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芸和渡川二人并不相信，但他们还是跟了过去。
无为其他，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概率，她都要去尝试。
金乌孥从树下摘下果子，径直递到她面前。
顾小芸狐疑地看向渡川，眼神示意，真的假的？
渡川点头，和书上画的一模一样，是真的。，没问题。
既然是真的，那就拿喽。
顾小芸伸出手去。
还没碰到，身旁传来一声急呼—
“等等！”
果然，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顾小芸一点也不意外。
“王兄，你真的要将婆娑果给他们？”
“这是菩萨蛮要求的，当时你不也在现场？”
屠兀巳皱眉，“我当然在，但我总感觉有些奇怪，她真的是菩萨蛮说的那个人？”
“如果是的话，那她为什么要偷偷潜入禁地，为什么不光明正大来找我们？”
屠兀巳的话，金乌孥不是没想过。
可顾小芸有那镯子，还能叫醒初一，完全对应得上菩萨蛮的话啊。
“两位王兄，以后若有人拿着我的镯子来北蛮，而且初一认识她的话，务必将婆娑果给她，请谨记，是务必！”
“菩萨蛮，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车上少女虽然蒙着面，看不清脸，但难掩她倾城绝艳的气质，她无比眷恋望向故国。
“这是我回家的希望。”
……
“我相信菩萨蛮。”
金乌孥目光坚定，不似作伪，这让顾小芸越发羞愧了。
她认为自己是个小偷，可她却不敢说出来，因为这是唯一快速得到婆娑果的机会。
裴卿言可一直在等着她啊。
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的事。
“谢谢。”她紧紧握着婆娑果，低头不敢看他。
“既然我们拿到了，就不多留了，芸娘子，我们快走吧？”
渡川为了防止事情败露，想赶紧与顾小芸离开。
屠兀巳吊儿郎当地拦住他们，“别着急啊，天色不早了，不如明天再启程，总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吧？”
“除非你们心里有鬼，这才想着，着急离开。”
他紧紧盯着顾小芸，试图看出一二三来。
但令他失望了。
顾小芸板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半晌，才说了一个好字。
于特勤府设宴，屠兀巳坐在他们对面，他似笑非笑举起杯。
“来吧，让我们拿起手里的酒杯，来欢迎自大昭来的……嘶，还不知怎么称呼？”
顾小芸木着脸，“叫我芸娘子就好。”
“贫道渡川。”
屠兀巳还没喝就醉了，他搭着渡川的肩膀，眼神迷离，“原来你是个道士啊，可道士能喝酒吗？”
渡川不动声色推开他，“贫道以茶代酒，感谢特勤和必勒格王的款待。”
顾小芸也拿起杯子，却被他拦了一下，手在杯口一挥，酒杯里的酒变成了茶。
他朝她眨了眨眼。
屠兀巳打了个酒嗝，“道士，道士好，都说道士能算命，你能给我和王兄算一卦吗，看看我俩，我俩未来会如何？”
这可是渡川的看家本领了，他掐指一算，脸色大变，有些担忧地望向金乌孥。
“渡川道长，如何？”
渡川在一脸清明的金乌孥和故意装醉的屠兀巳脸上扫了一眼，蓦然一笑。
“自然是大富大贵之命……”
“哈哈哈，道长说得对，我们大家一起敬远方的客人！”
屠兀巳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再次抬头，又是醉醺、醺、憨憨的模样。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什么没说完？”
“就是你给金乌孥和屠兀巳算卦的时候啊。”
渡川反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你有些欲言又止。”
渡川一笑，“的确。”
“那剩下的话，是什么？”
渡川睥睨她，故作高深，“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
“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可惜，我从席上顺的两坛好酒哇，好像是葡萄酒来着。”
渡川眼睛一亮，“可是北蛮特产葡萄酒？在哪儿在哪儿？”
顾小芸故意在他面前一晃，大步流星往房间走去，“只能我一人独享喽。”
“唉唉，”渡川捶胸顿足，“我说，我说不行吗，给我留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