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带着五竹冲回阁楼。
李文希瘫坐在地上,双手揉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一旁的吴小阮胸口被驱魔剑刺穿,鲜血不断从胸前喷出,已经将地板染红一大片,可就算是处在濒死弥留之际,她仍旧无比怨毒的瞪着我。
我直接拔出驱魔剑,将剑抵在她脖子上,喝道:“你们姐妹一体双生,根本不存在谁上谁的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的是机会控制你姐妹摘掉吊坠,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为了获得七魄线索,我只能针对吴家姐妹继续查下去。
面对质问,吴小阮两侧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发出一阵刺耳怪笑,根本就不回答我。
“那你就去死吧!”
我随手一挥驱魔剑,当场结果了吴小阮。
“白大哥,现在吴家人都死绝了,岂不是再也找不到七魄的线索了?”
五竹看着吴小阮的尸体,眉头紧锁道。
这时李文希也扶着窗台,气喘吁吁的站了起来:“吴小阮笑的那么阴险,肯定是知道什么。”
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沿着阁楼打量了一圈,找到被吴小阮扔掉的金佛吊坠,随手交给李文希。
“吴小阮已死,吊坠暂时无主,你先戴着吧。”
李文希接过吊坠,眼神却透着疑惑:“暂时?白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家人不是已经死绝了吗?”
我看着已经死透的吴小阮,冷哼道:“其实根本不用她回答,我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明确追查方向!”
“之所以故意问她,就是看看她的意识强度而已。”
“意识强度?”李文希更加疑惑了。
“索命厉鬼没有意识,只有本能。刚才她既然对我冷笑,说明她的意识很健全。”我沉声说道,顺势反问了一句:“一个从出生起就被压制的婴灵,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健全的意识?”
李文希愣了一下,失声惊呼道:“她的意识思维,应该相当于刚出生的婴儿才对,可她如此歹毒阴险,分明是个成年人啊。”
“不错!”
我抬手一指吴小阮嘴角的美人痣:“既然是双胞胎姐妹,长相应该高度一致才对,为什么一个是圆脸,一个是瓜子脸?一个有痣,一个没痣?差距也太大了。”
“所以我断定,吴家姐妹不是一体双魂,而是三魂!”
此言一出,五竹顿时目瞪口呆:“什么?三魂?白……白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轻哼一声,笃定道:“姐妹俩还未降生之前,就已经被厉鬼盯上了。”
“厉鬼侵入母体,杀了妹妹,同时潜伏在姐姐体内,跟随姐姐一同降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双魂相差如此之大,因为她们压根就不是亲姐妹。”
李文希不可置信道:“既然是厉鬼夺舍,它直接附在妹妹身上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跟姐姐抢身体?”
此时我心里的答案还不能盖棺定论,必须找到最有力的证据才行。
“先去找吴小阮母亲的尸体,到时候答案自然会揭晓。”
我回了一句,便不再耽搁,让李文希和五竹留下收拾残局,我则来到吴老板尸体旁,从他口袋里取出手机。
根据通话记录,联系上了当年给吴家姐妹接生的医生。
确定了吴母葬在市郊公墓,趁着天黑,我们立刻动身前往。
一个小时后,我们抵达吴母的坟墓前。
“白哥,咱……咱们不会是要开棺验尸吧?”李文希心虚道。
我摇了摇头,轻呼了口气:“用不着浪费力气了!”
“吴小妹不是普通婴灵,她遇害后还没来得及离开母体,母亲就难产而亡,因此会被一直困在母体内。”
“但坟墓里的阴气非常弱,意味着吴小妹的灵魂,根本就不在这。”
五竹吞了下口水,结结巴巴道:“啊?白哥!你的意思是说,母女俩死后,有人将吴小妹的灵魂,从母体里取走了?”
此时,我脑海中所有线索已经串联完毕,当即重重一点头:“不错!”
“双生姐妹,灵魂相通,那幕后黑手却强行斩断姐妹俩的联系,控其姐,窃其妹!”
李文希小声道:“如果你口中的幕后黑手真的存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脱口而出:“为了我媳妇!”
“什么?!”
李文希和五竹同时惊叹一声。
“那幕后黑手肯定精通卜算之术,早就料到,我媳妇必有一劫,到时候七魄离体,他必须寻找一个,承载我媳妇一魄的容器,而吴小妹就是容器!”
“还记得我为什么问那厉鬼,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择近期动手吗?”
面对我的询问,李文希和五竹对视了一眼,同时摇头。
我轻哼道:“因为时机已到,幕后黑手血祭吴家,以亲人惨死产生的滔天怨气,蕴养吴小妹,完成炼化容器的最后一步。”
五竹一脸崇拜道:“这都能推断出来?白大哥,你这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什么啊?”
李文希恍然大悟:“只要找到吴小妹,就能夺回一魄!”
“我还以为你光顾着帮吴家驱邪,忘了追查七魄,想不到你早就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你不去当刑侦人员,简直屈才了。”
就在这时,五竹挠了挠头:“吴小妹的灵魂被掳走这么多年,上哪去找啊?还是说,白大哥你已经想到去哪找了?”
我直接带二人朝墓园大门走去,笃信道:“当年那个接生医生,肯定知道很多内幕,找他准没错。”
由于已经太晚,所以我们暂时先回福鼎茶楼。
随后通过吴老板的手机,联系上当年那名妇产科医生,约好了明天见面,我们就直接休息了。
次日一大早,我就带着五竹和李文希,直奔医生的住处。
开门的是个已经七十多岁,满头花白的老奶奶。
起初,老奶奶很是热情,随着提起当年的尘封往事,老奶奶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神充满了恐惧。
她颤颤巍巍道:“我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邪门的事,哪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只要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