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吃夕食还有一会儿时间,赵桃花和赵虎子去街市逛了一圈,买了些莲子、山楂、雪绵糖。
就在她们买好东西欲往回走时,一架马车突然跟上来与她们并行。
赵桃花不以为然,与赵虎子笑说着要做的新吃食。
马车的小窗帷帘被里面的人掀起,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姑娘,他不由冷了脸,讽笑道:“家被人烧得只剩一堆灰,赵姑娘还能笑得如此欢快,苏某佩服。”
赵桃花冷不防的被人讥讽,满脸雾水的侧头望去,看见马车里的人,龇牙回了个礼节性的笑容道:“县令大人,真巧啊。”
话落,立马收了笑容,冷着脸加快步伐。
不料,马车也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你和你的家人明明知道叛匪要杀进平溪镇,为何对平溪镇百姓见死不救?”苏正卿逼问道:“你可知道平溪镇死了多少人?”
“你心里不愧疚吗?”
“若是你和你的家人将消息宣扬出去,平溪镇百姓便不会惨死于叛匪之手,你如此冷漠心肠,简直不配为我朝百姓!”
赵桃花停下脚步,侧身直视于带着鄙夷的目光,冷静道:“县令大人是来责问我的吗?平溪镇百姓的事情是我一人的过错吗?县丞的罪责你追究了吗?”
“若非是我偶然上山发现叛匪的下落,县令大人您此时仍然被县丞蒙在鼓里。再说,您怎知我没有将事情宣扬出去呢?可我说了没用,因为平溪镇的百姓太信任您了,牢牢记得您与县丞将叛匪荡平个一干二净,从而将我们当作骗子哄笑。”
“比起我,县令大人应要更为愧疚吧。”
话落,赵桃花快步离去。
一旁忿忿不平的赵虎子瞪了一眼苏正卿,连忙追上离去的赵桃花。
苏正卿有些发愣,平溪镇百姓……信任……他,所以才不信任何关于叛匪的消息,坚持留在平溪镇……
马车的小窗帷帘落了下去。
车夫闷声不吭的驾着马车往县衙驶去。
……
赵桃花回到家,径直进了房间,将门紧紧闭起来。
院里,丁婆子指了指紧闭的房门,悄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氏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正好见着赵虎子走进来,立刻抬手将他招呼了过来。
“你小姑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冷着张脸?”
赵虎子一脸气愤的将事情原由说出,恨声道:“这是什么狗屁县令嘛,不分青红皂白就侮辱小姑!”
李氏皱起眉头:“这县令大人也忒离谱了些,将事情怪在桃花头上,这叛匪的事情是我们能掌控的吗?桃花也极力劝着平溪镇百姓离开的呀!”
“是啊,我可以为赵姑娘作证,”骆磬芳附声道:“我就是听着赵姑娘说叛匪要杀进镇子,才立马收了摊,带着女儿跑出来的。”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嘛……”
众人在院里言语激愤,灶房里突然传来白氏的叫饭声。
丁婆子闻声赶紧跑去隔壁喊人过来吃饭。
李氏招呼着人都去堂屋里吃饭,自己缓步走向紧闭的房门,拍了两下,温声道:“桃花,出来吃饭啦!不要为了那个县令生闷气,若是改日撞见阿娘替你骂他啊~”
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原本鲜丽活泼的姑娘,脸上一片绯红,眼眶还带着氤氲的雾气,瞧着是闷在被子里狠哭了一通。
赵桃花破涕为笑,撇嘴嘟囔道:“我才不会为这种小事生闷气。”
她走出房门,挽着李氏的手臂:“吃饭去!”
吃过晚饭后,赵桃花将买来的莲子倒出一点洗干净,放入锅中沸煮,直到轻轻一摁就能捏烂后,又盛出来,放入蒸锅。
将莲子蒸上后,又另起一个锅,往锅里倒些水煮沸,再放入山楂熬煮,山楂软烂后放入雪绵糖继续熬,熬成粘稠的果酱便大功告成。
蒸锅里的莲子已经软烂成泥,用细细的木篓勺将莲子搅拌成细腻的莲子泥,装入小碗,倒扣在盘子上,在上面淋一些酸酸甜甜的山楂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