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了!”盛明泽头都不抬地冷声命令。
“是,少主!”李贵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结果了那人。
其他兵士没想到这人干净利落地就杀了他们的人,当即一起随着将官涌了过来。
“你们是哪支军队的?主官是谁?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袭击百姓?”盛明泽冲着来人怒声质问。
为首的将官与十几个兵士被这股久居上位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无人敢应声。
主要是他们也晓得这事做的不地道,心虚气短。
这时李贵指着一个方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激动地喊道:“少主,你看,那边的正在逃命的骡车,像不像赵秀才家的啊?”
刘家村的队伍里本就没几辆骡车,带车厢的就更少了,而赵家的骡车又很特别,车顶与车后都能放置东西,就算混在一堆车里,也一眼就能区分出来。
“过去看看!”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盛明泽打眼一瞧,就确定了七八分,见骡车后面还有追兵,旋即就夺了一匹马,前去救人了。
李贵跳上骡车紧随其后。
“头,这两人是谁啊?怎么抢咱们的马啊?”
“那位年轻公子怎么这么大气势啊?他是谁啊?”
将官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用手抹了下脑门上的汗,闷声感叹,“唉,看来咱们要摊上事了!不行,得赶紧去禀告将军!”
说着就一溜烟地跑开了。
其他士兵不由面面相觑,也灰溜溜地散开了。
悦然觉得是时候收拾身后的追兵了,却陡然发觉又有两人骑马追了过来,且还是认识的人,顿时一脸懵逼,盛明泽与李贵不是一大早就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骡子跑不过马,拉着车子的骡子就更跑不过马了。
不到一刻钟,盛明泽与李贵收拾了那三名追兵,就骑马拦到了骡车跟前。
“明泽,怎么是你?”赵秀才看清来人,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一家人要交代在这里呢。
悦然:怎么可能,你闺女厉害着来,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呢,别说三两个,就是来多少人都白搭。
“赵叔,后面那些人已经解决了,婶子与清菏没事吧?”没看到悦然,盛明泽犹不放心。
“盛大哥,你回来了?”不待赵秀才回复,悦然就笑着撩起车帘与他打招呼。
人家去而复返,专程回来营救他们,虽然有些多余,但这份情意实在难得,很值得笑脸相迎。
刘惠娘抱着儿子,吃惊地询问“明泽,我们都没事,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婶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去山脚下再说。”后面已经有逃命的流民,快赶上来了。
“哦,对。夫君咱们快走吧,小心又有人追过来了。”刘惠娘惊魂未定,“小荷快坐好!
于是乎,赵鹏程驾车跟在那主仆俩后面,朝山下赶去。
惊慌的流民们逃到山下时,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屁股后面的追兵也都不见了,大家稍微喘口气,就开始在人群里寻找走失的亲人。
然而能找到的人寥寥无几,当时朝哪个方向逃的人都有,还有不少人死于屠刀之下,真的很难找。
悦然一家倒是遇见了几个刘家村人,没一家跟他们家似的齐齐整整地逃出来的。
刘惠娘很伤心,没有看到娘家人,跟别人打听,也都摆手说没见到,心里很为爹娘哥嫂,以及侄子侄女们忧心。
于是,她忍不住又开始自责,“唉,你说,你姥爷一家肯定要怨我了,当初我就该多劝劝她姥爷姥娘的,就算走,说什么也该带上几个人,也不至于这会一个人也碰不见,唉!也不知他们这会逃到哪里去了,以后还能不能碰上?”
“惠娘,你就放心吧,岳丈一家肯定就在这一片,还能遇上的。”
悦然很理解她的心情,但不得不提醒她:“娘,其实咱们这里也不见得安全,也不知道那些人离开了没有,会不会来山脚这边。还是等安全了以后,再找人吧!”
刘惠娘随即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吃惊地道: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这可怎么办?”
“不知赵叔婶子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京城吧!”盛明泽开口提议。
“去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干啥?不了,我们还是跟里正他们一起去南边吧。”刘惠娘自然还是想跟娘家人一起走,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几人正在商量事情,就有人不太熟的刘家村人凑了过来,张口就道:“惠娘,我们逃命的时候啥都没带,你们一家逃的早,东西都没落下,给咱口吃的吧。”
“对呀,没命地跑了大半天,这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家有多的,就给点呗,叔一定记你这份情。”
“咱们好歹都是一个村的,你总不能看着咱们饿死吧。”
有人起了个头,其他认不认得的人 也都聚拢了过来讨要。
刘惠娘本还想念着同村之情,让闺女给几张饼子,可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这哪给得起啊,就算把自家口粮都送出去,也不够啊?
真是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一脸为难。
“咋地,你不愿意给啊?”见状,有人顿时就不满起来。
“你这就不地道了吧?逃跑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只管自家逃命,我们也不跟你计较了,就跟你要口吃的都不给,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咱们好歹都是一个村子的,却只管自家逃命,你咋就这么狠心呢,见死不救,原先看你还好,没料到竟是这样的人,太让人寒心了。”
“咋地,你爹娘来了也不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