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旅人被他的话震惊到了,非常想点点头,立刻承认。
对对对,我就是!我们家孩子,好几千岁了叫魈。
“今日不是,他日一定是。”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
“不行,你想离开。”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用青铜锁链绑住她。
她竟然还想谎称是朋友敷衍过去,趁机逃离。
对,她想离开。
她告诉过自己,想离开。
“我?”
说反了吧老兄,是你想离开我!
“装到底?”
他记得胸口的钝痛感。
也记得她作为上位者的姿态,拒绝过自己的示好与示爱,她一定明白藏在细节里的意图,但她从不深究。
因为那对她来说不重要,下位世界的一切都不该留恋。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回到自己的世界,故意将一切明牌都用一层看似自洽的逻辑掩盖。
当自己费尽周折,斩断情丝,将她送走之后,她又回来了。
她说这个世界对她越来越重要。
好得很。
旅人小姐将一刻即将归去的岩之心玩弄于股掌之中。
全然不知他心理活动的旅人正为自己开脱。
“我发誓,我说的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不然你让我受食岩之刑!”
宫斗剧咱也是没白看。
“你的嘴受得住食岩之刑?”他当即化出一块金石递到她嘴边。
“不会真吃吧?”旅人看着他手中扁扁的金石问。
“不然为何叫食岩之刑?”他不像是开玩笑。
契约的规则建立之初,食岩之刑是一种非常残酷的刑罚。违背契约者必须咀嚼石块,直到白齿尽碎。
因为刑罚太过残忍,实刑难度过大,食岩之刑经历过一次修改,早期历史中所记载的食岩之刑便是修改之后的版本。用石盐代替岩石,在食言者口中划出数道伤口,再将石盐塞入他口中,使其不敢再犯。
施行数十年后,璃月诞生了第一位律师与岩神辩论刑罚,并将一桩桩案例带到他面前,这种酷刑才得以改变并延伸出了璃月的律法体系。
“我又没说谎!”旅人反驳。
“下面我的问话,你要如实回答。”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旅人:“你的口腔之中,为什么有我的元素痕迹。”
因为我强吻了你。
这句话要是说出口,自己一定凶多吉少。
他都不记得我是谁了,还不把我嘴撕烂。
“你强吻我!”旅人斩钉截铁地说。
反正他不记得了。
“我都被你绑成这样了,难不成是我强吻你吗?”
非常有道理。
旅人为自己点赞。
一把被人拎着胸前锁链拽了起来。
“是这样吗?”
难道他还不信?
“对对!就是这样……呜……”谎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就贴上了旅人的唇。
“还是这样?”
一阵唇舌纠缠。
如果旅人全身不是五花大绑着,或者有一丝丝浪漫?
这人怎么还占便宜没够呢。
旅人趁着“中场休息”,侧头躲过他肆无忌惮的舌头:“你又不喜欢我,不可以亲我。”
“是谁说的?”他还装的一脸无辜。
“就是你,我跟你告白,敷衍我,还说什么——我已知晓了。”旅人想起来就尴尬。
“那就是喜欢。”
“你少骗我,我可不知道你天天想什么。”
摩拉克斯掐着旅人的双颊她的脸摆正:“我喜欢你。”
“里根丙就古记得偶了。”脸被他掐的生疼,说话也不利索。
没轻没重的。
“我记得,我喜欢你。”他蹙着眉,眼神坚定的跟要入党一样。
四目相对,绝无虚言。
“阿嚏!”偏偏这个时候,旅人撑不住了。
寒冷的洞窟让她身上冰透了。
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只有她一个。
“你怕冷。该回洞天了。”他竟轻轻一提,扛起了旅人。
旅人的肚子压在他肩上,上半身悬空,下半身由他扶着。
那可是真的一点都不舒服。
“请问你可以让我自己走吗?我能蹦着走。”
没理会旅人的请求,他自顾自说着:“回洞天的术法失效了,新的术法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只要把我放下来,然后解开我身上的青铜锁链,我就告诉你怎么样。”旅人想到一个好主意。
“你又想跑?”
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旅人屁股上。
“我保证不跑。”旅人真的太冤枉了。
他是不是有家暴倾向啊,怎么一句话说得他不乐意了,就直接上手了?
“你乖一点,我就放下你,怎样?”
“你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行?”旅人讨价还价。
旅人不肯应,他送的那只岩蝶却给他指引了方向。
摩拉克斯从旅人口袋里翻出一只小包,他从小包内拿出尘歌壶,岩蝶落在壶山,一片光芒闪过,两人便在洞天内了。
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蝴蝶,原来是钟离送来的奸细。
*
摩拉克斯轻车熟路进入洞天数百景观中,最显眼那座岩上宫殿。
将旅人扔在黑色沉香木床榻上。
床榻的香味与他身上的一样。
宽敞的卧室内放着香炉,一进门香气扑鼻。
钟离将洞天赠与她的时候,还未来得及看室内布置,与想象的相比更像电视剧中皇帝的寝宫。
就顾着看房子,没注意某人正在干大事。
“你脱衣服干什么!”
这等出格的事情,钟离是不可能做的出来的。
一件件衣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
“这身衣服碍事,换一件。”他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摩拉克斯先生?”
“也好。”他果然走过来将旅人身上的青铜锁链解除。
“谢……你脱我衣服干什么?”旅人警觉地握住他手腕。
“这身衣服薄,换厚的吧。”
“我自己换。”
“又不听话了?”他金红色的眸子盯着旅人,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是暗流涌动。
“岩之魔神先生,能让我自己换吗?”旅人老实了。
“不行。”
“这不好吧……哇!”左右手腕都被他握住举高超过头顶。
“你不愿意的话,试着以武力征服我。在群魔诸神并起的时代,唯有武力。”
“你说什么……”
旅人对他的话第一次有些反感。
他不是钟离,而是他理智消磨殆尽后的产物,他不会讲道理。
或许我真的应该与他打一场,制服他之后再修复磨损。
“我们拖了太久了,旅人,别再回避了。”他垂下眼眸,神色有几分落寞:“我喜欢你,所以这幅身躯的每一寸都想触碰你。”
心情和过山车一样,刚才恨不得揍他一顿,现在又觉得他像一只小兽急需安抚。
“好……”旅人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推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