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凑合吧,我喜欢山里的生活,清静、安宁、简单、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闹心事和烦心事!”昌四火淡淡地说道。
“可是,你毕竟年纪轻轻,应该享受多姿多彩的都市生活!”钱胖子真诚地说道。
“看看吧,等哪一天想走出大山,来都市生活了,就申请换个工作,或者辞职。”昌四火不想就这个话题纠缠不休,因此给自己留出了余地。
“有这个想法就好,否则你的青春就毁掉了。”
“你这话就言重了,我的几位同事哪个不是把青春奉献给了大山。”
就这样,二人边吃边聊,期间还交换了手机号码,说以后多加联系。
当昌四火咽下最后一块烤油馍时,钱胖子才发现盛放饭菜的瓷盆已经全部“光盆”。
他被四火兄弟的饭量折服了,三盆菜一盆汤十个烤馍,自己最多吃了两成。
看着钱胖子呆愣的样子,昌四火笑着说道:“是不是被我的饭量吓着了?”
“确实是,兄弟这战斗力太强了!”
“当了几年兵,好处没有得到多少,反倒把肚子撑大了!”
说完,昌四火便招呼服务员算账、埋单。
钱胖子也争着要付账,但还是没有拗过昌四火,最终由昌四火付了370元。
付完钱,二人便朝小院外面走去。
“来电话啦、来电话啦,胖哥;来电话啦、来电话啦,胖哥——”就当钱见喜准备发动越野车时,他那颇具个性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赶紧拿出手机接听。
只听手机里传出“臭小子,又跑哪儿去鬼混了!买个药,怎么老半天还不回来。”的怒骂声。
钱胖子听闻此话,赶紧朝昌四火摆手让其噤声,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道:“爷爷,你老人家好。我在药材市场遇到了老朋友,中午一起吃个饭,吃个饭。”
“哼,你就事多!都几点了,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手机传出的声音依旧火气很大。
“是,是,是,我马上就回去。”钱胖子乖巧答应道,“我先挂了哈,爷爷!”
挂断手机,钱胖子冲昌四火嘿嘿一笑,说道:“爷爷的电话,又挨了一顿骂!”
凭借敏锐的感知,祖孙二人的对话,昌四火听得一清二楚,同情地说道:“你爷爷对你的要求严了点,但这是对你好啊!”
“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解放!”钱胖子边说,边发动了越野车。
车子开动前,昌四火说道:“你着急,就先回去吧!我拿上药材,自个走回去!”
“你拿那些药材也不方便,我送你回学校。”钱胖子想的倒是周全。
头一次打交道,昌四火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点头说道:“那好吧,谢谢钱兄!”
钱胖子一句“客气啥!”,接着驾车驶出农家小院的停车场,朝市区方向前进。
差不多行驶了15分钟,钱胖子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他通蓝牙接通后,立刻传来了他爷爷的催促声:“让你买的苁蓉片买到没,买到的话就赶紧滚回来,病人急用。”
“好的,爷爷!”钱胖子连忙回应。
“越快越好!”老人的话音一落,通话就结束了。
这次,昌四火听得清清楚楚,越野车音箱里传出的声音,就是钱老神医的。
“真是无巧不成书,居然跟他们祖孙二人均结下了不小的缘分!”他不由心生感叹。
“真不好意思,四火兄弟!看来得先跟我们去爷爷的药铺一趟了。”钱胖子带着歉意说道。
“没有关系,正好我也想去见识一下你爷爷的医术,说不定还能学上两手呢!”昌四火示意道,“你专心开车,争取早点赶到。”
钱胖子车技还算不错,车子在城区的时速达到了50公里每小时,约莫25分钟后,越野车停到了慈悦堂药铺的门前。
车子一停好,他就拿起今天刚买的药材冲进了药铺里,喊道:“爷爷,药材买回来了。”
“苁蓉呢?快!”他爷爷从药铺里面的诊室出来,递过一张药方,急促地说道,“其他药材小吴已经准备好了,赶紧去熬药!”
“好,我这就去。”钱胖子接过药方,快速看过后,马上从买来的药材中挑出苁蓉片称重,并放入药铺伙计小吴送过来的一个纸包里,就朝药铺里面走去。
昌四火跟在后面,看着钱胖子忙碌的样子,心道:“这家伙做起事来,倒也麻利得很。”
在钱胖子忙碌的同时,昌四火冲正要返回诊室的钱老,礼貌喊道:“钱老神医!”
钱老转过头一看,昏花的老眼顿时一亮,吃惊地问道:“昌小友,你怎么来了?”
“我是跟见喜兄弟来的。”昌四火答道。
“你们认识?”
“认识,不过刚认识不久。”
钱老“噢”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家常话等会再唠,你先跟我来看一个患儿。”
“好的!”昌四火爽快答应,快步来到钱老身后,跟着向里面的诊室走去。
进了诊室,就见一张诊疗床上,躺着一个双眼无神、面无血色、身材瘦削的小男孩。
床头坐着一名40出头、泪眼婆娑的贵妇,床边站着一个衣着考究、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
“这小家伙病情反反复复,去大医院检查,都诊断为中消之症,用药后好上一段时间就会复发。这次复发,病情又加重了不少。”指着床上的小男孩,钱老急忙向昌四火介绍起情况。
看着钱老神医,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介绍儿子的病情,坐着的贵妇止住泪水,抬头疑问道:“老神医,这个小青年是谁?”
同时,那个中年男子,也疑惑地看向昌四火。
“哎,这一着急,就忘记介绍了。”钱老拍了拍脑门,说道:“他是昌小友,中医造诣不低。一周之前郑家老三的女儿就是他治好的,还有十几天前他救过郭老一命,这些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
“他——”贵妇和中年男子嘴巴张得老大,随即反应过来,双双来到昌四火身前,希冀地说道:“小神医,请你救救小铠吧!这孩子太可怜了,才十二岁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呜呜呜——”贵妇又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
“你们两人,不要慌里慌张!”钱老神医见二人失态,赶忙说道:“先容昌小友看诊,听听他的意见。”
听了钱老的话,贵妇和中年男子方才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