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差点当场变成黑人问号脸。
不是,这对吗?
她本体好好的沉睡招谁惹谁了?
她难道会丧心病狂,自己咬自己吗?
蘑菇又不是疯了……
见孟晓悠一脸不信,裴斯年淡定自若,甚至指尖还在紫蘑菇的头上轻敲了一下,“不然呢,这里没有其他生物了。”
本体上传来的触感,清晰地传达到孟晓悠身上,甚至更加敏感,孟晓悠被他敲得头脑发涨。
一种奇异的感觉通过头顶蔓延到四肢百骸,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狠狠打了个激灵,没受伤的那只手颤巍巍握住男人强力的手腕。
“你不要再欺负它了。”
她快受不了。
裴斯年没想到不过是敲敲野蘑菇,小笨瓜竟然反应这么大,眼睛红了一圈,颤着睫毛,睁着大眼睛湿漉漉控诉他。
要知道,当初他们共同培养的白蘑菇都没有这种待遇。
他暗中思索,这个紫蘑菇莫不是蘑菇中的妲己,将小笨瓜迷得五迷三道。
这可不行。
丧尸先生知道这种情况不能硬来,只能智取,他收回手,漫不经心开口:“这样吧,你好端端手被咬,空间里也没有其他生物,就只有这一个蘑菇,你相信它,但我还是不放心,不如和之前一样,蘑菇交给我抚养,等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再还给你。”
“不了,没事的,就一个小伤口再晚点都愈合了……”孟晓悠连连摇头,护住了自己的空间泡泡,生怕被他拿了本体的抚养权。
还没交给裴斯年,裴斯年就对她本体动手动脚的,而且她能感知到裴斯年对紫蘑菇的恶意。
今天把蘑菇交给他,明天他不得拿去煲汤?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能给他。
更何况,那扇门和本体蘑菇根本拿不出去。
于是,孟晓悠和防贼一样,紧紧抱着泡泡,紧接着脑袋就被男人屈指弹了一下。
“想什么坏心思,不给就不给,睡觉去!”
如果不是面部肌肉不发达,裴斯年肯定被小笨瓜的举动气笑了,还好他除了某种情况,情绪还是很稳定的,一些小事情上,对小笨瓜很包容。
当然,现在的小祖宗嗑不得碰不得,这不,被弹了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空间泡泡,不知道捂哪个好了,身边的空气啵啵啵冒泡,看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
裴斯年淡淡道:“手上有伤,碰会疼。”
孟晓悠放下一只手,哼哼唧唧收好了空间,像是一只小猫咪,找到角落蜷缩成一团,委屈巴巴地舔舔爪子,时不时哀怨地看一眼裴斯年。
裴斯年心脏都是后长出来的,甭想指望他有良心这种东西,在她控诉的目光下,淡定地躺在她身边,长臂一伸,把人捞回怀里。
蘑菇挣扎。
不想给他抱。
他的怀抱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冷了,但还是不够温暖,更何况刚弹完蘑菇,才不给他抱着呢。
黑夜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是她逃跑了,又被捞回来。
男人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清冷的声音,在寂寥的夜里,竟然有些可怜。
“冷,抱一下。”
孟晓悠推人的动作一顿。
他在说冷耶~
那……那就勉为其难给他抱抱吧,她比他暖和。
感受到怀里软乎乎的身躯安静下来,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可惜,孟晓悠并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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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孟晓悠被什么东西从身上爬过,痒醒的。
天气刚亮,她一睁开眼睛,突然看见放大的一张俊美容颜,不由地眨了眨眼睛:“裴斯年?你要干什么?”
以前孟晓悠都是醒在裴斯年的后面,有时候还要裴斯年亲自叫醒。
事实上,裴斯年虽然保持着作息良好的习惯,但并不会每天都需要睡觉。
昨儿一晚上,被小笨瓜那滴血折磨的,他这干枯僵硬的身躯,好像血液都被激活了。
浑身上下的血脉沸腾得要命,火烧火燎的,仿佛要冲破血管出来。
他不知道这残破的身躯下,那没用的血液在燃什么。
再燃能怎么样?
能把小笨瓜吃了吗?
不能吧?
不能就干脆歇歇吧。
可惜,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零件儿并不听他的话,甚至和丧尸先生干了一晚上的架。
不像某人,没心没肺的在丧尸怀里睡得死沉死沉的,昨天晚上还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吸溜吸溜一会,叼住了丧尸先生的脖子。
没错,堂堂一只丧尸,被人类叼着脖子啃。
不给她啃,还不乐意,手脚并用往他身上爬,人肉的香甜气息死命地往他鼻腔窜。
他就这样习以为常,且麻木地被折磨一晚上。
第二天,天空泛起鱼肚白,一缕光线照耀进来,他侧躺着,看着怀里的小笨瓜又不知道在扭动什么。
孟晓悠的肢体好像和脑袋不太合拍,任由四肢怎么闹,脸蛋都乖乖悄悄地,浓密卷翘的睫毛乖巧地耷拉在眼睑处,鼻翼翕动,脸蛋被压得肉嘟嘟,唇色娇艳,看起来像是即将熟透了的红樱桃。
被她啃一晚上,丧尸啃回去不过分吧?
丧尸先生都快被她身上的香气腌入味了,獠牙的根部痒痒的,他咬紧了不听话的獠牙,没事,反正不咬伤她,她就不会变成丧尸。
他……就贴贴。
于是,磨磨蹭蹭的丧尸先生在即将触碰到熟睡的人类唇瓣时,人类好巧不巧睁开眼睛。
她刚睡醒,眼睛雾蒙蒙的,还没反应过来,声音也很是软糯,透着几分娇憨的沙哑。
她在问:“裴斯年,你要干什么?”
裴斯年面无表情撤回了脑袋,抽了抽自己的手,嗓音平静:“麻了。”
也不知是手麻了,还是整只丧尸都麻了……
孟晓悠抬起了脑袋,头上还有一撮竖起来的头发,蔫头巴脑地耷拉着眼皮,嘀嘀咕咕告状:“裴斯年,刚才是不是你挠我?”
太过分了,把蘑菇浑身上下挠了个遍儿,她现在还痒痒呢。
她身后想挠后背,不小心碰见了昨天晚上的创口贴,顿时两眼冒泡,湿哒哒的眼睛看他,“你好端端挠我干嘛?”
裴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