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事,乔家倒是没有人真做了出来,毕竟是男人,没有打女人的道理。
要是有李家的男人在,只怕怎么也要挨一顿好打的。
也是王秀芳眼疾手快,知道乔家人动了怒,忙手忙脚乱的将刘春华拉了回去。
其余的人见乔家人个个脸色不好,也没好意再继续多留,便是都找了个借口开溜。心中却是没有一个不在心里骂刘春华脑子有病的。
别人家的事,就算作为乔家族长和村长都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她事多,以为自己比村长族老还能耐了。
人家一大家子的,都被她给数落教育了一遍,害得他们想要说几句好话,争取进乔家作坊都没有机会说。
乔家成看着人都走完了,乔老太还坐在那里抹着眼泪,心中很是烦躁,却是不得不逼这自己冷静下来。
“娘,你现在高兴了没有,满意了吗?”
乔家成满心疲惫的看着乔老太说。
乔云儿不想听他们母子之间没完没了的拉扯,喊着乔耀文几个就起身去了养猪场看猪崽。
刘氏一个外姓媳妇,也不想掺和,便起身说去做饭。
一时间,这偌大的院子里,烧得火红的柴火旁,便只剩下了乔家成,乔家志和乔老太。
乔老太抹了把眼泪,也不再和儿子耍横,她知道,现在撒泼耍横已经没有用了。
“老二老三,我生养了你们一场,你们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啊?
我和你爹,大过年的,没有一件新衣穿,没有一个好菜吃,我含辛茹苦的拉扯你们长大,怎么就只能得到你们这样的报答了啊?”
她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心酸。
乔家成低着头不说话,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平起来。
从前,他也没有新衣穿,也没有好菜吃。他的妻女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可乔家望却能穿着青衫,吃得满嘴流油还什么都不用干!
乔家志冷冷的笑了起来,他没有乔家成那样能忍。他看着乔老太,冷声道:
“娘,儿子也是想不通,都是儿子,怎么大哥从来就能锦衣玉食,我和二哥怎么就一定要从小吃苦,连顿饱饭都吃不着?
你和我爹所有的身家都给了我大哥了,你过得好不好那都是我大哥的事,你来找从小不被你待见的儿子做什么?
分家文书上写得清楚明白,你不需要我再拿出来给你再念一边吧?
我们每年要给你们二两银子的孝敬啊,二两银子是多少你心里有个谱,从小到大,你能给我和二哥每年花二两银子吗?
我们给你们二两银子的孝敬,已经远远胜过了你养我们时候付出的代价了。
别看如今我们能拿得出这点钱来,可是若不是云儿,我们二房三房的人,不吃不喝要多久才能挣得这个钱?
像我们这种一无所有的家庭,是会被这二两银子给累垮的你知道吗?
娘啊,你问了多少次我们为什么这么狠的心,你有问过你自己一次吗,怎么你就这么狠的心啊?”
乔老太被乔家志这么一番话说下来,竟是一句道理也说不出来了。
她张了张嘴,不讲道理了,却是转而谈起了亲情。
“三儿啊,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大哥他要读书,耀宗他也是要读书的啊,我能怎么办?
再怎么说,分家是那样分的没错,可是咱们母子之间,除了道理,难道就没有亲情可讲了吗?”
乔家志闻言,不由得冷笑起来。
“亲情?我们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讲,你从小不把咱们当回事,难道我们能自力更生了,就能把你当回事不成?
你不能苛待了我们,还要指望着我们对你感恩戴德吧?你对我们没有感情,你也不能就指望我们对你满是依恋啊。
娘,要我说,你和我爹就安安心心过日子了,别瞎折腾,也少操心。就我和二哥每年给你们的钱,也差不多够你们吃穿不愁了。
大家这样相安无事的多好 ,少作妖,少拿我大哥和我姐的事来恶心人,我们也是能相安无事过日子的。
我们日后过得好了,也不在乎多给点。”
就算是为着脸面,为着不让今天刘春华说的那些话再被人这样说出来,就算是恶心他们也不会对老人置之不管的。
可是他们还是作妖不老实,就乔云儿那样的性子,就是大家都别想好过也不让他们好过的。
……
刘春华被王秀芳强行拽出乔家后,一路上还不停的叨叨骂着乔家人为富不仁,不孝顺。
还有乔家二房三房的子女,也都被她给咒了一遍。
尤其是乔云儿,更是被她骂得什么都不是。
什么小贱人,骚蹄子,话是哪样难听她就拿着哪样骂。
王秀芳听着那话,恨不得在路上就撕了她的那张嘴,可是这刘春华个子比她大了一些,她就是想撕也撕不过她。
实在气不过,她是直接就丢下她一个人小跑着先回了家去。
如今,她刘春华是凭借一己之力把乔家得罪了个彻底,他们李家要想再到乔家的作坊去挣钱,那是门都没有的事。
她可算是把这个掐尖的嫂子恨了个彻底,也不想再继续跟她走在一起。
如今得罪人的是她刘春华,要是她继续再和她一路,只怕要得连累她。
她一溜烟跑回了家 ,也不去与公婆说今日在乔家的情况,只是拉了自己的丈夫李二牛就回了房间。
陈氏见媳妇大白天的拉着儿子回房,心里有几分不高兴,青天白日的也不嫌害臊,就等一等到晚上都等不得了?
她本想垮脸,但是想着大过年的,一家人要是吵了起来,不吉利,便是忍了下去。
而王秀芳拉着李二牛回屋子,倒没有像陈氏想的那样就是急着和李二牛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而是把刘春华在乔家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李二牛听罢,气得腾的一下便在床上翻腾,那破旧的床当即便发出来吱呀声,听得陈氏当即便沉了脸。
才想要起身去敲门,让他们两口子动静小一些,便听到了外头吵吵嚷嚷起来。
刘春华哭天抢地的,头上流了血,被乔大牛生拉硬拽自外面拖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你是要闹的哪一样?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大过年的晦气不晦气?”
陈氏急急出了门,倒不是自己有多心疼儿媳妇,就是觉得大过年的,这样吵吵闹闹的,不吉利。
“你自己问她,问她都干了什么好事!”
李大牛气愤的将手中的棍子砸在地上,戳这刘春华的脑袋骂道:
“平时你在家掐尖要强,指手画脚的,为着家宅和谐,老子一忍再忍,没想到你是真当自己算根葱了,你竟是跑到别人家去指手画脚去了?
真她娘的是跟我李家有仇是不是?
今儿村长都跟我说了,咱们家是能有一人进作坊去工作的,你她娘的到好,去教人做事,教得咱们家好好的工作都了没有了。
你脑子里长了屎是不是?不把我们一家子害死你不甘心啊?”
李大牛越骂越来气,跳上前去又是对着刘春华一阵好打。
陈氏听得云里雾里的,当即便是觉得不好,也不管王秀芳和李二年是不是在做那事,扯着嗓子就喊着王秀芳出来问个明白。
王秀芳本是不愿意告状的,如今婆婆问了,便是不得不说。
若是这样了,刘春华还能怪到她头上来,那她也没法子。
当即便把在乔家的情况又说了一遍,气得陈氏捡起了地上的棍子又朝着她一顿暴打。
她怎么就这么眼瞎了?娶了这么个玩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