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季淮生在床上躺了两天。
第三天,陆瑾安就把那束袜子玫瑰抱在了季淮生跟前,两个人拆了很久才把那一束袜子鲜花拆下来。
陆瑾安把那260双袜子,整整齐齐得放在柜子里,还跟季淮生说这些袜子他要留一辈子,不会扔掉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季淮生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主动承担起了给陆瑾安洗一辈子袜子的工作。
还说他反正每天也要给自己洗,多洗一双少洗一双都一样,觉悟高的陆瑾安都有些诧异。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公司也快放假了。
陆瑾安就干脆给自己提前放假不去公司了,这时候就能体会到做老板的好处。
过年的前两天,陆瑾安开车带着季淮生四处晃悠去凑热闹,两个人还买了很多年货。
季淮生还拉着陆瑾安买了好几对春联,说要给家里贴。
又听宁可说他们老家过年家家都会挂红灯笼,非要去买红灯笼。
陆瑾安又陪着季淮生去买了红灯笼,一小串一小串的那种南瓜灯笼,季淮生说要挂在客厅的大窗户那里。
还给卧室的落地窗那里也挂了一小串,整个大平层包括卧室里,看着热闹很多,没有一开始刚住进来时候那么冷清。
季淮生这几天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子一样,也不再乱发脾气,偶尔想胡闹的时候,陆瑾安一个眼神就能把他怔住。
“陆瑾安,快点来刷浆糊。”季淮生在大门口按着对联朝陆瑾安大声喊。
陆瑾安正拿着一个碗搅浆糊,听到季淮生叫他,小跑着朝大门口去。
“你呀,有那种可以直接贴的,非要买这种,也不嫌麻烦。”陆瑾安宠溺地看着他。
季淮生笑着说:“这个是那个老爷爷自己写的,我看他年纪大了,支持一下老人家。”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陆瑾安捏了捏他的下巴。
这时有一个阿姨从门口路过,看到贴春联的两个人,打了一声招呼:“哎哟,陆老板啊,跟弟弟在贴春联呀?”
陆瑾安回过头,笑着打招呼:“张姐,嗯,在贴春联呢,您家贴了吗?”
“哎哟喂,我等儿子贴,陆老板以后可不能再让弟弟出去捡垃圾了,我们这边都知道了,人家都在说你虐待兄弟的啦。”阿姨一脸认真地劝说陆瑾安。
季淮生尴尬地笑了笑,又一脸委屈的看着陆瑾安。
陆瑾安摸了摸他的脑袋,对她说:“张姐没事,不是我让他去的,是前段时间脑子没治好,自己跑出去了。”
阿姨一脸惊讶又带着一丝同情:“介样子啊?那现在有没有治好的啦?现在看着还蛮正常嘞。”
“治好了,提前祝您新年快乐。”陆瑾安看季淮生冻的牙齿发颤,礼貌结束了对话。
“好好好,陆老板也新年快乐。”阿姨说完就往自己家走去。
季淮生看着陆瑾安,语气揶揄:“你还真是有仇必报。”
陆瑾安笑了笑没接话,抬手往墙上刷了点浆糊,季淮生马上把春联贴上。
“没事,丢就丢了,刚好长个新的。”陆瑾安把春联抚了抚。
“贴完赶紧进去吧,脸这么凉。”陆瑾安摸了摸他的脸和冻红的耳朵。
季淮生冻的哆哆嗦嗦,贴完上联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陆瑾安用大衣裹住他搂着他往客厅走去。
陆瑾安昨天给家里的阿姨放假了,让老人家回去跟家人过年,临走前还给保姆阿姨包了大红包。
陆绍阳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给陆瑾安打过电话,让他过年回去吃年夜饭。
他当然不可能放季淮生一个人在家里,就在电话里跟陆绍阳说除非陆绍阳答应他带季淮生回去,否则自己不会回去过年的。
陆绍阳在电话里气的大骂了陆瑾安十几分钟,挂电话之前还是同意了他带季淮生家吃年夜饭。
大年二十九,一晚上宁可就开始打扫房间,贺林跟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一起帮他收拾。
宁可扫地他就拖地,宁可擦灰他就洗抹布,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上午,把角角落落打扫了个遍。
贺林以为活中午干完了,结果宁可居然踩了个凳子,站在阳台边上要去擦玻璃,把贺林吓了一跳,他赶紧一手捞住宁可的腰把人抱下来。
“这个我来擦,小乖,你给我洗抹布就可以。”贺林自己踩在凳子上,把宁可手里的抹布拽过来。
宁可担心地看着他:“哥哥,你小心点。”他紧紧得抓着贺林的小腿。
“老公是练过的,别怕。”贺林摸了摸宁可的脑袋:“妈妈让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她说要带你去置办过年的新衣服。”
“呃?过年新衣服?你给我买的新衣服还很新呢。”宁可抬眼看着贺林。
贺林笑了笑,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那不一样,妈妈买的是妈妈买的,我也给你买了新年礼物。”
宁可的眼睛里满是星光,深情地看着他:“我也给哥哥准备了新年礼物,嘿嘿。”
贺林弯腰下来捧着宁可的脑袋吻了吻他:“你就是我最珍贵的珍宝。”
大年三十那天,李美丽趁着商场还没有关门,大早上就开着车带着宁可出去买了好几身衣服,又带着他去买了一块大牌的手表,说是给宁可的新年礼物。
宁可推脱半天都没能拒绝,那块手表太贵重,二十几万,导购说价格的时候吓的他心尖一颤,连忙拒绝。
李美丽拉着宁可的手腕两个人扯了半天的拉锯战,最后在李美丽女士撒娇装可怜的攻势下,宁可才没在反抗。
贺林果然是随他妈的,这磨人的性子简直一模一样,五十岁的人性格还像少女一般,连宁可都被她的热情感染到。
贺林睡到快中午才醒,醒来时候转身看见旁边没人,起床去问家里的阿姨,结果阿姨说他妈把人带出去逛街了。
他看不到人心里不高兴,又打电话跟李美丽抱怨了大半天,让她妈赶紧把人带回来,还被他妈说他是老婆奴,贺林反手把自己爹拉下去,说老婆奴那也是遗传他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