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总部，隔离审查室。
来到这里已经有好些天了，雷霆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显得坐立不安，时不时掀开窗户往外瞅一眼，又时不时蹲在地上皱眉沉思。
想不通时又会坐在办公椅上用手指敲桌子，短短没几天工夫，桌子上就多出了好几个窟窿。
全都是被他敲出来的，因为没控制好力道。
实木桌子，不经敲。
哪像他在豫州分部办公室内的桌子，全都是合金材料，皮实耐操。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事儿，而是豫州那边突然少了这么多人，还都是高端战力，极有可能出乱子。
这个地方很特殊，绝对不能乱，一乱周边必然有反应，连续向外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多天了，调查个鸡毛，还有什么事情不清楚的，再不放老子出去老子可就自己走了。”
嘟囔着，雷霆瞥了眼四周。
钢筋混凝土结构，没有增添任何防御工序，这种墙体在他看来和薄纸没啥区别，一捅就破，想走随时都能走，只是调查尚未结束，不好走。
“你还是消停点吧！”
这时，隔壁传来李杰的声音。
“既然有这个时间，还不趁机好好休息，这大半年来我可是没睡过好觉，如此日子，当真是舒坦啊！”
说着，李杰还十分享受地长吟一声。
李杰就在雷霆隔壁，一墙之隔，根本无法阻止二人交流。
“好几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真就不担心？”雷霆出声问。
就在这时，只听‘噗通’一声，砖块碎屑飞溅，墙壁被破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一只手抓了过来，扣着墙壁一拉，洞口再次扩大。
在雷霆惊异的目光中，李杰将脑袋探了出来。
“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个锤子，要知道，我那边的情况可比你这边严峻多了，没人盯着，天知道那些人现在已经干到哪儿了，可别被干穿了。”
墙壁上突然多出来一个脑袋，雷霆眼皮微跳，同时皱起眉。
他问：“真有这么疯狂吗？”
李杰不屑地“切”一声，活动一下脖子后，无奈道：
“可不是嘛！你见过扛着旗到处跑，还tm到处插的吗？我见过，今天插一点，明天插一点，一点点插过去，边境线早就成了摆设，之前是偷偷摸摸地插，后来就成了正大光明地插，有机会你去瞅一眼就明白什么叫疯狂，狗看了都得点头竖起个大拇指。”
“这么放肆，对面就没管吗？”雷霆有些好奇。
似是感觉这般不舒服，李杰震碎墙壁直接走了过来，探手道：
“怎么没管，他们跑过去圈地盘对面的又不是瞎子，早就干过好几场了，之前都是小打小闹，后面更是出动了装甲车和坦克，重武器不少，你也知道，像他们这种单兵作战的模式很难搞，到处钻，到处跑，哪里人多往哪里冲，根本没辙。”
说到这里，李杰叹了口气。
“现在也不知道疯成什么样了，我之前离开的时候听说他们搞了几辆装甲车，AK更是人手好几把，头套一戴，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直升机都干下来好几架了。”
“你就没管管？”雷霆无语。
李杰直接往地上一坐，呈大字躺，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道：
“管个锤子啊！拿什么管，我们又不能擅自越界，跨过边境线，他们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奔腾，没玩儿够是不会收心的，我们只能干看着。”
雷霆说：“不对呀！对面就没抗议吗？”
“抗议了，可抗议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这边也派了少部分队伍去处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正在打游击呢！”
“……”
无话可说。
和云州的情况比起来，雷霆突然觉得豫州这边的问题貌似还真的不大，即便有冲突那也是小冲突，不会上升至大规模械斗，对方这是直接干仗了啊！
之前听李杰提起过这些，不过只是随意提了一嘴，没说这么多。
“你们那边的都是人才。”
沉默两秒，雷霆只能给出这般评价。
闹腾的人都跑出去了，云州内部自然没什么大问题，怪不得李杰会这般轻松，看上去啥都不在乎。
这还在乎个啥？
干就完了。
那些搞事情的人是流窜出去的，和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也不是没出面帮忙过，只是对方不好解决而已，面子上过得去就行，真实情况就像是李杰说的，出工不出力，打游击呢！
“如果是多方联合围剿的话，他们这点人貌似扛不住吧！”
闻言，李杰瞥了雷霆一眼，眼中毫不掩饰鄙夷之色。
“你想什么呢，这么搞的只是少数人，大部分人溜出去都是包装一下后传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教派和名号狗听了都摇头，你以为他们是去干仗的，他们是去搜刮资源的，没好处的事情他们会干吗？”
“开宗立派，划分地盘，收拢资源，主打的就是一毛钱不出，拿着国内烂大街的东西取个高大上的名字四处忽悠，成就一代名师。”
呃！
“还能这样玩儿？”雷霆惊了。
李杰不屑道：
“切，没见识了吧！为什么不能这样玩儿？他们直接将自己塞进当地神系里，你tmd是谁谁的儿子，我tmd是谁谁的转世，总之就是一通忽悠，大肆敛财。”
“这都有人信？”雷霆费解。
“为什么不信？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你不信，那隔空控物你信不信？御剑而行你信不信？我tmd都浑身发光了你信不信？还不信，我这里有包治百病，延年益寿的仙丹你信不信？我这里还有经书三百六十五卷，卷卷神通妙法，习之可得长生善果，你信不信？”
呃！
雷霆无言以对，只能说：牛逼！
李杰继续说：
“你是不知道哇，那些人一个个全tm是营销大师，心脏的很，稍微实在点的会教些真东西，不实在的就给你本中级剑法《辟邪剑谱》，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想要修炼到更高境界，那就得额外花费购买升级版的《葵花宝典》，就这还不是一般人能购买的，需要先将自己的身份提升至内门弟子，狗来了都得摇头……”
雷霆的表情格外精彩。
当真是妙啊！
真让这些人玩明白了。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tm都是谁整出来的，会有人练吗？”
“会呀！”李杰毫不迟疑道：“是明光那边整出来的，我看过《辟邪剑谱》，剑法相当牛逼，主打的就是一个快、准、狠，剑剑夺命，招招见血。那些人为了获得神秘的东方力量，区区几两肉而已，不值一提，很多人都切了。”
“非得切？”雷霆瞪眼。
李杰点头，肯定道：
“非得切，不切练不了，真气流转于此处会凝结，无法形成回路，强行练会炸掉的，那种酸爽谁试谁知道。”
呃！
“那岂不是说隔壁……”
李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一个诡异笑容。
“你没猜错，那边有很多公公，随着时间推移，人会越来越多。没办法，辟邪剑法有点强，不练打不赢，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我之前怀疑是叶恋那个女人，毕竟她没事儿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后来反应过来，她都没这玩意儿，研究个锤子啊！”
不知为何，提到研究，雷霆很自然地想到了沈霄。
他也喜欢研究这些玩意儿。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