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石台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甚至隐隐有能量冲突传来。
这里，两个不同种族的生命，一前一后，静静地坐在夜色下。
“不知该如何称呼？”
稍稍安静了片刻，一连串优雅的音调，飘荡于夜空中。
系统在这种时候非常让人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长，所以懒得翻译的缘故。
每每觉得系统冰冷无情的时候，它又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给人一种有自我意识的行为。
“或者，你可以叫我潘泰娅。”她应该是察觉到周毅没有听懂。
周毅点点头：“不得不说，你的名字挺长的。”
悦耳的笑声，表明了其主人愉快的心情。
然后，为了礼貌起见，周毅正打算开口介绍自己前，潘泰娅竖起食指，阻止了周毅。
“我决定了，叫你尼克托斯。”
周毅脑门一跳，深吸一口气：“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那是夜晚，那是神秘，那是黑色的人。”
“我其实是有自己名字的，我叫周毅。我希望你可以用我的本名来指代我。”
“那么尼克，你知道吗？名字是有力量的。你想知道我的名字代表什么含义吗？”
周毅抬头望了眼，那些泰坦族人几乎快要打起来了。
乌利尔斯托斯应该是感应到了周毅的所在，正不引人注意地调整身位，尽量靠近周毅的方向。
“我不知道，当然我也挺想知道的。还有，麻烦叫我周毅，不要随便给其他人起名字。”
“好的尼克。”潘泰娅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撑在身后，仿佛天空中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我啊，无所不在。”
周毅叹了口气，算了，尼克就尼克了，总比迪克好。
接着他开始仔细思索起来，什么叫无所不在。
是如同她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吗？
更重要的，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很简单啊，我无所不在嘛。”
周毅一愣，不自觉脱口而出：“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潘泰娅抿嘴轻笑：“猜的。”
无所不在吗？周毅有些明白了。
自己很可能早就被对方发现了，就是不知道范围是多大。
这个问题只能找机会慢慢试探。
“尼克，不用如此防备。我不会说谎。”光粒子化作的身体开始有些不稳，“很高兴认识你，那么该告一段落了。”
她的身体开始解体，光粒子朝天上飘去，由远及近消散于空中。
留下一句缥缈的声音：“记住我最后一句话。”
等到一切消失，独留周毅一人坐在原地。
最后一句话，不会说谎。
那也就是说，他暂时还不能直接在此地开战。
潘泰娅的能力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原本以为是指压力之类的，哪怕重力也不觉得奇怪。
但现在就出现了一个矛盾点。
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
这将会导致两种不同的结果。
多想也无益，再怎么样，不过是最后打一场罢了。
周毅掏出心核碎片，给乌利尔斯托斯发了一串暗号。
随后他起身高速离开此地，直至回到之前的小山潭水处。
时间还早，乌利尔斯托斯也不可能现在就离开。
况且周毅还需要他详细介绍下今晚发生的事。
站在深不可测的潭水旁，周毅抬起手，传递了一道高度浓缩的能量过去。
他要从最开始观察奇异之处，重点观察接触的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自己的能量接触到水面的一瞬间，高精神集中的周毅，在子弹时间的效果下，轻易地捕捉到了一个空间裂隙。
裂隙是突然张开的，自以为很好地隐藏在水面下。
借助水面的波动，贪婪地吸取外来能量。
随后这个缝隙中，一只小眼偷偷摸摸地从内朝外窥伺，然后就看到了一双内有漆黑十字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时间在这个刹那凝固于此。
短暂的停顿过后，这只小眼竟然翻了个白眼，瞬间关闭空间裂隙。
周毅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要强行撑开这条空间裂隙，见到这个白眼，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
“以后再来找你，哈哈哈！”
无论这里隐藏着什么，但周毅知道这是一个有趣的东西。
坐在山顶等到天色渐白。
没有再控制能量隔绝风雪，所以周毅身上逐渐被雪白覆盖，仿佛化成了一块石头。
这是突然涌上他心头的一种想法。
他在好好感受这个世界，在感受自然。
哪怕这个世界充满着外力规划的痕迹。
天上的云层其实只在固定区域涌动，狂风再大也是如此。
雪并非是空中的水汽凝结而成，是从那些云层之上，冰晶里面诞生的。
在这之上，他头一次感受到某种隔离。
这个世界，是被扣在中心的舞台。
不知不觉，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同样，在周毅仔细体会这种区别的时候，感知属性也悄无声息地提升到16星。
清晨，乌利尔斯托斯的身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山顶上后，周毅才从高位感知的状态中返回。
“大人，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
乌利尔斯托斯兴奋地搓着手，三步两跳地蹦到周毅身前坐下。
“昨晚发生了什么？”周毅一边在抚平活跃的感知，一边淡淡开口问道。
“大人，也就是那些事。阿莱克诺斯大人想要抢回主动权，罗慕路斯大人什么都反对。”
“啊！”乌利尔斯托斯好像想起了什么，“主要还是因为，大人，您让他们确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很新鲜的事情。”乌利尔斯托斯耸了耸肩，“当然，后果不是很好。谁不怕死呢？”
周毅点点头，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像个打杂的？”
乌利尔斯托斯脸色一僵，脸上表情精彩无比。
“好了，我不关心这个。”周毅没再刺激他，“只看实力强大与否，是件很愚蠢的事。”
乌利尔斯托斯拼命点头，就差点热泪盈眶。
“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我就不会让你失望。”
“是大人！”
周毅抬起手，一股能量托住乌利尔斯托斯，不让他拜倒。
“潘泰娅，是叫这个名字对吗？”