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些之后,张郁澜盯着阿宁看了一会儿,她知道阿宁已经醒了,如今依旧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就是不想面对他们几人而已。
阿宁既然愿意装,她也懒得揭穿。
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岸上,和吴二白取得联系之后,商量一下她铺子的事情。
至于接下来的剧情,仔仔细细地了解经历过一次后,会发现也就一般。
甚至收获还没原身自己下墓来的多。
非必要的话,她以后还是尽量离无邪远一点。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张启灵的声音。
“船靠岸了。”
几人下船后,先是将阿宁送去了军区附属的卫生所,面对护士询问他们几人和阿宁是什么关系。
张郁澜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道,“不认识,出海打渔的时候,看见这人漂在海上,于心不忍就救了上来。”
对上其他几人疑惑的眼神,她凑到几人身边小声地对他们说,“你们要是有钱给她垫医药费的话,现在改口和护士说你们和她认识也可以。”
“不过既然钱花出去了,就不要指望能从阿宁那要回来了。”
“除非你们还想再见她一回。”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无邪和王胖子自然不会想再见到阿宁,索性也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不然即使作为凶器的那把刀被留在了海底墓,可阿宁身上的刀伤依旧不好解释。
趁着无邪和王胖子在卫生所处理外伤的时间,张郁澜也没有闲着,找了一家手机店随手买了一部手机和当时通话用的ic电话卡。
等两人的伤都包扎好回到招待所,这次不等无邪去找她。她便自己找上了门。
“砰。”一声门被踹开的声音。
腿上因为怕墓道包着纱布的无邪见来人张郁澜,心道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就在已经无邪准备好迎接狂风骤雨的时候,就看到张郁澜拿起电话不知道打给了谁。
电话仅仅响了两声便被接起,“喂,请问你是?”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声音自己在哪里听过,还没等他想起是谁,张郁澜便已经把电话递到了他的面前。
无邪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张郁澜肯定的答复后,才从张郁澜手里将东西给接过来。
想到之前张郁澜和她在墓里提到的那个人,无邪看着手里的电话,难不成是三叔失踪前让她来保护我的。
还是说别的什么人。
无邪拿起手机试着对那边不明来历的人说,“你好,我是无邪。”
“是小三爷啊!你怎么换了一个号码给我打电话?”
熟悉的语气和称呼一组合,无邪立马猜出了对面人的身份。
怎么是贰京啊。
张郁澜要他联系的人就是贰京吗?
不,更加准确的来说。
要他联系的人是他二叔才对。
这……
自己二叔是个什么性子,无邪再清楚不过,就是希望他能踏踏实实的工作生活。
最不支持的就是他下墓这件事情。
他这趟出去受伤、被暗算、搏斗、闯祸的事情,要是被二叔给知道了。
那么他的脑袋和屁股总得开花一个。
面对贰京不断地询问,无邪没敢开口回应,侧着目光偷偷打量着张郁澜脸上的表情。
想看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注意到无邪投过来的视线,张郁澜微微挑眉将匕首摆在了两人旁边的桌子上。
这动作一出,无邪哪里还看不懂张郁澜什么意思。
深呼吸刚打算开口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传来了她的声音,“贰京,你记得录音。”
“无邪,你将所有的事情给复述一遍。”张郁澜似是不放心一样,还特意提醒道,“尤其是我们俩起争执,还有你是怎么上来的这一段给我着重的讲。”
张郁澜说完这句话后,随手搬了一把椅子,双手抱胸坐了下来,两只脚直接搭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自己是什么被审问战俘吗?
看着眼前的架势,无邪出神地想到。
张郁澜本来经过这么一趟就对无邪没多少耐心,见他居然还敢走神,直接抽出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子上的寒意,无邪瞬间慌了想躲来着,但是却被张郁澜给扣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姐、姐、你冷静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总要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吧。”
“说话。”张郁澜嫌弃地看着眼前的无邪,心累到甚至懒得多和无邪说一个字。
讲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事还需要无邪自己亲口交代,她是说什么都不会让无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这东西脏的很。
无邪一字一句地交代起来。
最开始时,因为张郁澜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时不时说两句话,就要去看一下张郁澜的脸色。
说的有些磕磕绊绊的。
到后来确定张郁澜不会伤害他之后,无邪渐渐放松下来,语速也变快了不少。
一直讲到他和张郁澜起冲突那段,无邪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被收了回去。
这倒不是因为无邪说的有多好,或者说是张郁澜放过了他。
纯粹是张郁澜怕自己在无邪说的时候,想起当时的情形太过激动,失手把无邪给抹脖子才特意收起来的。
无邪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见张郁澜哪里都看就是不看他,自觉地缩进了房间角落里面。
直到将所有的事情给交代完,无邪才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话说他现在罪行已经交代完,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被判刑了。
刚想到这里,无邪就听到手机对面传来了他二叔的声音,“小邪你……”
吴二白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无邪大概也能猜到他二叔想说什么。
想来是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话,要不然他二叔也不会说到一半不说了。
“算了。”在知道无邪一路上以来做的事情后,吴二白的语气中透出些疲惫的意思。
本来有个不省心的弟弟就够难了,弟弟还把他这个侄子给带坏了。
这一路上以来,张郁澜一点点的态度变化,他心里也大概有一个数了。
无邪现在还能活着给他打电话,属实是张郁澜手下留情外加无比克制了。
尤其是在知道无邪这么一趟下来没受什么重伤,他心里对张郁澜是既不好意思又感激。
“小澜在你旁边吗?我和她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