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气派的御书房中一片静谧,唯有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些哽咽。
“不要把云景发配去边关好不好?”
男人闻言,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你何时如此主动抱过我!”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舍得把女子推出去,任由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
贺清欢轻叹一声,
“时渊,云景说得对,他与我本就相爱,是你闯进了我们的感情之中,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接受这种事情吗?他做这些也事出有因,你就开开恩吧!”
皇上听到这番话,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
“孤对他已经够容忍了,换做别人,他恐怕已经死了百次。”
贺清欢此时双臂用力,让自己抱着男人更紧了一些。
“我知道,如今,我只希望你别让他离开皇城好不好?”
女子窝在男人的怀里,娇娇软软的哭诉着,让男人的心都软成了春水。
“今日若不是我派亲卫暗中盯紧云景,怕是你就真的舍我而去了!他会带你逃离这次,就还会有下一次!”
“不会,我发誓,再也不逃了,此后,就如你所说,每月都会进宫陪你和大宝小宝。”
贺清欢眼中带着坚定,还有些许焦急......
然而,面对女子的一番柔情攻势,皇帝却没有半分动摇。
“清欢,你听到我今日对云景说孤的隐疾已经痊愈了吗?”
贺清欢对他突然提起这个事,有些不明所以,略显疑惑的看着面前神色沉重的男人:“嗯,我听到了。”
“我说的是假话,只因......在那时,面对云景的质问,不愿承认罢了!”
“的确如他所说,留你在身边有些许是因为身体的欲望,但是,正因我如此挚爱于你,才会对你的人,对你的心,对你的一切都欲罢不能。”
“身为帝王,又怎能与他人共享一位女子,可因你爱他,我又爱你,孤便只能退让,退让,再退让,如今,身为皇帝和男人的尊严在你这里已经被践踏不堪。”
“在此时,你还要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孤么?”
男人用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来,参杂着无尽的落寞,他怎会不知道贺清欢对自己的利用,可除了在心中暗自感伤,又能拿她如何呢!
贺清欢听到这些,羞愧的离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她此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声音不似方才那般轻柔,而是变得有些清冷和疏离。
“时渊,怎么样你才能放了云景?”
男人闻言,闭上眼睛苦笑了一声:“孤与你倾诉了这么多,你竟没有半句话要与我说,当真是对我无情!你回合心殿吧.....”
说完,他便转身不再看那个让自己痛心的女子,而是走向那个龙椅,那个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位置,也是孤独至极的地方。
贺清欢见他落寞的背影,不禁的心中微痛,可是,云景置身牢狱之中,即将被发配,自己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可此时,让她再说出欺骗时渊感情的话,似乎也是说不出了。
她站在原地许久,静静注视着那个看似专心批阅奏折的男人,她思虑一瞬,竟然缓缓抬起了胳膊,伸出纤细的手指去解开自己腰封,身上的衣裙一件件滑落......
时渊余光中见到她如此,急忙站起身来,疾步走上前去,他站到只穿一件肚兜的女子身边,把她拥入了怀里。
男人的手触碰到了女子滑嫩的肌肤,胸口处感受到了女子的柔软,却没让他起半分欲念,而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竟然为他做到如此,如若别的男人可以救云景,你......也会这样吗?”
“或许,会吧......”
时渊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苦涩而又凄凉的弧度,仿佛这一笑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孤......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清欢,我......放手。”
“至于云景,孤因你,再次的君言无信了!不发配边疆,但他身为大理寺卿,却弃子民的案件不顾,这是对其职责的亵渎和对百姓信任的辜负。不能不罚!”
说完这些话后,他的手臂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缓缓地从怀中女人的腰间滑落。
每一寸移动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沉重与不舍,随着松开的手,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瞬间涌上心头。
仿佛在这一刻,他不仅放走了怀中的爱人,更是将那个刚刚在黑暗中偷得一丝希望之光的自己也一并舍弃了。
自己爱得那般深沉、那般卑微,倾尽所有去呵护这个女人,却未能得到她半分的真心。
贺清欢听到男人的一番话,和见他那痛苦不堪却在极致隐忍的表情,心不知怎么,似乎被针扎般一阵阵的刺痛着,让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为什么会有一种不舍的情绪呢?
或许,不知在什么时候,真的对这个男人有了别样的情愫,可自己明明是爱云景的,一颗心不是只能钟情于一人吗?
还是说,在内心深处,自己是一个多情又滥情,却不自知的人!
她心中思绪万千,看着那个已经背对着自己的落寞身影,却没有办法说出一个“谢”字,似乎那样会显得自己更加心机!
于是,悄悄的转身离去,或许是最好的道别......
这一离开,便是一月,在清雅居,一个清冷绝色的女子满心伤感。
她暗暗的嘲笑着自己,这没人打扰的宁静生活,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为何却感觉不到愉悦,而是不由得烦躁不安。
正在她沉思在思绪之中时,扶桑惴惴不安的走了进来。
贺清欢见他的样子,疑惑道:“扶桑,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男子低垂着双眸,有些别扭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扶桑,到底何事?”
男子深呼一口气,呢喃道:“姑娘,我家主子今日出狱了,他派墨竹来,让我们带小主子们去别院。”
贺清欢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脑海中浮现了他求旨带着孩子去往边关时的决绝之色。
“我不同意,他曾经答应过我,不会把孩子从我身边带走的。”
扶桑面露为难的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低着头也不离开。
贺清欢见他如此,无奈的叹息着:“你去与你主子把我的话转述给他便好,他如若执意要带走无忧和无念,便让他亲自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