的双手就再次死死地掐住了梁仁杰的脖子,这次掐得明显比上次更用力了,指甲直接掐进了肉里,任由梁仁杰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房同钱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发白。
梁仁杰拼命地求救,嘴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字,\"房......姥......救!\"
房同钱见到后,飞快地往门口跑去,王二狗见到后,眉头紧皱。梁仁杰见后,心中大喜。
谁料,只听见砰得一声,房同钱竟直接关上了大门!原来他是跑过来关门的!
杜言卿顿时被这滑稽搞笑的一幕逗得前仰后合,从王二狗的嘴里发出了少女般空灵悦耳的笑声,显得异常诡异。
此刻,房同钱正贴着房门,喘着粗气,\"呼呼呼!幸亏有陈道长在我房间布下结界,要不然,这次我真是小命不保!\"
就在房同钱以为安全时,门外突然传来杜言卿阴冷的笑声,\"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拦我?\"
话音刚落,就听见嘭得一声,木门直接被某物贯穿,只见梁仁杰的头直接穿过木门,进入到房间中,而他的身体则被挂在门上。此刻的梁仁杰头破血流,满脸鲜血!
房同钱直接被吓尿了,身体不停地往后挪,大声呼喊道:\"救命啊!陈道长!快来救救我!\"
就在这时,又是嘭得一声,大门直接被踹开,王二狗一脸邪笑地进入房间。
房同钱直接被眼前的一幕吓尿了,杜言卿见后,讥笑道:\"你们这些贱人,真是喜欢随地大小便。\"
看着步步逼近的王二狗,房同钱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救命啊!陈道长!救命啊!陈道长......\"
就在这关键时刻,屋外传来了陈老头洪亮的声音。
\"房地主莫怕!老夫这就来救你!\"
只见陈老头身穿黄色道袍,左手桃木剑,右手红丝绳,风一般冲进房间。
房同钱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呼喊道:\"陈道长!看你的了!快把这女鬼抓住!\"
王二狗见到陈老头后,怒目圆睁,发癫似的说道:\"又是你这个死老头,次次坏我好事!这次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言罢,王二狗用力一跳,身体如羽毛般轻盈地飘在半空,然后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用力往前一抓,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就要掐住陈老头的脖子。
陈老头冷哼一声,大喝一声,\"就凭你!\"
同时,陈老头就一掌打在王二狗的胸口上,直接把杜言卿震了出来。
杜言卿见势不妙,便想附身周小玲,周小玲惊恐地啊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陈老头如疾风般迅速将右手上的红绳往杜言卿一抛,那红绳宛如一条灵动的赤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杜言卿紧紧捆绑起来。
杜言卿大惊失色,急忙飞身而上,穿过了瓦顶,陈老头见状,急忙地追了上去。
随后,房同钱就听到屋顶上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时不时还有瓦片掉落下来,吓得房同钱急忙躲到床底下。
与此同时,屋顶却是另一幅场景,只见,陈老头一边踩烂房顶的瓦片,一边用木棍敲打着一个锣锅。而杜言卿正在假装被痛打,不停地喊叫着。
\"老头!看招!啊啊啊......\"
杜言卿娇柔的叫声听得陈老头直皱眉头,小声提醒道:\"杜言卿,你这也叫得太假了吧!你这是被打还是在叫床?\"
杜言卿狠狠地刮了陈老头一眼,继续喊道:\"好痛!不要再打了,我服了!我服了!\"
陈老头叹了口气,不再理杜言卿,反正现在房同钱已经上钩,如今也只剩下收尾工作。
这时,杜言卿偷偷地瞥了陈老头一眼。
过了半炷香时间后,陈老头小声地在杜言卿耳边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杜言卿点了点头,便任由老头粗暴地拽回了房同钱的房间中。
\"房地主,你不用怕。你看!这女鬼已经被老夫抓住了!\"
房同钱见到杜言卿已经被陈老头捆住了,顿时心中大定,松了一口气,道:\"多谢陈道长!陈道长的救命之恩,我房同钱必定涌泉相报!\"
陈老头沧浪一笑,颇有道士的风范,豪气道:\"莫急莫急!待老夫先把这恶鬼拉去大阵炼化了,再说不迟。\"
话音刚落,陈老头便如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个贴着符箓的陶罐,符箓上用墨水写着\"镇魂符\"三个大字,令人生畏。
杜言卿见状,如受惊的兔子般想要逃窜,怎奈她被陈老头手中的红绳紧紧捆住。只见陈老头轻轻一拽,杜言卿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跌倒在冰冷的地面。
就在这时,陈老头迅速打开罐口,顿时,一股无形的吸力包裹住杜言卿全身,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最后,在杜言卿那凄惨的惨叫声中,陈老头一脸得意地封上了陶罐。
\"房地主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还有这个梁仁杰就拜托房地主照顾了!\"
说完,陈老头就飞身离去了,只留下房同钱三人在房间中。
房同钱哈哈大笑,来到房门前,把卡在门里的梁仁杰拉了出来,笑道:\"梁仁杰,看来以后你不用躲在我房府了。\"
梁仁杰已经晕过去了,并没有回应房同钱的话语。
此刻,房同钱所不知道的是,躺在床上的周夫人正一脸怨恨地看着陈老头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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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陈老头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在确认完全离开了房同钱的视线后,陈老头哈哈大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这时,陶罐中的杜言卿大喊说道:\"笑笑笑!笑你个死人头,臭老头,快把我放出来,里面太黑了!\"
陈老头听后,迅速打开陶罐,把杜言卿放了出来。
离开陶罐后,杜言卿扭了扭细嫩的手腕,噘嘴道:\"刚刚用不用拽这么大力,拽到手都痛了。\"
陈老头白了一眼说道:\"不大力点怎么装得像,话说,你刚刚差点打死梁仁杰了。\"
杜言卿发牢骚道:\"情不自禁嘛!你也知道我一看见他们就会不受控制。更何况,他死了就死了,死了更好!\"
陈老头没理会杜言卿的牢骚,而是突然话锋一转道:\"话说你考虑好了没有?留在人间还是离开。\"
杜言卿身体一震,眼神突然黯淡起来,\"能再给我点时间考虑吗?\"
陈老头叹了口气,道:\"现在戏都演完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说着说着,陈老头就帮杜言卿松了绑,重获自由的杜言卿一身轻松。
\"杜言卿,我在给你半天时间考虑,你先回山神庙等我!我先回去诈房同钱一笔钱!\"
说罢,陈老头就飞身离去了,只留下杜言卿孤零零一鬼站在原地。
杜言卿看了眼老头离去的背影,眼神充满了幽怨。
许久后,少女叹了口气,摸了摸右手腕,转身离去了。
从此,杜言卿皙白的右手腕上再也没有了陈老头的红绳束缚着,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