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没想到,真正的挑战来自家庭。
回到出租屋,殷勤地给她泡脚、按摩、捶背,见她满意,开口。
“老婆,我调到三组了,销售区域是东北、华北等地,离家更近了,以后可以常回去看看爸妈。”
赵艺曼身体一抖,翻身坐起,拍开杨帆的大手,一本正经地说。
“东北?那么远跑业务,一出差十几天,不行,不能去,谁给我们煮饭,谁整理家务,谁来照顾我!”
“不调,调换就辞职,我们赵家有的是钱,不稀那点罕三瓜两枣的工资。”
杨帆无语,赵家有钱,能大方给他吗?
他的脸变得比黑板还黑,心中怒气翻涌。
自己的工资,要点请客,都抠抠搜搜的,一旦没工资了,仗人鼻息,舔着脸要钱,那能行吗?男人的颜面还有了吗?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
赵家的钱,与自己辛苦赚的钱,用起来能一样吗?
再说,他已经骑虎难下,近期,不仅将分给王菁菁的三万多元用完,还透支了不少,刚刚接受了李姐的馈赠,这些东西,不是免费的,是要有回报的,回家了,怎么创造价值,怎么去还人情?
这便宜老婆,真是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将自己逼上梁山呀!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直接撂下狠话。
“不让我工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好,那这个婚咱俩别结了!”
“不结婚,杨帆,你个混蛋,住我家的房,开我家的车,花我家的钱,还睡了我,好事都让你占占干净了,凭什么说不接就不接。”
“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外边有人了,对我不感兴趣了,想换人,与小狐狸精双宿双飞。”
“你这个混蛋,敢不要我,我挠死你!”
赵艺曼越想越气,伸出指甲,劈头盖脸地向杨帆挠去。
杨帆拼命躲闪,双手捂住脸,叫道:“疯了,疯了,你挠我脸。”
翻身而起,拿起衣服,气呼呼地来到客厅,耳朵里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啜泣声,心中焦躁不安,后悔刚才冲动,没控制好情绪,和妻子吵架,说了那么狠的话。
冷静下来反思,可能最近妻子管的太严,小事情积累多了,所以听到妻子让他辞职,瞬间火冒三丈,说出极端的话。
想起这些话对未婚妻的伤害,有点后悔,觉得不应该那么凶,不该提不结婚,不该和妻子吵架。
气消了,杨帆恢复了理智,觉得应该取得妻子的原谅。
熬了一杯红糖水,屁颠屁颠地走进卧室,“扑通”一声跪在床前。
“老婆,不要生气,好不好?是我错了,不该提不结婚,不该凶你,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绝不还手。“
杨帆贱贱地笑着,伸手抓着赵一曼的胳膊。
“滚呀,谁让你进来的,你不是不和我结婚,进来干什么!”
赵艺曼用脚蹬着杨帆的头和身体,杨帆没有动,一把抱住女人的大腿,爬上床。
“老婆,我都跪下来求你原谅,别哭了,好吧,咱们十一结婚,谁不结婚谁是小狗,嘻嘻。”
杨帆从后边搂住未婚妻的腰,在她脸上啵了一口,说道。
“老婆,我是爱你的,最爱最爱,谁都没有你好。来,喝口红糖水,免得肚子疼。”
见女人止住哭啼,将碗送到她嘴边,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都是为家好,想干出一点事业,被人瞧得起。别人提到老公在干啥,你脸上也有光嘛。”
“三组的人,整天见不到人影,三十天,十天跑业务,二十天都在家苟着。只要完成每月任务,闲余时间很多,比现在舒服多了。”
“老婆,这么好的事,不去就是傻子。”
“领导都安排了,不去怎么行。”
见她的身体软化,没有继续挣扎,再接再厉。
“老婆,我再努力一把,等到十一结婚,一定买个大钻戒,你喜欢蓝钻还是粉钻……”
赵艺曼终于松动了,擦掉眼泪,转过身,狠狠地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以后再敢凶,再敢提离婚,我咬死你!”
杨帆疼的龇牙咧嘴,大声求饶,心忖:这娘们是狗变的,动不动就咬人。
他使出浑身解数,哄了一个小时,终于将小祖宗哄高兴了,松了一点气。
这上门女婿呀,太难当了。
不过,他不后悔。
娶了这么漂亮的妻子,老爹说的,杨家的福气。
而且,妻子除了脾气臭、懒惰、骄纵,似乎没有其他的毛病。
比起那些抽烟喝酒,天天泡吧玩乐的女人,妻子好太多了。
在他的心里,女人有没有本事没关系,只要能守好家就行。妻子是会计出生,精打细算,管钱更有经验。
比如他的工资,虽然被妻子收走,一直都没动,说凑钱办婚礼,用的是正道。
想到这儿,内心一片火热,大手攀上妻子的翘臀。
妻子立即有反应,身体变紧,缩成一团,将脊背亮给杨帆。
“干啥,身体不舒服,瞌睡了,睡觉!”
杨帆讪讪,妻子还在生理期,再猴急也得忍着。
第二天,杨帆就搬到三组,与新同事见面。三组四名组员,一个做策划、宣传片、ppt留守的,其余两人一年四季根本见不到面,连带组长,也是满天飞。
肖婷婷给了杨帆七天时间,办理交接,处理关系,然后,任务很重,要出差。
对于杨帆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报答李姐的恩情,求信一高僧给佛公开光。
离开公司,驾车来到万佛山,进入万佛寺,杨帆找小沙弥打听信一高僧是否在寺庙。
听到杨帆说给佛公开光,嗤笑:“施主请回吧,信一大师云游四方,不在寺庙。”
杨帆还要询问,小沙弥已经走开。
他跟在小沙弥的后面,见他与另一个小沙弥说话。
“师兄,刚才遇到一个傻缺,等信一大师给佛公开光。大师是谁,能给一个小东西开光。”
“慧仁,这样的人,以后不要理他。我三年都没见到过大师了,去哪里开光。”
“掌门师叔说最近信一大师会来寺庙参加大典,很快就见到了——”
两人走进内屋,杨帆无法跟踪,得到大师不日回寺庙参加大典的消息,喜不自胜。
打定主意,一定要守在山门,遇到老和尚,千万不能放过。
于是,杨帆挽起裤脚,坐在山门前的台阶,目光审视地望着每一个进入山门的人,从白天到晚上,直到寺庙关门了,才返回家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帆风雨无阻,坐在台阶上,等待信一高僧的回归。
小沙弥没想到杨帆的意志这么坚定,自言自语道:“傻子,信一大师是得道高僧,怎么会走前山的俗道。”
杨帆一听,大喜,对着小沙弥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去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