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客赌坊之中,无数赌客面露凶色,眼中密布血丝,眼睛一刻不移的停留在赌桌之上。
徐天一进赌坊,扑鼻而来的便是一阵又一阵的恶臭味。
鬼门关本就是地府之中三不管之地,而聚集在这留客赌坊之中的又都是赌徒,平日里不修边幅,成群结队的聚集在这里,有些许味道也是情理之中。
在这留客赌坊之中,便是手上有几百条性命的,恐怕都不在少数。
本身地府之中高回报的工作就少之又少,寻常人别说是住凤悦楼了,就是有个住处的,都算的上是有钱人了。寻常工作,一日里的报酬也不过是十点功勋,甚至更低。
所以,留客赌坊也就成了很多人的向往之地,在这里,所有人都抱着捞一笔的心思,可十赌十骗,赌坊若是始终让你赚钱,那还开个屁?相应的,这些个“怀揣梦想”的赌客,也就都被杀了个血本无归。可越是这样,偶然之间出了个赚得盆满钵满的,更会引的其他人眼红,便幻想自己也会成为下一个发财的人。
于是,周而复始,恶性循环,彻彻底底的染上了赌瘾,再也无法自拔。
又因鬼门关本就是地府之中三不管地带,在这里,可没有任何的规矩可言。无数在赌坊之中输掉裤子的赌客,在离开了赌坊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杀人越货。
类似如此的事情,在这留客赌坊之中,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毕竟,整个永乐坊,留客赌坊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赌坊,鱼龙混杂之间,更是给留客赌坊蒙上了一层是神秘的面纱,让留客赌坊名声远扬。
在这留客赌坊之中,大喊大叫之声不绝于耳。
徐天挑了个看起来最简单的,赌大小,也学着周遭的赌客站在了赌大小的桌子旁,看向赌桌。
“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
庄家手中抱着骰盅,大吼着买定离手,脸色被涨的通红。
而周围围了一圈的赌客也是纷纷落入疯狂之中,在这里,徐天是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做赌红了眼。
无数功勋纷纷涌入到了赌桌之上,而赌桌仿佛也是某种采用了精密机关术的物件,在功勋落入赌桌之时,纷纷消失不见,赌桌左右便是大小之分,左边为大,右边为小。
徐天也学着众赌客,随手扔了五十点功勋到了左边的桌子,压了大。
“赶紧摇啊!”
“摇!”
“大,大,大!”
随着众赌客开始嘶吼,庄家也开始摇晃了手中的骰盅,片刻之后,随着重重的一声闷响,骰盅落在了赌桌之上。
所有的赌客瞬间挺直了嘶吼,目光均是齐齐的落在了骰盅之上。
徐天此时的目光也落在了骰盅之上,甚至徐天发觉,此时此刻就连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的有些许急促起来。
半晌,随着庄家拉开骰盅,其中赫然摆放着三颗骰子。
“五五三,十三点,大!”
话音落下,从左边的赌桌之上散发出无数道精光,涌入到了方才压大的赌客身上。
徐天内视己身,发现在识海之中,赫然多了五十点功勋。
“啧啧,这一来二去之间就得了这么多功勋,怪不得有这么多人为之狂热呢。”徐天暗暗咂舌。
赌博本就是如此,高风险的同时,也伴随着高回报。
输了,一分没有。赢了,翻一个番。
这好买卖,谁都想干。
又是跟了几手,徐天也算是有输有赢。几把下来,徐天也算是小赚了一百来点功勋,这已经算是寻常人在地府之中十天的报酬了。
再三思虑一二,徐天还是决定赌一把大的。
既然有一千点功勋的大赌局,为何不参加?
想到这里,徐天放声开口:“不是有一千点功勋的大赌局吗?怎么爷来了这赌坊半天了,都没看见?”
声音之大,盖过了所有赌客的吼叫,传遍了整个赌坊。
所有赌客都是停住了押注的手,目光也从庄家的手上,移到了徐天的脸上。
门口,两个看门的守卫对视一眼,不留痕迹的关上了赌坊的大门。
此时,在徐天最近的档口前,那庄家笑了笑:“这位小哥,你想玩儿一千的,总得有一千不是?不然空手套白狼的买卖,谁陪你玩?”
徐天咧嘴笑了笑,伸出手来,一千点功勋哗啦哗啦的从手心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仿佛弹珠一样噼里啪啦的传出脆响。
随着功勋的出现,数名赌红了眼的赌客纷拥而上,便要抢夺。
“嗤嗤嗤!”
于此同时,数道血肉切割之声传出。
徐天尚未出手,但是从徐天身后一间小屋之中走出一位中年人,以及三两壮汉,跟随在中年人的身后。
随着中年人的出现,一柄小剑出现在了中年人的手中,剑锋之上依旧染血。
而在面前,那些方才要抢夺功勋的赌客,小拇指之处空无一物。
“滚,敢在我留客赌坊之中闹事,你们这些个不开眼的东西是活腻了吗?!”
那几名方才欲要抢夺功勋的赌客,声都不吭一声,怨怼的看了徐天一眼,而后紧紧捏着手掌,从地上捡起了小拇指,离开了站在了一旁。
“这位小兄弟,是想赌一千点功勋的?”
“正是。”
“好说,好说,小兄弟,先将你这些功勋收起来吧,免得再有不开眼的家伙,鬼迷心窍,上前来抢夺。”
徐天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中年人,点了点头,手掌虚捏,功勋尽皆回到了手中,落在了识海之中。
面前的中年人看起来面容端正,身上着一件暗红色大袍,显得极为威武。
“在我这留客赌坊之中,也是鲜有赌一千点功勋的,既然小兄弟有此雅兴,便由我白某人亲自上阵,来陪小兄弟赌上一盘。”
说着,白珲走到徐天的面前,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缓缓开口。
“不知小兄弟擅长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会,只会赌大小。”
徐天此言一出,周围的赌客都是用着诧异的目光看向徐天。
要知道,赌大小可永远都是庄家占赢面大。
“好,那就陪小兄弟赌大小。”白珲咧嘴一笑,坐在了赌大小的档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