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平静地喝了口粥,“我信你。”
“我知道你不……哎?你信我?”赵城主一愣。
廉瑞和一夜没睡,就是在盯着那帮人,赵长安等人也做好了时刻动手的准备。
他睡了,睡得也不安稳。
短短一夜,醒了几十次。
早上迫不及待叫来廉瑞和听他汇报,结果听完人就傻了。
没异动?
假的吧!
他不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这让他很是不解,同时又很担心,觉得凌天怀疑他撒谎,这才着急忙慌地跑来解释。
不料却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凌天扯了下嘴角,意味深长道:“别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耐心点。”
耐心点么……
看着一脸镇定的凌天,赵城主叹了口气。
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年轻人静得下心。
他深吸了几口气。
总算是平静下来。
但依旧有一个疑问萦绕在心头,“那我们那位恩人,何时出手解救?”
“会有机会的。”
凌天没有给他准确答复。
赵城主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丢下句有需要就让人叫他,就离开了。
凌天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确实不够稳重。
一点不像是当了几十年城主的人。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午安城的“恩人”落在了旁人手里,着急也正常。
可惜。
赵城主不知道,这个“恩人”有问题。
时间一晃而过。
三天过去了。
那四个人依旧住在城主府,每天吃吃喝喝,也不出门,更没有找过茬。
就连战战兢兢送饭送菜的人,都没被为难过。
也就是寸头冷过脸。
其他人看着都挺平和的。
唯一着急的,恐怕也就是赵城主了。
他再次找到凌天,忍不住问:“我们真的不救人吗?”
三天了啊!
恩人每天吃剩饭剩菜。
肚子都填不饱。
他眼睁睁看着,却帮不上忙,心里难受的不行。
凌天瞥了他一眼,指着正在学习阵法的几个人说道:“他们进度还不错。”
“啊?”赵城主愣了愣。
一时间没跟上凌天的节奏。
徐大炮和连山昨天就把人送过来了。
现在和午安城选出的三个人一起跟着凌天学习阵法。
天赋不能说多好,但也不差。
他离开前,这几人大概能掌握最基础的阵法,其他的,就只能以后自己慢慢研究领悟了。
凌天大概跟赵城主说了一下情况。
赵城主瞬间就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眉开眼笑道:“那太好了!”
“凌老弟,你费心了。”
“你放心,就冲你这么用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凌天摆摆手,“答应你们的,我自然要办到——赵城主,我还要继续教学,你……”
“我这就走,这就走,不打扰你们。”
赵城主笑呵呵地走了。
回到住处,他才想起来,自己是想问凌天什么时候救人的啊!
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回来了?
廉瑞和看着他一脸无语。
这就是凌天不是敌人,不然城主怕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也忒好忽悠了。
今天已经找了凌天一次,赵城主也不好再去找第二次。
不过他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收到了求救信。
求救信是写在一片布上的。
布的边缘不争气,明显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字是用血写的,不多,只有两个——救我。
看着上面刺目的殷红,赵城主红了眼,他忍住直接过去救人的冲动,跑到凌天的住处。
“凌老弟,我们不能再等了!”
他把那块布片递到凌天面前,急速说道:“恩人已经向我们求救了。”
“他肯定坚持不下去了!”
“我们……”
凌天接过布片,端详两眼。
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救人吧。”
“你同意了?”赵城主又惊又喜。
凌天似笑非笑,“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
赵城主没懂,但他现在顾不上想这些,得立马安排人去救恩人!
赵城主风风火火地走了。
甚至没想起来请凌天出手。
凌天笑眯眯起身,对周小小道:“走,看戏去。”
周小小嗖的一下跳起来。
等了好几天,她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闻言撒腿就往外跑。
凌天在后面急忙嘱咐,“带上小毛团,别被发现了!”
“放心吧!”
周小小拐了个弯儿,从隔壁的房间捞起吱吱大叫的小毛团,就冲了出去。
凌天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
至于二哈……
这货闲不住,早跑没影了。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它就是只寻常的狗,以它的实力,在这里也基本上不会有危险。
凌天也就没管。
阎承雨被关押的地方很快到了。
周小小抱着小毛团,猫在墙头上,见凌天过来,做贼一样挥手招呼他,“快过来。”
凌天跳上墙头,有小毛团的能力,也不担心被发现。
阎承雨的房间静悄悄的。
旁边的屋子也是。
不过很快,城主就带着酒菜来了。
敲门前,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紧张,以免露出破绽。
这才抬手。
咚咚咚。
门刚被敲响,寸头就黑着脸开了门。
“找死?”
阴冷的脸盯着城主。
城主感觉腿肚子有点抽筋,强忍着扭头就跑的冲动,挤出笑容,“那个……几位大人,这几日公务繁忙,也没好好招待你们,我叫人准备了酒席……”
寸头目光落到他身后,嗅了嗅鼻子。
“进来吧。”
他让开门口。
城主带着人进去把酒菜布好,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就退了出来。
直到离开很远,他才腿一软。
险些瘫倒在地。
“娘咧,太吓人了……”
他忍不住抹汗。
回头看了眼廉瑞和,就见廉瑞和板着脸,他问道:“你不怕?”
“……”
廉瑞和不言不语。
他不敢开口。
别看他表现的很冷静,可嘴唇一直在哆嗦。
要不是死死抿住,早就露馅了。
屋内。
寸头边吃边冷哼,“三天了,今天才知道来献殷勤,回头杀他的时候,我肯定多砍几刀。”
“闭嘴。”
大哥冷声道。
寸头不满地狠狠咬了口鸡腿。
这顿酒席没吃太久,就传来了倒地的声音。
蠢驴强忍着推开了门,但还没来得及走出来,就同样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
赵城主安排好的人看到这一幕。
立马朝着城主办公室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