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垠来到木桌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以此来缓解昨夜喝酒带来的不适,厄缘双手撑着桌子,抬眼看了他一眼,好奇问道:“所以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回到原点罢了。”
“回到原点?什么意思?”
“你昨夜前来怕不是单纯来看我的吧!”玄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有事吗?”
厄缘也不再追究:“算了,你不想说我也懒得问,我来是想告诉你,锦娘带冰心去了醉花楼,但搜了一天下来,始终没有内丹的下落,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玄垠就最近的圆凳坐了下来,思忖半晌,抬眼问道:“救金娘子出狱的贵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金娘子说他就是一个官府的小捕快,怎么突然提到他?”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天奴在天界伪装的事。”
“你是说那小捕快是天奴所化?”
“只是怀疑,我在想,就连快要身陨的阿惹都发现了芢煌的踪迹,这么久了,天奴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冰心曾说,天奴曾出现在奇水镇,如果他是为了追回古漠扳指,那他不可能不对我们下手,而且古漠扳指指出内丹在华都醉花楼,但你们却一无所获,结合你曾对我说的金娘子她们的经历,我难免怀疑,促成这一切的就是善于隐藏自己的天奴。”
“对了,妞儿当初不就是为了找芢煌吗?你说她是不是受了天奴的指使?”
“很有可能,而且妞儿的死也不简单,化为黑烟……这很可能是天奴暗中作祟。”
“也是,那天奴法力不高,也就只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哎哎哎,你要去哪儿?”厄缘见玄垠走到门外的方向,忍不住追问。
“衙门。”
“现在天都黑了,你去了有什么用。”厄缘望了望门外,随即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想以此转移注意力吧。”
玄垠没有回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门外,晚间的清风吹过他的衣袍,隐约可以听见风留下的声音。
厄缘走到他的旁边,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明早再查也不迟。”
“睡久了,睡不着。”玄垠径直走出院落,飞向了衙门的方向,独留下无可奈何的厄缘直摇头。
翌日晌午,虹群斋院落,俊言和冷冰心正在商讨内丹踪迹之事。
芢煌在院门口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走进去,俊言一见是她,立即喜笑颜开:“天神宝宝,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和你说,这些日子我可担心死你了,你没事吧,身体还行吗?”
“还行。”芢煌向旁边的冷冰心微微点头,以作招呼,冷冰心同样点头回应。
“那就好。”俊言拍着胸脯:“你没事就好。”
“你们在忙吗?”
“哦,我和冰心正在商讨内丹的事,要坐下来听听吗?”
“嗯。”
三人围坐一桌,冷冰心率先开口:“当初我和俊言去找妞儿问话时,她说她偷听见两个蒙面人对话,其中一人说,只要找到你,就可以得到无上力量,我猜想,那两人应该就是阿惹曾提到的位权盟的人。”
“也可能是前来追回古漠扳指的天奴。”俊言插话道。
“位权盟?”
“是呀,当初阿惹说过,他,天奴,就连魔帝虫浮都是位权盟主的手下,这个位权盟主隐藏的还真深呀,如果他的目的是四颗内丹,那么……”俊言想到什么:“天神宝宝,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他们一定会对你下手的。”
冷冰心话里有话:“没错,如今你实力大不如前,断不可能在轻举妄动,尤其是单独行动。你要知道,如今你的生死,事关三界。”
“我不想回天界。”芢煌听出冷冰心的意思,直接说破。
“我说过,这由不得……”冷冰心一拍桌板,语气中带有谴责。
俊言连忙打圆场:“哎哎哎,有事好商量,天神宝宝不想回就不想回,只要她好好待在我们周围,我们还是有办法护住她的。天神宝宝,你会跟我们一起的,对吧?”俊言眼中露出期待。
“我……”芢煌想了想:“我想留在华都一阵子。”
“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华都。”冷冰心直接戳破。
俊言看看芢煌,又看看冷冰心,现在的氛围着实让他有些左右为难,他不想逼天神宝宝,但冰心说的也十分有理,他们要去寻找内丹下落,段不可能在华都继续逗留。
芢煌目光在桌沿呆滞停顿,俊言和冷冰心也缄口不言。
过了良久,芢煌才再次开口:“可能位权盟的原意或许是位高权重。”
此话一出,冷冰心和俊言同时愣了愣,俊言震惊开口:“你知道位权盟?”
芢煌摇摇头:“只不过想起一些往事,当初皇城宫变,前来捉我的那个人提了一句,他说他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享有至高的权力、地位和财富,他要成为世界顶峰的俯视者。”
“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冷冰心问道。
“不知道,但听你们所分析的,如果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那个位权盟主,那么他很可能隐藏在皇宫之中,毕竟人间的生杀予夺来自于那里。”
“你确定吗?”俊言试问道。
芢煌把玩起茶杯,浅浅一笑:“我听名字瞎猜的,别在意。”
冷冰心却有了新的思路:“那年皇城宫变怕不是简单的皇子权力争夺,既然有前来捉你的人,那么其中一定有天奴他们的参与,毕竟知道神魔棍在你体内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当事人,那就只有背后的推动者。”为了验证猜想,冷冰心又向芢煌提问道:“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捉你吗?”
芢煌眉眼眨了眨:“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俊言却信誓旦旦:“肯定就是他们在背后搞鬼,不然捉天神宝宝干嘛,天神宝宝根本就威胁不到那些皇子的皇位嘛!”
“也不能这么说,芢煌早已成神,她的力量也是三界有目共睹的,万一他们惧怕芢煌的力量……”冷冰心顿了顿:“那也不对,如果是惧怕芢煌的力量,正常人怎么也不会和她起正面冲突,谁会蠢到螳臂当车!”冷冰心看了看芢煌,继续追问:“当年皇城宫变,你还知道些什么?”
芢煌叹了口气:“我只记得当年三哥哥暗中给父皇下药,导致父皇身体日渐消瘦,最后惨死,之后三哥哥的兵马进入皇宫大殿,只要有谁不服,他便杀谁。”
“你就没做什么?”冷冰心问道。
“没有。”
“为什么,你应该是足以有扭转局面的力量的。”
芢煌没有解答冷冰心的疑问,只是默默低头,她怎会不想,事到如今,她也对当初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憎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