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君凌渊在宫中等了许久,却不见凤倾月前来,也不见她的婢女前来传唤。他心中不禁泛起疑惑,这两日凤倾月总是时不时地来找他,今日这般长时间的寂静无声,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
君凌渊终究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与隐隐的担忧,带着贴身小厮朝着凤倾月的住所快步走去。刚到院子外面,一阵欢快的欢声笑语便传进了他的耳朵。
君凌渊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变得紧张起来,他急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只见凤倾月正和君凌夜聊得热火朝天,那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开的春花,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话语间满是兴奋与喜悦。
君凌渊的脸色“唰”地一下阴沉下来,那阴沉的模样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透着令人胆寒的压抑。
凤倾月瞧见他来了,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
君凌夜看到自家皇兄来了,赶忙起身,神色间带着一丝恭敬与拘谨。
君凌渊冷哼一声,那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他看都不看君凌夜一眼,只是目光冰冷且带着一丝恼怒地死死盯着凤倾月,那眼神好似要在她身上穿出两个洞来。
凤倾月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冰冷目光,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君凌渊冷冷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不悦:“朕不来,怎知爱妃如此快活。”
君凌夜见状,赶忙急切地解释道:“皇兄误会了,是前几日皇嫂托臣弟帮忙拿个东西,今日臣弟给皇嫂送过来。”
君凌渊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带着疑惑和审视的目光看向凤倾月,像是在求证君凌夜的话是否属实。
凤倾月忙不迭地点头,声音轻柔地说道:“陛下,确是如此。臣妾想着那物件儿甚是难得,才托了凌夜王爷帮忙。”
君凌渊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那缓和之中仍夹杂着一丝难以消散的不悦。
他有些不满地说道:“既是如此,为何不派人告知朕?”
凤倾月垂首低眉,声音低婉地说道:“臣妾怕陛下政务繁忙,这点小事便不想打扰陛下了。”
君凌渊哼了一声,带着些许愤懑说道:“在你心里,朕连这点小事都顾不上了?”
凤倾月像是诚惶诚恐般地说道:“陛下,臣妾绝无此意。”
君凌夜也跟着求情,态度诚恳地说道:“皇兄,皇嫂也是一片好心,您就莫要生气了。”
君凌渊看了看一脸小心翼翼的凤倾月,又看了看一脸诚恳的君凌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起来吧。”
君凌渊伸手拉过她的手,表情严肃且带着一丝警告地说道:“下不为例。”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君凌夜,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仿佛在告诫他要离凤倾月远一点。
君凌夜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觉得自家皇兄小题大做的诙谐。
君凌夜走后,君凌渊看着凤倾月,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期待,轻声问道:“爱妃今日怎么没有去找朕?”
“臣妾没有事情找陛下呀?”凤倾月有些懵懂地看着君凌渊,眼神里带着无辜。
君凌渊一时有些语塞,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只能随口说道:“无事。”
凤倾月眼珠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有些虚情假意的笑容,说道:“陛下,臣妾早上不是要等夜王爷嘛?这不准备晚些去着您呢?您就过来了?”
君凌渊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那原本紧蹙的眉头也稍微舒展了一些。
君凌渊故作淡然地说道:“朕只是路过,听到这边喧哗,走过来看看。”君凌渊心中暗想,自己是不会告诉她自己在宫里等了她一早上的事情,他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在意。
“好的好的,陛下,”凤倾月顺着他的话说道,“您是路过。”
就在这时,有宫女匆匆忙忙地进来禀报:“娘娘,太后那边来人,传召娘娘过去。”
凤倾月心中一惊,不知道太后此时召见她所为何事。
君凌渊微微皱眉,他心中也有些担忧,说道:“朕同你一起过去。”
凤倾月忙不迭地摇头,声音急切地说道:“陛下政务繁忙,臣妾一人前去即可。”
凤倾月看君凌渊担忧的样子便说道:“没事,她现在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君凌渊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又想到太后应该不会对她怎样,
君凌渊想了想,终是点头应允。
凤倾月来到太后居所,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太后坐在榻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起来吧。哀家今日叫你来,是因为耶律嫣公主。人家公主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身为后宫之首,得多陪陪她。”
凤倾月恭敬地应道:“臣妾明白,定会好好照顾公主。”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还有,皇上虽然忙于国事,但是子嗣也尤为重要,都许久了,也没有见你们谁怀有麟儿。”
凤倾月心中暗自腹诽:没孩子不是数你最高兴吗?但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如同一个没有情感的木偶。
太后继续说道:“你作为后宫之主,要给皇家开枝散叶,让皇帝子嗣兴旺。
哀家听闻耶律公主与皇上幼时相处过,公主容貌姣好,哀家瞧着甚是欢喜,皇帝也应喜欢,就安排她多伺候皇帝吧。”
凤倾月心头猛地一紧,那感觉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脸上却仍维持着笑容,“太后圣明,一切但凭太后做主。”
太后似是看出她的勉强,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说道:“作为后宫之主,你要大度,皇家子嗣为重,你要好生领会哀家的意思。”
凤倾月深吸一口气,平静说道:“是,臣妾明白,臣妾告退。”
走出太后宫殿,凤倾月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可是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涩感在她心底滋生蔓延,她不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