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
三七带人突然闯入,惊了一群人。
她刚露面就被一群带刀侍卫给围住了。
人虽多,但不妨碍三七的视线,河边有一群人聚在那边,还有几个汉子的头露在水面,很快又沉了下去。
但很快,三七的视线就被挡住,一个宫装丽人在婢女老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一来就先声夺人:
“郡主好霸道的性子,本宫在此休息,你竟敢强闯?”
三皇子妃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生的端秀,奈何一双丹凤眼上挑的略重,故而显出几分不好惹。
此刻那眼里还没未藏好的慌乱和恼怒,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辛秘一般。
那个被三七抽飞的太监从后追了过来,捂着脸向自家主子哭诉:“主子!你要给奴才做主啊!兴国郡主欺人太甚,她不但打了奴才,还用妖术害人啊!”
“不知她用了什么邪术,把咱们手下的侍卫全都给定住了!”
三皇子妃吓了一跳,看三七眼里也带了惊惧,“兴国郡主,你是要谋害本宫不成?来人!护驾!护驾!”
周围的侍卫立刻朝她围拢,一个个握紧刀,仿佛三七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三七都看笑了,她眸子微眯:“紧张什么,我真要害你,你身边这群人还能护得住你不成?”
云不饿也嗤笑:“可不是嘛,堂堂一个皇子妃,搞的做贼心虚似的,咱家老大什么话还没说呢,戏都叫你一个人演完了。”
三皇子妃自然是心虚的,她特意赶来河边,就是因为听闻祥瑞的事有变。
哪曾想她刚过来没多久,兴国郡主这个祸害就来了!
三皇子因为靑蚨钱的事大失圣心,母族都被杀尽了,本人还被下狱许久,这事儿明面上和三七无关,可私下里谁猜不到是她的介入啊!
三皇子这对夫妻又多恨三七和燕度,可想而知!
刚刚听说三七出现,三皇子妃直觉她就是故意来坏事的!
三皇子妃虽恨不得将三七碎尸万段,但也知道形势比人强,她也是真忌惮三七那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当下和缓了颜色,道:
“是本宫过激了,郡主岂会干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本宫身体不适,只想在此寻个清净休息而已。”
“郡主深得圣眷,便是皇子公主也要卖你的面子,本宫自然惹不得。”
三皇子妃说着,示意侍卫们让开,忍辱朝三七屈膝一礼,面上装出委屈姿态:“今日是本宫没管好下人,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大人大量,让本宫在此安静歇息片刻。”
三七看着她那造作丑态,又看向河边,三皇子妃见状心头一紧,还想催她离开,就听到三七的一声嗤笑。
“好啊,那就不打扰三皇子妃休息了。”
三七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三皇子妃生出了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衣服的惶恐感,好似自己的一切掩饰和辛秘都被看穿了。
去不去河边已经不打紧了,三七已‘看’出他们在搞什么鬼了。
不让她上前?挺好,她等着看某些人自作自受。
三七就要带人离开,三皇子妃余光扫见闻书,之前闻书一直低着头,她并未看清其面容,这一下看清了,三皇子妃面色大变。
“慢着!”
三七回头:“还有事?”
三皇子妃紧盯着闻书的背影,指甲死死掐进了掌心,她艰难的将视线收回,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事,郡主路上注意安全。”
三七似笑非笑:“三皇子妃也要小心了,哦,对了。”
她笑容渐浓:“三皇子妃怕报应吗?”
三皇子妃脸色骤变。
三七却已不看她,扭头就走,丢下一句话:“报应这东西啊,虽迟但到。”
走出了灌木林,三七冲闻书道:“地上有金子吗?”
闻书抬起头,面上带着无奈:“奴给郡主惹麻烦了。”
三七笑了笑,“那你本事还不到家哦,论起惹麻烦,你还不如刚刚那位呢,想不想看看他们惹出的泼天麻烦?”
闻书忽然就乐了,没忍住笑出了声,用力点头,“想!”
关于三皇子妃认识闻书这件事,三七毫不惊讶,闻书的生平她早早就知晓了。
闻书本是小官之女,她的父亲原本是翰林院的一个六品小官,因得罪了权贵,全家没落得个好下场。
至于这权贵,便是如今的三皇子妃。
而原由,再简单不过。
当初三皇子选妃,京中贵女都有参选,正妃是他母后冯昭仪为他定的,而侧妃他想选个心仪的,当时就看中了闻书这个翰林之女。
可三皇子妃不乐意啊,区区六品翰林,对她的家族来说,犹如蝼蚁,动动手指就能让其销声匿迹。
闻书全家被害之后,她沦落风尘,也都是三皇子妃的手笔。
所以刚刚三七才会问对方,怕不怕报应?
闻书这事只是插曲,她看向一旁局促不安的张青,“走吧,先去救你相救的人。”
“啊?”张青猝不及防,“郡、郡主你知道我想救人?”还知道他想救的是谁?
“嗯,你大娘嘛,再不去人就真要没了。”
张青迷糊了,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大娘!是林场这边的管事朱大爷,他失踪了!”
三七笑了笑:“大爷变大娘,常有的事,淡定。”
张青: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