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处长,您这是怎么了?”杨正泷看着潭绒,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随后对着两名干员说道,“放开他,让他自己走。”
“这是哪儿呀?你们带我到这儿来干什么?”潭绒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这不就是您的房子吗?”
“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房子?这种别墅区,我就是做梦也不敢想自己能买得起啊!”潭绒的脸色变得惨白。
旁边的干员突然开口:“对,你是不敢想,但是你敢干,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家啊。”
潭绒瞄了一眼说话的干员,随即将目光移回到杨正泷身上。
杨正泷凝视着潭绒,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老演员怎么还怯场了,你不是要证据嘛。”话毕,他掏出一把钥匙,“走吧。”
潭绒痴痴地望着杨正泷手中的钥匙,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会是他家别墅的钥匙吧。
他实在想不明白,杨正泷这把钥匙究竟是从何而来。
走进屋内的潭绒,瞬间变得老老实实,他蜷缩在墙角,沉默不语。
……
“潭局长,你这家可真是别有洞天啊,我逛了好几分钟都还没逛完呢。”
潭绒抬起头,看着杨正泷,眼神中充满了无辜:“杨局长,这房子真不是我的啊,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潭绒暗自庆幸房产证上写的不是他的名字,这样一来,自己还没有完全暴露,尚有一线生机。
反正我就是死咬着不是我的。
杨正泷无奈地摇了摇头,见潭绒不见棺材不落泪,便直接示意两名干员搀扶着潭绒来到了二楼的冰箱前。
冰箱门打开的瞬间,红色的百元大钞如雪花般飘落一地。
潭绒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潭处长,你说这房子不是你的,难道这钱也不是你的?”
潭绒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不是我的,这是谁呀,这这这谁把这么多钱,放在我……我们家冰箱里。啊,这谁……这不是诚心……”
潭绒的内心慌乱无比,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你承认这是你家冰箱了。”杨正泷的怒吼声如雷贯耳,震得潭绒的耳朵嗡嗡作响。
潭绒看着杨正泷,眼中的惊恐如潮水般汹涌,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狡辩了。
潭绒的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他哭丧着脸,跟死了亲妈一样。
“呜呜呜呜。我一分钱没花。”潭绒一边摆手,一边喃喃自语,“不敢,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穷怕了。”
“穷怕了!呜~一分钱都不敢动,全在这。”潭绒哭丧着脸。
杨正泷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盯着潭绒,呵斥道:“你捞黑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自己是农民的儿子。现在出事了,才说自己是农民的儿子,难道华国农民就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个不孝子啊?”
潭绒如筛糠般颤抖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我……我错了…!”
“潭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要证据嘛。”
潭绒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然后发疯似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坦白,我坦白!”杨正泷面沉似水,宛如雕塑一般,毫无表情地凝视着潭绒。
“楼上……楼上……”潭绒磕磕绊绊,跟舌头打了结似的。
几人迈着步伐,朝着二楼缓缓走去。按照潭绒的指引,他们来到了一间卧室。
杨正泷轻轻掀开床上的被子,满床的百元大钞如同一座小山。衣柜被拉开,满墙的钞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杨正泷清点着钞票,喃喃自语道:“潭绒,钱真有这么好吗?”
潭绒沉默不语,杨正泷继续说道:“在你眼中,这满屋子的钞票,怕是世间最好的东西了吧。”
潭绒抬头望向杨正泷,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缓缓坐到床上。
“我倒也没觉得它有多好,我就是喜欢闻这股味儿。”
杨正泷环顾四周,一脸惊愕:“潭处长,这满屋子的钞票,这得有多少啊!”
潭绒瞥了一眼杨正泷,声音低沉地说道:“三亿六千六百五十七万六千三百元。”
潭绒如丧考妣,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杨正泷:“我请求你们,对我进行精神鉴定,我感觉自己病得不轻。”
只要能被确诊为精神病,自己便能逃过牢狱之灾,虽然钱财尽失,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用鉴定了,你有病,而且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这叫丧心病狂症。”杨正泷随手拿起一沓钞票,像扔垃圾一样扔到潭绒面前。
潭绒绝望地看着杨正泷,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等等,等等。”
“潭处长,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要检举揭发,金乾,金乾他犯了行贿罪,行贿金额是三千六百七二万五百元……”
潭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向他行贿的人一一道出。
……
与此同时,张向阳率领着一众警员如疾风般来到了金家别墅。
金家,渔海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其别墅的奢华程度令人咋舌,光是占地面积就将近四百多个平方。
房门被轻轻敲响,开门的是金家管家。
管家望着门外那一片片的警察,顿时愣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同志,你们这是……”
“你好,老先生,我们找金乾。”
“好的,你们稍等。”
随后,管家像一阵风似的急急忙忙地回屋前去通报金乾。
此时的金乾,正惬意地躺在床上,享受着妻子轻柔的按摩。这时,管家像一颗炮弹一样冲了进来:“姥爷,姥爷。”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金乾满脸不悦地看着管家。
“不好了姥爷,门外来了一大堆警察,说是找您的。”
“什么!”金乾如同触电般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警察?来找我的?”
“是……”
金乾努力地回忆着,自己这段时间似乎并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啊,难道是前天出去找女人的时候忘了给钱,那娘们儿打电话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