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脸色大变,嘴唇颤抖着,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没…没有…大人,小的…小的冤枉啊…”他眼神闪烁不定,不自觉地瞟向车厢,慌乱的神色掩饰不住。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路旁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嘲笑车夫拙劣的谎言。
赵武冷哼一声,一把抓住车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还敢狡辩!给我搜!”他厉声喝道,将车夫重重地摔在地上。
几个衙役立刻冲上前,开始翻动车厢里的货物。药材散落一地,散发着浓烈的药香味。张三蜷缩在货物深处,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包袱,手心湿漉漉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里有人!”一个衙役突然大喊,同时伸手去抓张三。
张三猛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麻袋,从货物中翻身出来,跳下马车,朝与赵武等人相反的方向逃窜。尘土飞扬,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赵武跑出几步后,发现车厢里有人跳车逃跑,立刻改变方向,朝着张三追去。“别让他跑了!”他大喝一声,身后的衙役也紧随其后,朝着张三逃跑的方向追去。
张三拼尽全力向前奔跑,穿过路边的树林,希望借此摆脱追捕。树枝刮破了他的衣服,留下道道血痕,但他顾不得疼痛,只想尽快逃离这里。树林里光线昏暗,地面上落满了枯枝败叶,踩上去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赵武速度更快,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张三,猛地将手中腰刀掷出。“着!”他大喝一声,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直飞向张三后背。
张三听到身后传来的破空声,本能地侧身闪躲,腰刀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深深地插入他身旁的一棵树干上。“啊!”张三惊呼一声,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但他不敢停下,继续向前奔跑。
赵武见状,加快速度,迅速追了上去,边跑边喊道:“站住!你跑不了了!”
张三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赵武,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但仍然不愿放弃,他咬紧牙关,继续向前奔跑,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停下!” 赵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得意。
张三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河流,进退两难。他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赵武和几个衙役,又看了看身后的河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别过来!”他对着赵武等人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否则我跳下去!”
赵武等人停下脚步,与张三保持一段距离,将他包围起来。 “你跳啊!你以为你跳下去就能逃脱吗?”赵武冷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张三没有说话,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奔腾不息的河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慢慢后退,直到脚尖触到河岸的边缘。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束手就擒,我就下令放箭!” 赵武厉声说道,右手举起,示意身后的衙役准备放箭。
张三看着赵武,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他闭上眼睛,纵身一跃,跳入了湍急的河流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张三的身影消失在汹涌的波涛中。
赵武快步走到河边,朝着翻滚的河水啐了一口。“妈的,便宜这小子了!”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转头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去下游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河边的石头,石头咕噜噜滚落河中,激起一小片水花。 河水依旧湍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奔涌向前。
几名衙役领命,沿着河岸向下游跑去。他们拨开茂密的灌木,不时停下脚步仔细观察河面和岸边的情况,希望能找到张三的踪迹。河岸边泥泞湿滑,几名衙役跑得小心翼翼。 一名身材较为矮小的衙役不慎滑倒,摔了一跤,沾了一身泥水,引来其他几名衙役一阵嘲笑。
赵武站在河边,看着手下衙役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烦躁。 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河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他紧皱着眉头,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这批私盐虽然被截获了,但幕后主使还没有抓到,这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他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准备检查一下车上的货物,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马车上的货物用麻布盖着,赵武走上前,一把掀开麻布,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盐袋。他随手拿起一个盐袋,掂量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盐袋的质地和之前查获的私盐不太一样,摸上去更加粗糙,而且分量也略轻一些。他打开盐袋,抓出一把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扑鼻而来,与之前查获的精盐截然不同。
“这是什么盐?” 赵武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名衙役。
那名衙役凑上前,也抓起一把盐看了看,又闻了闻,迟疑地说道:“头儿,这……好像不是私盐,像是粗盐。”
赵武盯着手中的盐,陷入了沉思。 他将盐袋放回车上,又仔细检查了其他的盐袋,发现都是一样的粗盐。 这让他更加疑惑了。 难道是情报有误?这批货物根本就不是私盐?
“去把车夫带过来!”赵武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一名衙役应声而去,很快便将之前逃跑又被抓回来的车夫带到了赵武面前。 车夫被反绑着双手,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