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吃完感冒药被迫钻进被窝的灰原哀不情愿道:
“灰原哥哥,我现在真的不困。”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
“可是我和你一起想出去看雪。”
灰原彻不容置疑道: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他说着,叹了口气:
“小哀你也真是的,没有厚衣服就给我或者博士说呀,难怪你会感冒。”
也就是在刚刚,北条初穗帮助灰原哀换完睡衣后,发现这位小女孩穿的很单薄,出于关心,她在离开前提醒了灰原彻。
“我不想麻烦你们……”灰原哀坦白回复。
“咚。”灰原彻对她脑袋敲了下,“有什么麻烦的,等旅程结束,回去后我带你去买衣服。”
灰原哀用被子遮住发红的脸,轻“嗯”了一声。
紧接着,灰原彻准备站起身从房间离开,早有察觉的灰原哀出声叫道:
“灰原哥哥!”
“嗯?”灰原彻动作一滞,扭头问道:
“怎么了?”
“可以……”灰原哀害羞道,“在待一会嘛?”
“你不会还是害怕吧?”灰原彻疑惑挠头。
“……”灰原哀沉默了两秒道:
“我想听你给我讲故事。”
灰原彻愣了下神:
“你想听我……讲故事?”
“嗯嗯!”
“这……”灰原彻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微微点头,“行。”
紧接着,他轻声讲述起一个杀手的故事。
……
孤岛上,一名裤腿染血的中年男子,看着面前衣衫破烂、脸颊沾血的少年,低沉着嗓音道:
“首先,恭喜你活了下来。其次,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九”,记住了吗?”
“我有名字,我叫墨……”少年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巴掌扇倒。
“你只要回答明白就行。”
趴在地上的少年将口中带有丝丝鲜血的泥土吐掉,咬牙怒吼:
“我有名字!我不叫九!”
“真是不听话。”中年男子准备再次出手教训一下时,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联系人,便按下接听键,一道年轻的男声随之传出:
“你那边怎么样?总不会又都全死了吧?”
“有一个活着。”中年男子看了眼躺在地上,怨毒瞪着自己的少年,“不过他很不听话。最主要的是,他好像是靠运气活下来的。”
“别逗了。”手机另一边调侃道:“在那种环境下,怎么可能有人靠运气活下来。”
“我没有说谎。”中年男子语气平静的解释:
“在来的路上,我看了录像,他的运气很好,每次距离我们随机投放食物的点很近,而且他也没有碰到那些饥饿的肉食动物。”
电话另一端安静了许久,才有些不确定道:
“他不会还没动过手吧?”
“应该动过。”中年男子边说,边走到少年身边,蹲下身,抓起他的脸,“你脸上的血是人血还是兽血?”
少年冷笑一声,直接朝他吐痰,可却被早有防备的男子躲开。
后者看着那凶狠的眼神,回复道:
“虽然录像中没有他动手的画面,不过从眼神来看,他应该是动过手,只是他真的很不听话。”
“哈哈!”电话另一端传出大笑,“只要动过手就行了,听不听话的无所谓,反正我有手段。”
“那我现在带他回去。”
挂断电话,中年男子用麻药将少年迷晕,带离了孤岛。
……
“等下!”正在听故事的灰原哀没忍住,提出了疑问:
“灰原哥哥,那个少年叫什么?那个打电话的男子说的那句话,莫非是……”她没敢说出那两个字。
灰原彻看着小哀的模样,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于是回答道:
“少年叫墨云,至于那个电话男说的那句,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脸上的血……是人血。”
“果然如此……”
而后,灰原彻再次讲述起故事。
……
墨云再次苏醒时,是躺在一张床上。
他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起,看了眼身上的白大褂,接着打量起四周。
干净、整洁的大房间,摆放着一个书桌,书桌右上方的天花板,悬挂着一台监视器。不远处,透过窗户照洒进来余晖,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仿佛之前经历那些,只是一场梦。
“这是哪?”疑惑的墨云赤脚下床,来到窗边,拉开窗户,一道道铁丝交错形成的铁网赫然出现在眼前!
“看来这不是梦。”随口感叹了一句,墨云眼神凝重地遥望远处落日。
过了一分钟,房门被推开,墨云下意识扭头,看到了一位年轻男子。
男子蓝色短发下是端正的五官,他身穿浅灰色短袖与黑色短裤,只不过在那双白色鞋子上,一抹不明的红色液体甚是瞩目。
“醒了啊。”年轻男子靠着门笑道,“我叫尘,以后见到我记得叫老师。”
墨云没有回话,就这么安静看着他……
见这小子不说话,尘低笑一声,问道: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墨云闻言,不假思索道:
“我叫墨云。”
“果然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刚要回话的墨云,忽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刺骨杀意,他额头冒出细细冷汗,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双腿也不自觉地颤抖。
靠在门边的尘眼神冷冽地,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你的名字,叫“九”,记住了吗?”
看着站在身前的男子,墨云颤抖着声音道:
“不……不!我有,名字!”
尘没有废话,直接掐住他的喉咙提起: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挣扎的墨云坚持道:
“墨……”
一字刚出,尘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这是第一课,不要盲目做这些无用的坚持。”
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墨云拼命挣扎着,可他的力气,还是太小……
就在将要丧失意识那一刻,门口传出一声清冷的女声:
“好了,尘,他快死了。”
“扑通。”尘松开了手,看了眼趴在地上不断咳嗽的墨云,转身与站在门口的年轻漂亮,但却面色清冷的女子道:
“哎呀林姐,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林青没有搭理他,将视线移到了墨云身上,语气如常道:
“加上他,一共有三个,这段时间你多操点心,如果他们过段时间要还是不愿承认新名字,那就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放心。”尘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让他们承认的!”
紧接着,林青向过道右侧走去……
屋内,尘蹲下身,看着恢复过来的怒目少年,轻笑打趣:
“眼神很恐怖,不过这并没什么用。”
他说完,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出言提醒:
“记住新名字,并忘记以前,不然你在这里,将活不过一周。”
……
“灰原哥哥……”客房内,隐隐猜测到什么的灰原哀再次打断了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谁?”
灰原彻贴近灰原哀的耳边,用早就编好的理由应付:
“我的师傅,也可以说是那位猎人,我就是他教出来的继承人。”
因为这种解释是最好的,毕竟在他资料上,那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怎么会在少年时期有这种经历。
“和我想的一样。”灰原哀嘴角上翘,为自己的推理沾沾自喜。
果然,灰原哥哥这个“九月”是二代,不是一代。
不过这第一代“九月”的经历可真惨……
紧接着,当灰原彻想要继续讲故事时,客房门被拉开,看到两人的毛利兰疑惑出声。
“灰原大哥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呢。”
“在给小哀讲故事。”灰原彻边说,边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刚好我也要去休息了,晚安,二位。”
“晚安。”毛利兰和灰原哀异口同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