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伟仔细盯着钩子和尼龙绳好一阵,道:“这个尼龙绳就是用编网的绳子搓出来的,很容易。这个钩子我看了半天,才发现是用自行车车辐做的,也不难。等回去找材料,咱们自己弄。”
“嘿嘿,那就好,没想到钓大黄鳝这么简单,这下咱们要发财啦。”
“省省吧,你们想要害华姐吗?咱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用心赚钱,快速赚到那点钱,帮华姐把东西拿回来。这样,以后咱们就能赚自己的啦。”
“这个许三痴子,也真厉害,竟然能够想到这种办法。”
“这很难吗?完全没难度。你们看好吧,回头我把钩子做出来后,交给别的弟兄,让他们钓了黄鳝卖得远一点。姓许的又不会发现。”
“嗯嗯,都靠你啦阿伟,就你聪明能替华姐分忧。”
蒋大伟听了很受用,笑了笑道:“许三痴子很聪明。咱们的东西倒给许三痴子,他给的价格肯定很低,就想剥削咱们,好压着华姐。咱们想要早点帮华姐把这钱给挣到,摆脱协议,就只能马无夜草不肥了。”
在他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散去,开始忙活起来。
此时此刻,许灼三人已经走到了别的村子野地里,戴着紫光头灯捉蝎子,采蛇胆,水产的事交付出去,他们就能走得更远干这些。
离得远了,资源就丰富了,片刻功夫就是一斤蝎子。
“许灼桃,你就不怕他们来仿制你的钩子?”
“是啊学长,我看那个蒋大伟不老实。”
“他仿制,他怎么仿制?我那个东西虽然简单,可我要不告诉他们制作方法,他们也不知道‘刚性’,用老虎钳来扳,一扳就断。”
“扳不动再笨也知道要烧软了弯折。”
“那样做出来的钩子,被这种黄鳝能直接拉直了。”
“啊?这样么……他们要是问过懂点的老人呢?”
“都说了,他们不懂特定金属的刚性,掌握不好淬火。放心吧,一群上完初中就游手好闲的,能干什么?也就会识字算数,哪里懂锻造四把火。”
许灼后面说的话,不接触这个的许若谷也不知道。
三人在野外走了一夜,也只中间回去看过一次分拣。
分拣这种事,之后完全由收地笼的陈文忠来做。
其哥哥陈文勇则钓甲鱼,钓黑鱼,顺便看地笼。
徐阿虎和蒋大伟两个,则在稻田里疯狂搞黄鳝。
这两个一个技巧掌握迅速,一个力气大,速度都不慢。
一晚上过去,三人回到双桥巷十七号,桶里足足七斤蝎子。
篓子里也有几十颗蛇胆。
甲鱼一共十六只,大黑鱼十二条,龙虾百斤左右,河虾六十斤左右。
钓来的黄鳝,足有三百多斤,个头都不小。
“若谷,记一下,陈家兄弟。”
“黄鳝一共三百六十六斤。”
“黑鱼一共四十一斤。”
“龙虾一共一百二十斤。”
“河虾一共六十三斤。”
“陈文忠负责分拣,额外给五毛。”
许灼和万芸称着重,抱着数,许若谷拿着本子记录着。
等一切结束,算清总账,清点所有器具数量和损坏情况。
他把总钱数报给四人,给了陈文忠钱,让四人回头告诉华铭东来拿钱。
五毛钱啊,若是按照七毛钱一斤的最低肉价算,后世一斤肉二十一块钱的物价来算,这五毛也不是一笔小钱了。
关键是后世大家多少有点钱,现在呢?
陈文勇四个人加一起,身上凑不出一毛钱,就这么穷。
这五毛钱递过去时,四个人的目光都被吸住了。
送走四人,万芸才开口道:“学长,这个定价他们不会闹吗?”
这四个不知道价格,只知道斤数。
价格是和华铭东约定好的,不外泄。
但万芸看到了,黄鳝根本不分类,只给三元一斤。
“不会。”许若谷摆摆手,不理她,意思是她不要多问。
其实协议中还是给了华铭东选择。
一个是五千加一件压物作为技术费,这样就给她价格高一点。
一个是就是一万总价,价格会低一点。
三样东西,哪一样华铭东都舍不得,当然只能选后面的。
她也看得出,许灼对于手表和长命锁比较感兴趣。
关键这两样是她的命根。
这就是做甲方的好处,主动权握得很牢。
三人蹲地上把黄鳝称重分类好装车。
两斤重黄鳝有三十三条。
一斤半往上有六十三条。
其余都是一斤以上的。
然后推着车锁上门,先去了三十六号烧个早饭吃完,送走万芸,这才一同出去药材收购站和国营饭店。
一晚上的劳动成果,一次性卖掉,两人有种莫名痛快。
去掉分到华铭东这里的钱,还能剩下一千一左右。
这是继脱离蔡淳那三天生意后,第一次轻松过千。
高高兴兴分了钱,两人逛了趟供销社,许灼买了一包烟后,目光落在了附近的窗帘布上——买这个东西是要布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