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林安安洗了头,正坐在火炕上擦干,越擦越想要个吹风机。
她头发长,每次洗完都觉得麻烦,这大冬天的,还容易受寒。
吹风机卖得倒是不贵,大概二十来块钱,但压根没货,而且需要工业票,家里也没有。
楚明舟进屋的时候,就见林安安蹙着眉,擦着头发,时不时甩甩手。
他走上前,接过了毛巾,坐到她身后,给她擦头发。
“老公,我想买台吹风机,可家里没有工业票。”
楚明舟手顿了顿,“吹风机?过几天应该就能到,我定了。”
“啊?”
林安安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楚明舟的眼中满是惊喜,“你定了?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楚明舟微抬嘴角,手上的动作不停,“前不久得了张工业票,就跟供销社定了,忘了告诉你。”
林安安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老公,你对我真好。”
“这就叫好了?”
林安安转过身,立马伸手抱人,亲亲昵昵地贴上去,“天呐,我都感动坏了,你就像哆啦A梦一样,我想什么你都会给我变出来。”
“什么是哆啦A梦?”
“哦,就书上看的,是一只机器猫,可以变任何东西。”
楚明舟摸了摸她的发梢,感觉差不多了,修长的手指又穿过发根处,缓缓给她捋着,“我可不是猫。”
“哎呀,你当然不是猫了,你是我最最最好的老公!”
楚明舟哪受得了她这么撒娇的,喉结滚了滚,动作越发轻柔。
林安安夸人归夸人,嘴巴花花,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
“老公,我低血糖,你快说几句甜言蜜语治治我。”
“在我心里众生平等,唯独你超重呀,楚大营长~”
“江山如画,敌不过你一丝不挂。”
“我有个秘密,需要嘴对嘴告诉你……唔~”
楚明舟深邃眼眸中隐隐的炽热,把人转了过来,手一动,拿她擦头发的毛巾扣上她的后脖颈,轻轻一拉,林安安整个人被他带着往前扑。
楚明舟弯了腰身,一吻狠狠覆了上去。
“这小嘴……好会说话。”
他的唇急切而滚烫,带着不容抗拒,像是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林安安嘤咛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攀扯间,把他身上仅剩的单衣丢到了炕边。
楚明舟微微睁眼,漆黑的眸底盛满一腔温柔缱绻,每一下亲吻都带着无尽的渴望。
他手臂有力,紧紧环着林安安的腰肢,将她贴向自己,贴得严丝合缝,似乎要将人揉进骨头里一般。
林安安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心跳如鼓,被吻得小鹿乱撞……
她不自觉地回应着楚明舟的吻,鼻间是他出奇好闻的味道,干净,又过分野。
光影洒下,将身影拉得有几分模糊。
暧昧过境,情愫汹涌,席卷了两人的理智,只剩下彼此间浓烈的爱意在空气中蔓延、升腾,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火坑烧得很旺,头发最后一丝湿润被烤干,可额间陆陆续续渗出的汗水,又打湿了碎发。
“安安……”
“嗯?”
林安安微微仰头,面色绯红如霞,眼神迷离且带着懵懵懂懂的恍惚,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楚明舟的脸庞。
楚明舟抬手轻轻抚上林安安泛红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滚烫的肌肤,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秘密呢?你没说。”
林安安轻咬了咬下唇,眸光潋滟,她轻轻握住楚明舟的手,将脸更深地埋入他的掌心,“楚明舟,你……好会亲亲啊!”
“唔~”
唇瓣再次被掠夺,被堵得呼吸不畅。
手一下抱住他的腰身,指甲轻扣。
他的腹部紧实平坦,腹肌与腰线线条分明,如同刀刻斧凿一般,没有一丝赘肉,双腿修长笔直,肌肉匀称而富有力量,那矫健的身姿仿佛猎豹一般,充满了速度与力量的美感。
真是顶级韩漫男主的身材……
?
次日一早,大西北下起了开春的第一场雨。
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纷纷扬扬地洒落,轻柔地敲打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安安悠悠转醒,身旁楚明舟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抬手揉了揉腰,回想起昨夜的缱绻,有些咬牙切齿。
这男人真的有毒,精神头也太好了……
她坐起身,目光扫向炕边,摸索着暖好的衣服。
屋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林安安起身,趿拉着鞋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一股夹杂着泥土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顿感神清气爽。
院子里,雪在一夜之间就化了,雪水伴着雨滴汇聚成浅浅的水流,朝低处蜿蜒流淌。
胡秀梅是冒雨来的楚家。
她戴着帽子穿着蓑衣,怀里还抱着个文件包。
“安安。”
林安安刚吃完早饭,忙把人迎了进来,“这么大的雨,秀梅姐怎么来了?淋湿了没?”
胡秀梅把帽子跟蓑衣取了,接过林安安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
“我这有好消息,也找不着人商量,就想来问问你。”
林安安迟疑一下,想起楚明舟那天说的话,还是点点头。
自打见到胡秀梅的第一眼起,就好像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命运多舛。
最起码林安安在接触她的每一次,都能感觉到她的悲惨。
不知道是不是时代的关系,好像赋予女人的枷锁极重,别说彻底挣脱了,想争取自由,那都是千难万难的。
“安安,真的多亏了你,我这才有了那么大的进展,你说的侦探我是没找着,不过我有个表弟,他是社会人员,特别有本事......”
胡秀梅脸上难得有着开怀的笑容,坐在椅子上的坐姿都比往常的轻松,声线也比平日里轻快了很多。
她性子老实,算不得多聪明,但执行力很强。
上次离开楚家后,就按照林安安说的一二三步,开始计划。
先是回了趟本家,又去了趟娘舅家。
这遮羞布一掀开,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不过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好,戳脊梁骨的话暂且没听到,倒是长辈们频频为她惋惜,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