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很难打车。
宁云先在手机上叫了车才带着耷拉着脑袋的楼弃,往校门外走去。
校门外车是坐上了,不想两人又遇上了堵车。
宁云时不时看看前方路段的情况。
看着开始有些咳嗽的楼弃,感觉手中捂着的水瓶中的水依旧有些冰凉。
不满的皱眉,但依旧将瓶盖拧开,把水递了过去。
“水有点凉。”
楼弃乖乖接过,抿了两口,但没有把水瓶还回去。
水这么凉,宁云怕冷。
至于他喝什么水倒是都无所谓。
宁云没发现,只当他是准备一会还要喝,没有说什么。只是又比了比额头的温度。
动手将楼弃身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又用毛巾帮他擦了擦冷汗。
等红灯的司机见了,笑着说道:“小伙子,你女朋友对你这么好,可不能辜负了啊!”
宁云正要反驳,楼弃就先笑着开口回道:“不会的,谢谢叔叔。”
见宁云还想解释,楼弃凑近她耳边小声道:“不这么说的话,你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宁云。”
听到这,宁云立马放弃了。
……
宁云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肯定道:“阿姨来过。”
楼弃站在她身后,点点头。
嗓音有些沙哑道:“嗯,昨天下午,宁云要做饭吗?我好久没吃了。”
都快一个月了。
宁云听了这声音,蹙眉转身。
看着他依旧湿着的衣服,眼神一凛,“去换衣服。”
楼弃嫌弃地看着黏在身上的短袖。
“知道了,宁云你军训肯定累了,别做饭了。叫个外卖就行。”
说完就去了卧室。
宁云看着他进了屋子,却没有听楼弃的。
只是再次转身看着里面的食材,思考了一下,拿出一些食材。
只听水流流出的哗哗声,剁剁的刀与案板接触的声音。
宁云洗好白米,将米带着水倒入电饭煲里,又洗了些小米也混了进去,最后拇指比了一下确定水位后,盖上盖子,按下煲粥就放着不管了。
等楼弃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正在切什么的宁云。
笑的温柔。
他靠在门边,眼神似水,就这么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只听咔的一声,火开了。
没一会儿就传来一股熟悉的,让楼弃毛骨悚然的味道。
他哑着嗓子,声音虚弱着问道:“宁云,你……在煮什么?”
宁云这才知道楼弃过来了。
转身没有说话,但是案板上的那一截食材就已经证明了它的身份。
楼弃睁大了眼睛:!!!
“宁云,可以……不喝姜汤吗?”
让你不带伞。
宁云眼中含笑,语气却依旧平淡,“不可以。”
“可是,我觉得我只要吃个药睡一觉就好了!”
楼弃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已经煮了。”
“我觉得——”
“喝完粥,喝一碗。”
“我真的——”
“晚上再喝一碗,就好了。”
“……”
放弃挣扎的楼弃,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出游。
他声音飘散道:“宁云,我以后一定会记得带伞的。”
宁云满意点头。
“去躺着。”
楼弃转身踉跄着回了房。
慢吞吞躺下,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187的身子蜷起来,看着就委屈巴巴的样子。
没过多久,楼弃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他想醒着等宁云来的。
但最终还是没抵过突然涌来的睡意,渐渐睡沉了。
等姜汤和粥都熬好后,宁云尝了尝,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推开了楼弃的卧室门。
卧室里空荡荡,只有床,配套的床头柜,一个台灯。
再就是书桌和一个书架。
宁云看着没说什么,楼弃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
看着很好相处,但是其实是很嫌麻烦的人。
窗帘紧拉,窗外又是阴天,屋内有些昏暗。
宁云凑近,看到楼弃睡得香甜。
但这个睡姿太有趣了,她没忍住拍了张照片,准备发给楼弃妈妈。
她没叫醒楼弃,将被子又理了理,小声退出去,关上门。
在客厅翻了翻,没有找到哪怕一个药,了然的撇嘴。
不爱吃药就算了,连和他们在一个空间都不行,真是绝了。
宁云从桌上拿好钥匙,带着手机和伞,出门准备去买些药回来。
……
进药店前,宁云在门外合伞后甩了甩上面的水,把伞放在门口。
就在她正在看药盒上的说明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此刻安静的药店内有些刺耳。
换个铃声吧,好吵。
“你好。”
“宁云,是我啊,向文林!”
“嗯,什么事?”
向文林看着宿舍桌上放着的饭,“宁云,楼弃在你那儿吗?从军训完他就消失不见了一样,打电话也没接。”
没接电话?怕是懒得接吧。
“可能没电了。”
“……宁云,你已经这么敷衍我三年了,难道还准备继续保持四年吗?!”
“你也问了三年了。”
宁云挑好药,递给收银员,“就这些。”
“好的,这些一共六十块五,另外我看顾客您买了感冒药,需要再买一盒润喉糖吗?”
“一盒。手机支付。”
“好的,没问题。”
电话另一边的向文林没有说话,等买完药后,他才小心翼翼开口道:“宁云,你感冒了?”
我的天,这可是天大的事!
楼弃知道了,那得急死。
关键时刻怎么就不接电话呢?
“不是我。”
楼弃提着塑料袋,弯腰拿起门边的伞,出店门后才打开,“是楼弃。”
“什么!!!!!楼弃生病了!他现在在哪儿啊?我没见他啊。”
“嗯。他在校外有租房,我带药给他。”
我靠,他在外面有房宁云知道就算了,竟然没告诉我!这兄弟做不了了!
不过听这话,也就是说。
宁云现在和楼弃,共处一屋?
“……楼弃现在一点很幸福。”
这时一旁有车驶过,这句话宁云没有听清。
等车走远后回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啊,哦,没,没什么。”向文林干咳了一声,接着道,“那什么,楼弃生病,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爱理人,你……”
宁云垂眸,想着中午十分乖觉的楼弃,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平时清冽的嗓音柔和了不少,“不会,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