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
“呃……曾经在街上目睹过郎君的风采。”
“那请问裴家嫂嫂贵姓，是不是姓古，就是那个古人的‘古’？”
顾小芸摇摇头。
陈闲文顿感失落，随即忙不迭地拱手道歉：“初次见面，就问东问西的，是在下失礼了，裴家嫂嫂请海涵。”
裴卿言不希望顾小芸被他人过分关注，她只能是他的，他心生不快，冷淡出声，十分不悦：“你也知道，天色已晚，我们先行告辞。”
陈闲文抱歉的点头，那顾小芸像极了母亲，她会不会是自己走失的妹妹？
母亲对失散多年的小妹念念不忘，每每提及都会泪眼婆娑，他生怕又搞错了，再次给母亲带来沉重的打击，只能等父亲从宫中出来后和他商讨。
往后的十年，他都在无比后悔这个决定，若是当时强硬些，带她回家见阿母，是不是就不会悔恨终生了？
裴卿言拉着顾小芸往外走，可她不情不愿。
“菘蓝和空青身受重伤，他们需要我。”
裴卿言挑眉点头，他扬了扬下巴，顾小芸看去，那两个人已被安置在马车上，不只是他们，还有螺倩。
“这下可走了吗？”
他直接抱她上马背，随后他也翻身而上。
顾小芸被他抱着，浑身沾染他的味道，她微微前倾，身体僵硬，可后背不经意碰着他结实的胸膛。
“马车里拥挤，辛苦嫂嫂与我同乘一匹马，嫂嫂坐安稳了，可不要掉下去。”
“这于礼不合，我还是……”
“呵呵，咱们再于礼不合的事都做了，还怕这个，嗯？”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廓，语气轻佻而引诱，顾小芸突然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硌着，待她反应过来时，脸完全红透了。
“裴卿言，你下去！”
可裴卿言不仅没下去，反而与她靠的更近了。
“我不！”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大理寺门忽然被打开，莫文清头脑昏沉走出来，他揉揉眉心，他见门口围了很多人，连公主都在，他赶紧拱手行礼。
他的出现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欣荣公主轻笑一声，示意他不必多礼。
“莫大人，本宫命人敲门这么久，都没人出来开门，大理寺这是怎么了？”欣荣公主关切地询问。
莫文清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迷惑：“下官也不清楚，我们所有人在吃了晚饭后，就不省人事了，等大家醒来后，才知道门口有人，没想到是公主殿下，不知殿下所来何事？”
欣荣刚要开口，想起那些证据都在顾小芸身上，她下意识看向她。
顾小芸终于逮住机会，趁着马还没动就急匆匆出声：“是我找莫大人有事。”
她这一开口，众人都朝她望去，表情各异，她不是裴卿言的嫂嫂吗，她竟然和裴卿言共乘一匹马，这不合礼数啊！
裴卿言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纵使他脸皮厚，但为了顾小芸声誉，也只能从马上下来。
他伸出手想要扶一把顾小芸，但人家都没搭理他，自己就跳下马了。
裴卿言瞬间心情不爽。
他就在那看着顾小芸脚不沾地跑上台阶，感觉就像是在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飞快地离他而去。
“莫大人，我有东西得给你……”
她话没说完，裴卿言带来的那些人里，突然有个身影冲出来，急匆匆地大喊：“芸娘子，你别说！”
顾小芸听见有人喊自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女扮男装的人不正是顾月娥嘛。
“月娥？你怎么来了？”
顾月娥先是深深看了眼裴卿言，然后毅然决然开口：“芸娘子，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你让六郎怎么办，凡事三思而后行啊。”
“月娥，你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心疼陈将军，却没想到你会为了救他，而……”她欲言又止望向裴卿言，颇为痛心疾首，“你不要，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