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在宫里时,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她后背酥痒难耐,都是春麦等人打着灯,仔细看着她背上的伤处,然后给她轻轻挠挠。不至于将伤疤挠破,但也能缓解现在大片大片的新生肉带来的有点没办法忍耐的痒意。
而现在,纪青霭想着李同显的误会,她整个身子都快要烧起来。
等到纪青霭磕磕巴巴地解释完后,她已经不想看李同显,伸手推着面前人的胸膛,企图这时候自己从跟前这个冤枉了自己的男人怀中挣脱出去。
但是李同显没想要放人。
李同显意识到自己的确是误会了纪青霭后,又感受到现在纪青霭的抗拒,他闷笑一声,像是有些无奈,又像是有些纵容。
“跑什么?不怕冷?”李同显还将纪青霭紧紧地扣在自己怀中,他身上滚烫,是纪青霭在深秋的夜晚会喜欢的温度。“朕错了还不行吗?”李同显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在纪青霭的耳边说,他几乎都快要咬住纪青霭的耳朵,让怀中的人止不住地颤栗,“是朕想要令娘……”
当李同显说完这话后,纪青霭莹白的耳垂就已经彻底沦陷。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如今耳朵这样的“命脉”都已经被李同显尽数拿捏,只能瑟瑟发抖地藏在猎人的怀中,浑身上下都泛起了一层粉色。
李同显将怀里人的衣服都快要揉得一团乱时,怀中人的那双眼睛里已经氤氲起一片水汽,看起来雾蒙蒙的。
又乖又惹人怜。
李同显不敢把人欺负太惨,他把怀中的人的那张红唇亲得都快要发肿后,还低头像是安抚地碰了碰纪青霭的唇,“哪里痒?朕给你挠。”
他声音还带着嘶哑,纪青霭内心抗拒得不行,可是李同显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经伸手放在了她的后背。
纪青霭着急地就要伸手抓住李同显的手,她现在背上的伤口都还没有完全好利索,上面虽然不至于像是最开始那么血肉模糊,但是还有些褐色的疤痕没有脱落,就连摸起来,都有些粗糙不平。
这么丑的样子,她不想要李同显看见。
“皇上!”纪青霭一开口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又娇又媚,这哪里是拒绝?分明就是欲拒还迎。
纪青霭脸上的颜色涨的更加发红,“不要……”她可怜巴巴地说,背上狰狞的伤口她不想叫眼前的人看见。“很丑……”她垂下眼睑,掩住了自己眼底的光。
李同显见怀中的人这副模样,心头软得厉害。他大手按住了纪青霭的后脑勺,将人的脑袋贴进了自己的胸口,“朕吹了灯,不看,行不行?你不是痒得难受吗?朕给你挠挠。”
纪青霭此刻鼻翼间尽是一股浓郁的龙涎香,她耳边听着属于李同显的砰砰的心跳声,那句“嫔妾想要春麦”的话,就这么渐渐消失。
纪青霭感觉到了李同显的手已经放进了自己衣服里,在后背上,找着位置。
“这里?”李同显问。
纪青霭后背被男人粗糙的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引发了一阵阵的战栗,像是被雨打湿的芭蕉,看起来楚楚可怜。
最后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后背上新生长出来的肉有些发痒,还是仅仅是被李同显此刻作乱的手抚得发痒。
她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痒。
纪青霭想开口求饶,最后还是只是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发出闷闷的哼叫声。
李同显听见后,觉察到她在做什么,另一只原本揽在她腰间的手就放在了她的下唇处,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下唇从她的贝齿之间拯救出来。
“别咬自己,咬朕。”
李同显的声音刚落进纪青霭的耳朵里时,纪青霭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怎么变得如此大胆。或者,她就是因为知道李同显对自己那点莫名的纵容,才变得有些“放肆”。
纪青霭一口就咬在了李同显的肩头。
可是她自己不知道的是,这点痛楚对于李同显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檀口轻盈,柔软至极的唇瓣贴在他肩头的那瞬间,却令李同显浑身紧绷,似有什么蓄势待发。
距离猛兽出笼,也就一线之差。
最后纪青霭还是累极了,在李同显的怀中沉沉睡去。
的确什么都没有做,但好像浑身都像是从水里泡过一样,乏得很。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射进马车时,纪青霭醒来,还有点茫然,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何处。
“醒了?”直到一道熟悉的男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纪青霭偏头,才发现原来李同显早就已经起身。
隔着一道幔帐,她只能看见男人隐隐约约的身影,坐在案几前,手中似乎还拿着奏章。
纪青霭轻声“嗯”道,然后忍不住琢磨起来这男人怎么在马车上也起这么早。
春麦很快进来伺候纪青霭梳妆,御膳房的人早就已经将早膳送了过来。
纪青霭坐在李同显身边,她小口小口喝着金黄的南瓜粥,提出等会儿要骑马回自己马车的事。
不料李同显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在这儿不舒服?”
纪青霭脸上挂着浅浅的绯色,这哪里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哪里有她一介小小的嫔妃,一直待在皇上的马车里的道理?
这不合规矩。
何况,“皇上白日里还要见大臣,嫔妾留在此地不妥。”纪青霭说。
从前在宫里,她不是没听过有嫔妃朝着大明宫里送汤水,这些人不就是打着“红袖添香”的主意吗?奈何李同显看起来像是个不解风情的,来大明宫的人,都被他赶了出去。
没人能在大明宫里伴驾,李同显不许。
如今,虽然不是在大明宫,但李同显既然要接见朝臣,她留在这儿就不大妥当。
纪青霭在说完这话时,忽然就感到一片温热,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她低头,就看见李同显的那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有什么不妥?朕这里还缺个研墨的。”李同显笑了一声,“不知道青婕妤可愿留下?”
这话一出,纪青霭原本脸上只是浅淡的绯色,倏然一下,就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