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哎哎!几位少爷,别吐别吐!我家少爷说了,这补汤价值千金!”
“呜~”
三人强忍住恶心,整齐划一地捂住嘴,强行将嘴里的“补汤”咽下去了。
“哎?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喝。”
“价值千金,难喝点儿也能理解。”
“嗯嗯,补药嘛~哪有好喝的,关键是补啊~”
三兄弟很迅速地为将自己说服,三碗“补汤”也被喝得一滴不剩。
李山满意的收回碗,总算没有辜负少爷的一番交代。
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啊,少爷的苦心就要被浪费了。
蒋林蒋宴和蒋昊三人喝了“补汤”,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都觉得九天的疲惫之感褪了很多。
不仅如此,头脑也变得清明了很多,几人也没在意,毕竟这感觉只有一点点,没有特别明显。
倒是也觉得族弟这个补汤不是糊弄人的,难道真的价值千金?那这个情又欠大了。
翌日清晨,本想睡个懒觉补充补充精力的三人竟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自然醒了。
三人醒来后,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得仿佛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乖乖,明斐这补药是用了什么天材地宝?我感觉现在浑身充满了牛劲,能下地耕十亩田!”
蒋昊啧啧称奇,不过他也就是打个比方,从小五岁开蒙,读了十一年书,哪曾真正下过地呢?
“却是精力充沛,有种想要立刻看上几本书、写几篇文章的冲动。”
蒋林这么说,也立刻这么做了,和两个族弟打了声招呼,早饭也不吃,直接回了书房看书。
另两人见此,自然不甘于人后,双双回了书房,就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光,开始用功。
此时蒋小七正在演武场练枪,新学的一套枪法,马上就大成了。
听了李山回报的记得族兄的状况,蒋小七不禁感慨:“族兄们,这么卷的吗?”
哈哈,卷吧,卷点儿好啊,都卷起来,乡试通过的几率就大大提升了。
等明年会试,就有十一个附属卷网系统一起……咳咳,就有十一个族人一起团结一致,共同为了家族兴旺而努力!
蒋小七双眼再次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求、对家族兴旺的期待,放下长枪,又和系统兑换了几套乡试模拟卷。
嗯,族兄们这九天肯定是卷子没做够,再给他们送点兴和府“土特产”。
蒋氏三兄弟:那可谢谢您八辈儿祖宗嘞!额,不对,他们貌似都是同一个祖宗~
兴和府蒋家处处散发着上进的酸臭味儿,而远在京城的四皇子府,那就是真的发臭了。
“主子,您多少吃一点吧,这半年,您就没好好吃过东西,您看您如今消瘦至此,何苦呢?贵体为重啊,主子!”
小德子端着一碗梗米粥,两三样小菜,苦口婆心的劝着。
四皇子手执画笔,笔下只有一人。
“他们呢?”沙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嘴唇缝隙挤出来。
“这……”
“说!”
“圣上从内务府重新派了宫人来,那六人一进京就被发卖了,如今早已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
小德子暗暗腹诽,自家主子都被软禁半年了,这半年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好不容易愿意说话了,一开口就是问那几个卑贱之人。
四皇子手一顿,笔尖的墨汁染黑了画中人的脸。
他眼神冰冷,“卖了就卖了,本也不是她!”
小德子不敢接话。
“还有多久乡试?”
“啊?乡试?还,还有一月有余吧,不不不,好像不到一个月了,应该还有二十几日了。”
小德子一个太监,又和四皇子一起被关在皇子府,自然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就是这乡试的消息,还是府中送菜的老农无意中提起的,只因其亲戚家有个赶考的秀才。
赵宏晟默默握紧了手中笔杆——
“乡试,你会冒险赴考吗?若是去,定会高中的吧?”
赵宏晟扯了扯嘴角,放下笔,拿起酒壶。
小德子见状忙要阻拦,“主子,不可再饮酒了,您身子受不住啊!”
赵宏晟却不理会,兀自猛灌几口酒,辛辣的酒水刺激着干涩的喉咙,双眼泛红。
“给我备马!”
小德子闻言大惊,“主子,圣上下令让您禁足,您要是出去,可是违抗圣命啊。”
“你也忤逆我!”
小德子咬了咬牙,眼睛转了转道:“主子,蒋小公子今岁若是过了乡试,明年春说不定会来京参加会试。
到时候也不用您千里迢迢的寻人了,人就走到您跟前了啊。”
小德子的话的确暂时劝住了四皇子赵宏晟,空酒壶被狠狠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见终究是将人拦住了,小德子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
自家主子真是痴情种子,和那蒋小公子只不过见了几次面,如今更是两年多未见了。
人家估计早把主子忘了吧?主子这片痴心怕是要错付了……哎……
赵宏晟被小德子劝住,稍微冷静下来后,心中仍是烦闷不已。
他摇摇晃晃地踱步到窗前,望着泥泞破败、凌乱不堪的皇子府庭院,不知在想什么。
零碎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浮现,那灵动的眉眼,优雅的谈吐,清冷的气质,还有那翩若惊鸿的身手,无一不让他着迷。
小德子叹了一口气,唉~得,又开始例行发呆了。
悄悄的退下,将门带上,如今皇子府内伺候的人都是内务府新指派的,大家捧高踩低惯了的,不可能尽心尽力效忠伺候。
就是那已经放凉了的粳米粥,也还是小德子自己掏了私房钱,花了二钱银子才让大厨房的厨娘另外熬的。
不然,一日三餐,都是固定的内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点心和加餐。
四皇子在饭点儿不是睡着就是醉着,经常赶不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小德子心疼主子,这才偶尔让厨房另外熬些好消化的粥羹。
小德子有些心疼自己那二钱银子,那能买不少大米了,如今就只换来一碗粥。
关键这粥最后还没能物尽其用,孤零零的被放在桌案上,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